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颉诗歌《4号线》之二·6章
作者简介:赵颉,男,1963年4月生,江苏丰县人。1984年、1993年分别毕业于南京化工学院和吉林工业大学,在美丽雾凇之都工作17年,2000年调至雾霾之都。杂作散见《中国诗人》、《作家》、《中国诗歌》、《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诗歌报》、《中国化工报》、《燕京诗刊》、《新青年》、《城市时报》、《江城日报》和大量网刊。著有散文诗集《漂流瓶》,一些作品收入《关东散文诗阵容》和《中国化工优秀作品书库》专辑。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化工作协副秘书长,《燕京诗刊》副主编。
4 号 线(之二·6章)
文 / 赵 颉
《4号线》之:义和庄
村庄,当第一棵梨树苗栽下的时候,
土地殷切,满怀成长的渴望。
城市是村庄的向往,
只有两条路可以通向城墙,
嫁过去,或者以荒凉的名义出卖根基。
不只是义和庄,还有许多乡村的消失,
都肥胖了城市的身躯。
这总比今天的破败、空置要强很多,
比留守的老幼和女人活泛很多。
一些岁月,因为水的离开,就成为沙漠。
义和庄这么幸运的村庄,已经不多,
梨花盛开的时候,确实
就盛开在都市的原野。
不远处有一列火车,称为地铁。
一些幸福就像繁盛的梨花,日子旺盛着。
一些属于乡村的气息,日见微弱,
姑娘小伙的恋爱太快,
邻里的笑脸不如昨天火热。
历史会自我行走,
把乡村带入另一片灯火,还会有
对于以往沧桑记忆的最后的失落。
无论如何,这块土地,还叫义和。
2017.12.3北京
《4号线》之:北京大学东门,这首诗与未名湖无关
我的地铁,有一站在北京大学东门
这是地铁,我不能在这里讨论大学
未名湖,一个修改了多次的传说,我是一个游客。我想要说,我在东门,地铁让我满载客来。说,这里有一个大学。
东门是我的界限,我
因为你买了一张车票,只能掠过,这
北京大学。我想到一种浓度,有政治的含量,
是这个拐角吗。
我如果下车,有一种呐喊,
不一定属于我。我从外地来,
除了喝水,已经忘记吃喝。
我必须歌颂一个大学,尽管是
匆匆而过,是那样,我的恋人在北京大学的
北面等我,已经等到最不耐烦的3秒。
之后,我和一个知己所关心的,
是未名湖的深度,
我会反复勘探,
提出恋人的真正含量。我只是路过,
一个称为大学的地方,我
确实没有在这里学习过,
就不敢说任何的什么。
(突然想起,有一个宋总说是北大化学系毕业,我就持之以恒地逗他,
北大就没有化学系。
他说我就是,我还在逗他,我说,
我没听说过。)
2017.12.4北京
《4号线》之:黄村火车站,多少年的聚散离合
与你,这最短暂的聚散,
我都会在子夜以泪水涂抹黑暗。
何况在黄村火车站,这个1895年的站台,
多少人在这里依依惜别。
这里,比生命还要匆忙的地方,
它对爱情的剥夺是义无反顾的,
是让两颗心在铁轨的两端平行地对望,
这里就是远方,
就是我痛彻心扉的凄凉。
从古至今,我不是最后一个绝望的沧桑。
爱情,从这里可以铺展到四面八方,
那不是我的,我的
已经埋葬在昨夜的深处,
那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只有春天时节,才示以梨花绽放,
那是在怀柔的某个山坡,与黄村
是另一个方向。
某日,我会在黄村火车站,
静静地等候,一些消失已久的时光。
2017.12.5北京
《4号线》之:中关村
这里
是把祖国的澎湃和世界的记忆
存储于一个小小的芯片
又一个技术已经成长,称为
云
灯火里
寻找一种最新的语言与自己对话
以轻微的一个单细胞温暖地孵化
这就是母亲情怀的扩展,在祖国的怀抱深处
祖国在这五年
又种植的很多,这样的椰树
果实高悬,我们如此干渴
甘甜的溪流是奔跑着走向我们的
夜晚的静谧
却在这里酝酿很多萌动着的符号
从梦境里搬运出埋藏已久的秘密
祖国,把一个支点架设在这样意外的角落
世界始料不及
这里
实际上是一个阶梯,我们去摘椰子
2017.12.6北京
《4号线》之:在平安里的一个胡同吃炙子烤肉
这是我对于肉食的一种崇拜,
必须紧跟着自己急切的灵魂,
因为胡同在炙子上烤的如此香味四溢,
我的灵魂就会快于肉体窜入房间,
它的吞咽浮现贪婪,也会把爱情暂抛脑后。
佐以酒,夜晚就是一瓶青春吧,
一瓶已经发了嫩芽的二锅头。
在炙子上翻滚的时间要恰到好处,
我以腌制三个小时的自己,
与欢乐的调和油共度,
咬一口就是自己最可口的那一部分。
肉在此时就被细分,
以价格的不同作为存在的标签,
我也同时比较了牛的舌头与我自己的舌头,
我掂量自己的体重之后就默然无语了,
我自己缺乏炙烤的价值,
半口酒突然卡住了我的咽喉。
这是我一个月之内的第三次,
疯狂地扑进平安里的胡同。
我如此欣慰自己牙齿的歌唱,
岁月的美好就在炙子上,
这味蕾的荡漾,第三次在第二次之前,
在第一次之前。炙子上的油畅快淋漓。
炙子是那么一种铁的东西,
那种把恋爱都煎烤到颤栗的境界,
我就认真地把自己佐以盐、辣椒粉和酱汁,
把烤和吃的环节合二为一,
酒在杯里,我喝这56度的玻璃。
这时我就拥有了三样珍贵的东西:
香咸适中的铁,
柔软可口的玻璃,
我的眼泪。
我不是想吃的太饱,只是想咬住一缕气息。
炙子滚烫,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痕迹。
2017.12.12北京
《4号线》之:黄村西大街抒怀
黄村镇很大,西大街只有六百米,
我看着街边繁华的楼宇,
就如小时候虔诚地仰视城市,
我看到了六百米的厚度,时光的厚度,
多少代黝黑的手掌艰辛的沉积。
六百米的那端,汉代的洪荒与明代的酒黄,
风沙所堆垒的爱情的残骸,那么依稀。
这端,我所站立着的今天,
我所站立着的京南福地,
在地铁口等待伊人的心会呯然而动。
伊人衣袂古典,肯定出自唐朝。
这些年,土地是拔节的庄稼,
只有浓郁的乡愁还躲藏在根系,
躲藏在六百米向下深厚的水里。
我说这里,就是一壶相思着的黄酒的名字,
容易让我呼唤伊人,在沉醉的梦里。
在历史里跋涉六百米,谁是过客,
谁是一个虚实难辨的传说。
乡镇的骨骼,蹲伏于很高的树上,
鸟翅划过霓虹,星光在很远处闪烁。
最近五年,岁月美好如梭。
我想到,伊人从地铁口出来,
会直接绕过我孤单的身影,
消失在六百米的深处,欢歌笑语的生活。
2017.12.15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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