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走钱的男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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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人视角看问题，在爱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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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走钱的男人（1）
文 | 十一月
我们几个核心团队的负责人，每月月末都会去参加中心部门的月度会议，会议每次都在不同的城市召开。我参会的第一个月，会议就是在公司的种植基地召开。
就是安佳说过的，韩总说会带她去看的那个基地。
我去参会之前，刚巧部门有两个大型推广活动要同时进行。其中一个是由政府部门主办，我们公司赞助的活动，交给我部门的推广主管小金全权负责。我只管一些大方向上的审核和策划事宜，其他细节和执行部分都交给小金带着几个推广专员去做，他们只需每天向我汇报筹备工作的进度，还有需要我协助解决的问题就好。
小金是部门的老员工，参加过多次类似的活动，我相信他的能力，可以放心地把工作交给他负责。他们和主办方人员沟通，做报告申请赞助物资，设计制作相关宣传广告等工作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这一点让我很是欣慰。
我的主要精力则放在与集团下面的一个旅游公司的合作活动上。旅游公司要借节假日开园，联合我们一起做历时三天的大型庆典活动。韩总让我代表公司全力配合他们，并且组织直管部门的内勤人员参与活动。
我和旅游公司的经理沟通完之后，又跑遍了公司各大中心找到相关负责人，落实了一些关联事宜，加班加点赶出了策划方案。方案做好发给韩总看了之后，韩总说没什么问题，你看着办就行。
这个我们公司方面由我主要负责牵头、李婷婷协助操办的活动，开始的时间恰好是在我们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所以我得赶在会前召开工作部署会议，让每一个参加的员工明确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
我和李婷婷分别组织各自部门的员工，集中在会议室开会，我在台上讲活动安排，其他成员都在认真地听，边听边做笔记。只有安佳抱着手一脸不屑，并且不时提出质疑，你这么做不行，你那个地方不合理，你有没有问过某某部门人家愿不愿意配合。
整个会议下来她的态度和行为让我心里特别不舒服，我不知为什么最好的朋友走到今天会变成这样子。
我一直只顾忙我的工作，不知她的近况，也实在无暇顾及，我不知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变得这么充满敌意。
平时我安排同事打扫卫生，有时韩总赶时间接待客户，当天值日的人员忙不过来，我会安排大家一起去帮忙，我叫安佳的时候，她直接对我说，不去。我去帮忙一起打扫，收拾了韩总用过的茶具端出来的时候，我让她去洗一下，她也说没时间。
我工作上有需要她提供数据和资料的时候，她也不配合，我得找到李婷婷，才能尽快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和安佳之间似乎隔着一堵高不可攀的围墙。
我和李婷婷在种植基地参观拍照、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安佳当时说话的样子，真的不得不感慨风水轮流转啊。安佳当时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在这里参观学习的人，是我，是当时被封杀了的那个十一月。
来这里开会前一天，韩总开车带我和李婷婷两个人从公司过来，我坐副驾，李婷婷坐在后排。
路上韩总说起我驾龄的时候，鄙视地说：“你是有十年驾龄的新手司机，你开车我根本不敢坐，我甚至怀疑你驾驶证到底是不是买的。”
我说：“那是我自己考的。”
他说：“那我考考你。”
我说：“你考呗，随便考。”
他开着开着车，看见高速路上一个指示牌，问我：“你说说这个指示牌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说：“意思就是，会飘！”
他噗呲一声就笑了，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那个指示牌的意思是，注意横风，你居然直接给翻译成了‘会飘’，虽然意思没错，可是十一月啊，你能不能稍微专业点？你工作也是这样，总是一知半解。你看你每天穿着这么职业的衣服，化着这么职业的妆，看上去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可是你一开口说话就露馅。”
然后他就开始说教模式，说我专业知识欠缺，工作能力不行，工作效率低下，沟通表述不清，这不好那不好，巴拉巴拉一大堆。自打我接手品牌部以后他对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不爽。从来没有半点认可。
他曾经说过，让我把我部门物料管理员开除。物料管理员负责管理品牌部的赠品和宣传物料仓库，虽不及公司产品仓库管理部门的工作那么复杂，可是品牌部仓库大大小小那么多东西全部需要他去搬去扛，每天出入库的物料都要去清点，做好库存录入，还要按各地同事申报的需求去发放物料。这种体力活好多人不愿意做，当时招人我就听说很不容易招到，好多男同事吃不了这个苦，做了一段时间就辞职了。于是我问他：“好不容易招了个吃苦耐劳的物料管理员，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开除？”
他说：“公司减员增效，不需要那么多人。”
我说：“减员增效也得看具体情况好吗？没有了物料管理员，仓库谁去管，那么多东西谁去搬？”
他说：“你啊，品牌经理就可以做这些事情。”
我说：“我是女人，我怎么可能搬得动？”
