诗人山娃作品欣赏：家乡的原风景
作者简介：山娃，又名海子（原名张立山），男，原任人民法院民庭庭长职务（高等二级法官），现辞职在一家公司任职。写诗，中国诗歌网作家协会会员、特邀诗人。曾出版诗集《上升的山》，《走向山顶的羊群》等，另有少量作品散见全国各地诗刊、报刊、杂志。
文 / 山 娃
在老家
在老家我会想起很多人
记起许多山乡留恋的往事
比如身边存放的这堆玉米
对面山上那条羊岔小道
水泥铺好的乡村公路
泉水泡大的孩时伙伴
河水冲垮的那个坝头
枣树虽老但仍在结枣
地是老家人活着的灵魂
苹果垂吊树枝叶子中间
象老家今年长高的女子
害羞地望我胆小如鼠
我们都是母亲疼大的孩子
父亲提前佝偻着瘠背走了
走的那年天空下了场厚雪
雪消了父亲没有任何消息
我恨老家的日头深藏不漏
打发月亮出来专门坑害善良
就象老家五十多岁的哑巴
长住村里至今娶不上熄妇
一旦见了外乡好看的女人
给她们地里干活挑水施肥
等到肚子饿快吃饭的时候
抓住涝坝里洗澡婆娘的手
捏的她们满庄户寡喊乱叫
表叔之死
表叔患了严重的脑血痊
腿站不直腰挺不起
累年四季侧躺老家坑上
十六年光景转瞬即失
表叔熬的太阳胆怯地落山
月亮气喘吁吁顺河爬坡
但他的病情越来越重
表叔半夜里疼的喊了一声
整个村子砖墙吓的掉了一层皮
表叔白天吃完鸡汤煮的中药
睁眼躺在沙发睡上一觉
湾里种的黄豆包谷高梁
全部蔫黄熟透家乡地埂
五八年表叔年轻时候
他是一个会开拖拉机的能手
假如表叔干活干累干乏
就会浑身一阵一阵酸胀发软
他曾经喝完酽茶悄悄告诉我
说他的下半截身子
是冬天的寒风吹瘫痪之后
仍坚持使劲踩那种老式
“东方红”55推土机油门
拉旱天地里的沙子轧路碾场
靠挣工分积攒粮票供姊妹们上学
后来当上了人民公社先进
那些年他干劲十足信心百倍
熬眼打瞌睡开车挖山修渠
累垮筋骨半条腿被烧伤结出疤痕
得了残酷的风湿性关节炎病
表叔总共生养了六个儿女
其中有一个腿瘸的表姐
她心底善良周围人见人爱
当年嫁了个有钱有势的婆家
小的儿子被送去部队当兵
后来混成野战军当中的军级干部
曾经率领一支队伍抗洪救灾
如今扎根深圳只要他一声令下
所有的黄河水就会干涸断流
表叔病的实在熬不住了
安顿表婶带信叫来亲生的子女
那天夜里他忍着剧烈的疼痛
连夜闭门召开家庭会议
表叔放开喉咙大吼了几声
把存折里的钱和粮用红笔勾了一下
平均分配给他带大的男孙娃们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鸡刚叫够三遍
表婶说他醒来后点了支烟抽
又觉得尿胀尿了一泡尿
再摸他睡热的那半拉被窝
人就再也没有喊叫答应
兄 弟
谁把你手里的鲜花弄丢远方
折叠成青山绿水重合的蝶影
母亲为你精心定做衣裳
我们靠一种顽强打拼天下
揭开秋天的头盖雾里观花
酒杯里盛满心底里的酸雨
阳光融化别后堆积的落雪
稻子倒秧谷穗沉甸轻吟过失
谷黄让我睡前欣赏另一个春天
我用布兜打包目送你溅行溅远
任凭憨厚的面孔与我临行洗礼
我在寻找流水当年徘徊的影子
你在含愤诉说那段伤心的往事
此生我们怀揣信仰舐犊情深
掀开家乡泥土板结的土壤
你轻装上阵阔谈窑洞残损的风景
现在你必须坐下来焐热我的语言
夜死于夜黑的手孤影碰壁生辉
我寻根问祖应诺时光如此短暂
背靠背我俩双脚踩进同一条河流
步入无可奈何面临枯萎的中年
我要给你青春易逝的问候
彼此相拥握住强悍的双手
用尽吃奶的力气斩草除根
这一年农人耕种两茬庄稼
松软的地里适应套种冬麦
袖筒蜷缩青春岁月易逝
你是我流落他乡的兄弟
今夜熟睡老屋鼾声如雷
孩子你已长大
孩子你已长大
许多年以后
