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文创·“吸粉”·未来，与龚良院长的“嘉言”有约
3月17日，广东省博物馆“嘉言·馆长”活动由于一位网红院长——南京博物院院长龚良的到来座无虚席。2005年，龚良到南京博物院当院长后，给南京博物院带来了“大变化”，从小馆扩建到一院六馆，每年观众暴增到300万人次。龚良是一个在博物馆讲故事的人，把人与博物馆，人与文物的故事，给大家娓娓道来。
广东省博物馆“嘉言·馆长”讲座宣传海报
南京博物院院长龚良
作为文物的大管家，经常有人问龚良，什么文物最值钱？哪一类最有价值？他笑道，哪一类文物都是一样的，你去买组合能配对的文物最值钱。
他打了个比方，“在我们文物商店系统，一个瓷瓶1万元钱，如果你再去别的地方看到一模一样的瓷瓶，两个瓷瓶就是2万元钱。但是如果拿来的不是一模一样的瓷瓶，都是花鸟图，其中一个瓶鸟的头是向左边的，另一个瓶鸟的头是向右边的，这两个放在一起是一对瓶，一对瓷瓶4万元。其中2万元钱是两个瓷瓶的钱，另外2万元是两个瓷瓶之间关系的钱，关系值钱。”
为此，龚良还做了一个展览，这个展览叫《和·合》。他说，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的和谐之道，最好的就是最和谐的。比如找对象找了一个对脾气的，就是最好的，而不是这个人长得最漂亮是最好的，这个人最有钱是最好的，最后发现对脾气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们传统文化有很多可以合在一起的东西，比如说榫卯，结合在一起是最好的。
《和·合》展效果图
大家都知道，宫廷文物中的官窑瓷器比民窑值钱，龚良认为，这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经常说宫廷瓷器值钱，因为宫廷瓷器和民窑比，跟皇家宫廷有所联系。按大家的理解，当时最好的东西都在皇家宫廷里面。所以，把宫廷两个字连上去以后，这些东西就值钱，值钱在哪儿，值钱在它把宫廷相联系了。”
现在，博物馆都流行做文化创意产品，南京博物院又是怎么做文创产品的呢？龚良认为，文化、创意，产品之间一定是相互有联系的，没有联系就不能叫文化创意产品，一定是有故事。你编了一个很美好的故事，什么都可以卖掉。
他还举了一个例子：江苏有一个苏州博物馆，该馆做了一个文化创意产品，叫做文徵明的手植藤种子，这棵紫藤是文徵明当年种的，原来紫藤每年的种子到秋天落下来，都当做垃圾扫掉，就没有用了。但是苏州博物馆把紫藤的种子和文徵明结合起来做了一个文创产品，一个小纸袋里装三颗紫藤种子。包装纸袋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附一张说明书，说明怎么让这个紫藤种子发芽。这个东西苏州博物馆卖18元，一年限售1万份。这个就有创造性，有关联性，如果跟文徵明没有关系，这个种子就没有用。
文徵明紫藤种子
龚良还告诉大家，陕西历史博物馆有一个文物叫舞马衔杯仿皮囊式银壶，讲的是唐玄宗祝寿的时候，马嘴衔酒杯去祝寿的情景。这个文物很有故事，让我们了解了这件作品的出处，还了解到背景——当时为了庆祝活动有专门训练马。这个故事一讲下来，大家就会觉得这匹马不是普通的马，很厉害。
南京博物院凭什么吸引了这么多观众？龚良说，想要让公众留下来，并且留下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主要靠的是展览。让大家看的展览，不仅仅看到几件文物，而是要看到文物和文物之间相互的关系，看到文物背后的故事。
“我们发现，有时候文物之间相互关系比文物本身还要有价值，也就是说，关系可能比文物本身还要值钱。因为有价值，所以我们要去准备相应的关系，并且告诉给观众。”龚良认为博物馆就是一个讲文物故事的地方。
除了展览以外，博物馆里还会有演出。龚良说，2017年，博物馆的定义修订提到收藏展示人类发展见证物，这个见证物可理解为人类发展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可以进博物馆里面做演出的。所以，在2016年的时候，南博做了468场演出，去年做了472场，每一天在博物馆里面都有一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演出。非物质文化遗产演出也是吸引观众最好的渠道，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观众来欣赏我们的传统文化。
2018年3月南博非遗表演类项目演出安排
对于博物馆的未来想象，龚良认为，张謇创办的南通博物苑，是中国人自己办的第一个博物馆，其是博物馆多样性的典范。张謇先生的藏品有自然标本、动物标本、文物、人们日常生活用品、非遗产品，还办动物园，里面什么都有。收藏和展示的东西，就是我们今天博物馆实现多样性必须收藏和展示的。将来的博物馆展览，万一某一天你们看到活的动物，也不要奇怪，因为故宫博物院也已经开始做多样性了。像故宫博物院还做牡丹展，借了3000盆牡丹花，其展览越来越多样性了。
龚良说，“现在我们根据国际博协对博物馆定义的变化，博物馆收藏展示的是人类历史发展的物质和非物质遗产，所以博物馆藏品已由原来的文物变成了五类，叫文物、标本、科技成果、当代艺术品、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五类都可以成为藏品，已经不仅是藏品的概念。最近我又提出来，应再加半类，在特殊语境下的不可移动文物，不可移动文物在特殊语境下是可以放进博物馆的。”
南京博物院一院六馆
他笑道，我不是让大家把外面的不可移动文物拆了放到博物馆里面来。比如不可移动文物可以直播，以江苏大运河为例，我们有8个城市，至少100多个点，都直播到博物院展厅里面来，就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大运河展示。
对于怎么才能为公众提供好的展览，龚良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好的展览就是去寻找相互关系，现在都在搞策展人制度，就是希望策展人去寻找文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去告诉观众。他希望能用最少的文字把文物解释给观众听，多场景化设置，让人们一眼能看明白，不要再去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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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一词源于一种对生活、艺术、文化的美好的向往。当博物馆从神话的幻化进入到现实厚重时，时而略感疲惫、时而心力不支、时而故步自封、时而又尝试开拓……在不断摸索与现实的互动中，她需求的不是塔顶孤芳自赏，而是为世、为人的服务与奉献。她的路还很长，变化的因素也很多，而最不变的依旧是那颗为民的赤子之心与雅俗共赏的大量。
来源：南方都市报
原文略有删改
图片来源于广东省博物馆官网、南京博物院官网、苏州博物馆官网
编辑：Mark仔#Mark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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