他说：“十一月，麻烦你说话过过脑子，你是在暗示我品牌经理应该招个男人吗？女人做不了品牌经理，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那我真的搬不动啊。”
他说：“自己想办法，这个人必须开掉。”
我做一个新品上市立项表给他，他百般挑剔，让我改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说：“你就这么交上去吧，你做的东西，也就能应付应付上面的人，在我这里永远不行。”
我做一个新品推广方案，他看了以后问我：“你做的这个方案花里胡哨，有实用价值吗？怎么落地想过吗？你提出的这些东西符合我们公司现状吗？毫无意义的东西你做上来干什么？浪费你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
我辛苦做出来的方案被他批得一无是处，我委屈地说：“不是你让我做的吗？做了还要说我。”
他立马严肃地说：“十一月，你如果是这个思路的话，我觉得你并不适合现在的岗位。”
就是这样，他对我永远没有认可，我做的事情，在他眼里没有一件是满意的。但凡我一开始有点矫情的迹象，他就立马义正言辞提醒我，这是工作，我是你领导，你态度端正点。
每次我去参加跨部门会议，他总要不断提醒我：“少说多听，能不说话就别说话，非要说话，一定要加上‘我建议能不能这样’再说。”
感觉我让他心都操碎了，他说我什么都得教。
我在开会期间，接到小金的电话，说是那场活动预留的那批赞助产品一夜之间不见了。
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小金一个大男人急得都快哭了。毕竟我们这一次活动，主打的就是那个产品的品牌，所有的物料和广告上全是那个产品，而且是和政府部门联合举办的一个重要活动。结果活动头一天产品没有了，整个公司一件货都找不出来了，生产周期一个星期，也来不及生产。
这种突发事件一出，小金整个人都吓傻了，问我怎么办。我让他马上去领另一个相近品牌的产品来替代，先把活动做了，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这件事，若要追责，第一个要处罚的人就是我，而且一定是重罚。是什么原因导致小金事先申请好的产品不翼而飞？我心想开完会回去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回公司的路上，我和李婷婷说起这件事，李婷婷说这事儿来得蹊跷，肯定有人故意使绊，回去我和你一起彻查这件事情。
回公司后，我和李婷婷花了两三天时间去调查，我们叫来小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了一遍，然后再去找仓库管理人员了解是谁把那批货调走了，之后再找了货物去向城市的销售人员了解情况。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我真是大吃一惊——
居然是安佳把这批货在活动头一天全部调走了！
我在开会时就说过，这次活动需要这一批货，安佳作为运营主管，知道这批货剩下的数量不多，只是刚好够我活动的用量。我离开公司后，小金拿着申请去她那里查询了数量，知道库存不足，所以提前和仓管人员说明情况，要求帮我们部门预留。
可是，安佳以公司销售为先这一原则要求仓库紧急把货调往其他城市，而那个城市的销售人员近期并没报要货计划，而是在两个月以前报的需求，当时安佳也没及时安排发货。拖了两个月未发的货，在我们部门活动前一天临时调走，明显故意为之。
最好的姐妹，在最关键的时候摆了我一道，真是讽刺。
后来，这批货又出了问题，运到那个城市以后，因为临期，对方经销商有意见，坚决要求退货，而退货的运输成本不是一般的高，假如退货，对公司造成的损失也非同小可。
李婷婷和我一起做的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知道得清清楚楚。在经销商叫嚣着要退货时，李婷婷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韩总，韩总一怒之下，让李婷婷立马劝退安佳。
李婷婷晚上接到消息，也不等第二天上班，立马打电话给安佳让她第二天过去办理离职手续。这就是李婷婷的高效执行力，同样是韩总要求辞退人，我的反应和李婷婷的反应完全是两个极端。
安佳接到李婷婷的电话以后，立马打电话找我，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求我说：“十一，刚才李婷婷忽然说我犯了重大错误，让我明天去办离职，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帮我了。十一，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你也知道的，我孩子还小，我老公欠了债，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这套说辞，听起来犹在耳边，那时候求我帮她找关系进公司那个安佳，不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吗？
你是觉得我到底有多傻，这种时候又想起我还有利用价值？
人在做，天在看，一切皆有因果报应。
我说：“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她说：“你去求求韩总，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我说：“行，我知道了。”
过了半个小时，安佳再打电话过来，问：“十一，怎么样了？韩总怎么说？”
我说：“韩总不接我电话。”
我没有打，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接。
安佳被逼无奈办理了离职，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
部门里最棘手最难管理的下属除掉了，李婷婷在管理自己部门员工的时候，明显感觉比以前得心应手。
韩总和我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约我出去还是一样的等我下班后带我去B市，吃饭，喝酒，啪啪啪。