你也会象我今天这样
望洋兴叹忏悔过失
为另一个尚未来世的人
担心他的前途命运
抱头推敲琢磨呕心沥血
这个人一定是你亲生的后代
或者是你的不孝子孙
他们也会无忧无虑蹦哒各处
道听途说评判你的言行
暗底里交头接耳穿越时空
甚至不会善始善终
幸灾乐祸搭乘
下一个世纪的宇宙飞船
把你带到老了的荒滩
欲说还休扯肠道肚
其实这也是一种
遭了良心谴责的自我安慰
你也许变的穷困僚倒
甚至为抽根烟让人堵截
让人面对面指桑骂槐
这就是传说中
那个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浪更比一浪高
而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我只能活在当下
活在这些琐碎的时光里
风来雨去拼死拼活
为挣几块破损的银元
替你交昂贵的学费
为你人生的将来担忧
每当夜幕降临之际
经过深思熟虑画几个圆圈
督促你忍辱负重完成学业
让你尽快读懂一叠厚重的书
安顿你少吃肉多吃水果蔬菜
那样以来你会头脑发达
才思敏捷机智过人
身体结实皮肤白净四肢灵巧
到那个时节你肯定会拿下专业
如果真的当了一名动车司机
挣上钱并且靠自己微簿的收入
养活我们全家老少
再过几年你变的胡子八茬
娶个世上最漂亮的媳妇
光祖耀宗过上安稳的日子
孩子你今年十九周岁
吃了鸡年制作的生日蛋糕
你就算一个真正的男人
人一辈子其实两眼抹黑
将来的事未必都能预料
我们无论做任何事情
都要为人消灾学会礼让三分
特别是待人接物处世论道
需要我们静下心来谦虚谨慎
我和奶奶一起生活多年
总是反对铺张浪费
所以你必须求真务实
学会过简约的日子
不要象那些富二代学习
他们视金钱如粪土
开豪车住别塾横行霸道
所谓吃饭穿衣量家道
我们家除了一套旧楼房
一辆残损的灰色轿车
只剩憨厚善良的爸妈和你
想一想你再看一看我
我们各自彼此珍惜
相互直言不讳
耐着粗野的性子活到现在
其实这也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财
也一定要冷静面对
切记钱财乃身外之外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既便极力抗争
迟早终将顺势丢失
你要掌握好生命的火车
不能放纵手里的方向
假如得到的却又身不由己丢了
我们就得坐下来思考
或者反来复去沉默嘀咕
回味总结来世的漏洞
山娃往期文章点击欣赏
名誉顾问：杨 炼
总 编：木 子（相思枫叶丹）
主 编： 阿 静
编 委： 雪 儿 河汉女
总编微信：tiantian19890902
1、唯一投稿信箱： 241618280@qq.com 作品+简介+照片+微信号，所有投稿均视为“原创独家授权文学沙龙”（不同意原创授权，请勿投稿）。一周未刊发，可自行处理。谢绝抄袭、一稿多投、违法及侵害他人权益内容，文责自负，与本平台无关。
2、“赞赏”金额少于10元不结算（含10元）；超过10元，2/3为作者稿费，1/3用于平台运转和发展，无赞赏则无稿费，文章发表后第四天晚上结算，第五天起，后续赞赏不再发放，不同意此规则者请勿投稿。稿费红包24小时不领取，视为自愿赞助平台。
3、编辑部有文稿编排、版面设计权利，不负责校阅修改文稿、不提供制作预览。发表20篇以上的作者，可申请制作个人微刊文集。
4、以上文字为山娃原创授权刊发，版权为山娃所有；插图来自网络，文字转载使用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