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借美丽的话，说一张嘴
作者简介：杨宇，男，1950 年4月出生于广东徐闻， 工作之余喜欢写作、画画和摄影，早期在新闻报道方面稍有成绩，曾获省、市颁发的多个奖项；2010 年退休后专心从事文学创作。著有《梦美家园——他和她的故事》、《风起云飞》、《风花云月》、〈风正云帆〉4部长篇小说，以及发表散文、诗歌、随笔等约3百万字，其中报告文学《山稔花》获《羊城晚报》等12家媒体联合征文二等奖；散文《枫桥遇张继》获第五届人文地理散文大赛二等奖，获“中国旅游散文创作金牌作家”称号；散文《从烟台到大连》、《说诗说花说自已》获第二届中华文艺全国文学大赛金奖、银奖。散文《情牵意绕千年瑶寨》获豫北首届全国文学大赛三等奖。现为珠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协会会员，签约诗人作家，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借美丽的话，说一张嘴（外一章）
杨 宇
一天中午，我在小区的保安门岗看到几个人在争论什么，似乎是在为买卖一台旧式女装摩托车的事。他们说着话，那个粗壮男人突然发起火来，大声吼道：“你再说一遍，看我揍不揍你！”
原来，有人说了他一句：傻屁！
这是脏话。脏话污人耳，侮辱人格，自然不受欢迎。
然而，有时候有些话虽然脏但并不讨人嫌、不让人憎，仔细揣摩起来，也可以看到其中美丽的一面。就好像纸和墨，只要构图精巧，水墨得当，没准就能挥洒出一幅优雅的中国画来；如果胡乱涂抹一通，肯定是脏纸一张。若是有心人把那些美丽脏话汇总修订，就有可能因展现了真实的社会生活，而“让我们泪流满面”。
还真别说，有人就这么做了。
我最近偶然翻以前的《人民文学》，看到有一期刊有黄集伟的散文“借一张嘴，说美丽脏话”，作者自称这是他的语汇笔记，通过“我”走近“售楼小姐”，对当今的房地产开发这一火爆行业的台前幕后，进行了多方展示，同时将随之衍生的、作者“多年来暗自揣摩的售楼文化”，从中精挑细选出诸如“楼盘”、“联排别墅”、“挑高客厅”、“成熟社区”、“移动按揭”等50多个新词汇进行点评，机智敏锐地展示和解析了这些语言活动的复杂背景，文章写得生动活泼，滑稽幽默，美丽可人。比如说到“按揭”，作者说，“知道什么叫‘按揭’吗？听好了，‘按揭’就是‘按’住了，‘揭’你一层皮-----假如大家都不愿意被‘按’住，被‘揭’一层皮，国民经济增长指标如何完成？”又比如，作者说到他的一个朋友买了住宅，“------被催眠大师‘按住’，电话分享成功、成就、幸福之感。我酸气鼎盛调侃；买下的是汤耗子？宽耗子？错耗子？对方先在电话里笑，冷笑，半晌，回答：都不是，是经济耗子！”
“经济耗子”？乃“经济适用房”是也！
读了这篇散文，我也想借美丽的话，说一张嘴。
我觉得话说得美丽不美丽，全在一张嘴。一件事情、一桩行为、一个问题，话怎么样说得美丽而又有内涵？真的要靠嘴巴子功夫。比如有人问；一年当中，你喜欢那个季节？答“春天”的人话说得简洁但不美丽；答“我爱春天，风和日丽，百花盛开”，话说得美丽，但少了内涵；有人则这样答“我爱春天，但太年轻；我爱夏天，但太气傲；所以我爱秋天，它虽然略带忧伤，但是宁静、成熟、丰富，翠绿和金黄相混，悲伤和喜悦相染，希望和回忆相间”，这话美吧？有内涵吧？你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是著名作家、也可说是语言大师的林语堂！
又比如，一个人死了。有人说“他（她）走了”，有人说“这是一个好人”，有人说“哎呀，可惜了呢”，这都是对一个人的简约评价。人们都说“人眼是称”，对一个人的看法如何，全凭一张嘴说出。只是我觉得，“人眼是称”这话可以商榷，似乎嘴巴子才是“称”：同样评价一个人，有人说他（她）的死“重于泰山”，一张嘴“称”出了山之重人之重，一个人比一座山还重。泰山有多重？不知道。人有多重？百来斤。有人说，这是指一个人的灵魂说的。好，那一个人的灵魂多重？我告诉大家，一个人的灵魂相对比较准确地说，重21克！也就是5枚硬币那么重。这可不是我乱说的，是西方科学家的实验证实：人在死亡的一瞬间，体重只减少21克！
也许我话扯远了，还是回头说“借一张嘴，说美丽脏话”吧？这确实是一篇好散文，有“奖”为证：“借一张嘴，说美丽脏话”、“你的身体是个仙境”曾被评为《人民文学》茅台杯散文奖。
落叶的随想
我想，应当很少有人注意过落叶。
又是年底了，当我随手撕去一张日历的时候。知道了这天是冬至。望了望窗外，只见那棵枝叶茂密的小叶榕，有落叶在随风飘洒。
我注视良久。
落叶翩跹，浮想也翩跹
一岁一枯荣。想必在这时节，大部分树木都已经开如纷纷扬扬地落叶了吧？
一年长一岁。如果人生是一棵树，逝去的时光中，分分秒秒就是一片叶，有谁算得清楚，自已洒落了几多叶？如果人生是一棵树，这棵树有绿叶如盖、繁花似锦的时节，但也免不了寒风萧瑟而落叶飘零；如果人生是一棵树，只要把树根牢牢紧扎大地，虚心吸取，昂首向上，就能春夏秋冬，叶落叶长，花谢花开，硕果年年……
落叶翩跹，浮想也翩跹。
在春天里看落叶，也许有生机的扩张，有未来的希冀；在盛夏里看落叶，也许有挥洒的自如，有放纵的傲气；在秋风里看落叶，也许有知秋的忧伤，有多事的嗟叹；在寒冬里看落叶，也许有对时光流逝的回忆，有对过往的失落和前方的憧憬。看到落叶随风而下后聚拢树头，也许有落叶归根的眷恋，有际遇在外的迷茫……
人世是一棵树，叶片不可数。如果一片叶是一个人，那我们就因为缘分相聚在这棵大树上，合力撑起一片绿荫，共同创造花红果硕；如果一片叶是一个人，那我们就在枝头蓬勃发展，尽情地享受阳光，欢乐地承受雨露；如果一片叶是一个人，那我们就坦然接受四季的更替，岁月的轮回，以菲薄之躯滋润人世这棵大树，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落叶翩跹，浮想也翩跹。
落叶中有字，落叶中有诗，落叶中有画也有歌……
杨宇往期文章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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