每次单独见面，我们一开始都是先说工作，一般模式就是他对我一顿数落，这时候我可以跟他撒撒娇，他也会适可而止地说：“好了好了，不说你了，说得你都不高兴了，等会儿吃饭情绪都受影响了。”
有一次在去B市的路上，说起我们部门的工作，我说：“一开始看品牌部员工个个闹离职，我还担心去了以后管理不好，他们不会服从我的安排，不配合我的工作，天天给我闹情绪。没想到现在部门管理得这么井然有序，大家又相处得这么融洽，真是太开心了。”
韩总不屑地说：“在你接手之前，我找他们每个人谈了话，给了他们多少特殊待遇和福利，还集体加薪，是因为这些，他们才安心工作的，你以为凭你的能力就能让他们一个个俯首帖耳？”
我说：“是是是，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只是都没有告诉我而已，包括公司其他中心部门，所有的部长经理对我都客客气气，对接的工作也都积极配合，需要签批的文件也十分顺利。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你都有提前和他们做沟通，我才能一路畅通的，我知道你在背后为我做了许多事，我……”
有时我会想，我的工作能力到底配不配得上这个位置？他一直以来对我骂归骂，但各种帮扶和指点也是真真切切的，因为有他才有我的今天，不管是一开始的破格提拔，还是后面的一路保驾护航，为了让我坐稳这个位置，他可谓煞费苦心。不管我配或不配，是不是凭自己的实力，这个高位我确实是爬上去了。
我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一句话，这是我在床上打下的江山。
在床上打下的江山，要在职场上守住，谈何容易？职场上的活儿可真是比床上复杂多了。
回到职场，韩总六亲不认的架势，总是让我不寒而栗。而且，不可否认，他对我总是比对其他人要求更加严格和苛刻，爱之深责之切，我知道在我身上他抱有太大的期望。
他曾经和我提过他的计划，以后他打算把他直管的中心部门搬到他公司所在地C市，到时只在现在公司留一个分部，而他打算到时候让我直接做这个分部的负责人。
这个负责人就相当于现在他的角色，任重而道远。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离他需要的那个可以独当一面的负责人，还差十万八千里。
我终于感受到自己有多力不从心。他满心期望想要栽培我，所以对我开始了各种高压政策，各种魔鬼式强化训练，严重超负荷的工作量逼着我每天忙得无从喘息，而他对我从不认可、质疑、鸡蛋里挑骨头的管理方式，更是让我精神压力大到开始自我怀疑，那一段时间我一度觉得自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一无是处。
他看我不听指挥，开始亲自给我部门裁员。我求他能不能不把我的下属直接辞掉，而是调到其他部门。他一听就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十一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他们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我这样的性情中人确实不太适合他冷血无情的管理方式。可是后来，他还是默许了我的请求，把我的下属调到了销售部，有的下属到了销售部表现不错，得到领导认可留了下来。看他们没有丢了工作，我感到很是开心。
我部门的人员开除的开除，转岗的转岗，只剩下了原来三分之一的人手，人员是减少了，工作量却与日俱增，所有岗位空缺几乎都是由我来填补。
我开始直接负责物资仓库的管理，自己亲自做进出库管理，亲自去做苦力。小金他们被调走了，他们的工作也全部交由我来负责。有时实在是分身乏术，可我知道我不能退缩，不能有任何抱怨，但凡我和韩总说一句我做不到，他就会告诉我，那你就立马走人。
对，他后来就对我冷酷无情到这个份上。
后来他开始不再碰我，不再回我私人消息，不再和我独处，仿佛已经和我彻底分手了一般。他和我拉开距离，对我态度又冷又狠。
有次韩总、老郑和我，我们三个人去吃饭。一坐下来，韩总就开始对我说教，说着说着又说我工作如何如何不好，我辩解说我做得很好啊，哪里不好了。
他说：“十一月你就是个花瓶，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我说：“我才不是花瓶，我凭自己能力做事。”
他说：“你要是凭自己能力，那你辞职好了。”
他对我说了太多次辞职，我咬紧牙关撑下来。我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可能很多事情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可是我所有的辛劳和付出从未得到他的半点认可，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说让我辞职，我那一瞬间真的想，那我就辞职好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憋屈混杂着愤怒，眼泪哗的就涌上来了，我放下碗说：“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辞职？”
他看到这个景象，愣了一秒钟，马上回复他的冷酷，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对老郑说：“老郑，十一月这么有能耐，以后你的部门不许给她提供任何帮助，让她自生自灭！”
接下来开月度会议的时候，到我做部门工作汇报的环节，他提出了几个疑问，我当众回了他几句，他直接打断我说：“好了，品牌部过了，你不用再汇报了。”
然后他们继续开会，我忽然就成了一个旁听者，每个同事都感受到了我将面临巨大的危机，我不知道究竟还能为自己再做点什么。那种无力感和挫败感，让我内心快要崩溃了。
会议上，他对参会的一个部门负责人说：
“做事情你得事先有个计划，有清晰的思路和步骤，要有重点和侧重点，东一榔头，西一锤子，你能做好什么事情？就好比追女孩子一样，今天，你看见刘艳，你去追求她；等到明天看见李婷婷了，觉得李婷婷比较漂亮，又抛弃刘艳去追李婷婷，等到后天，看见十一月了，那还得了？你得盯准一个最重要的目标，集中火力不顾一切去攻克，而不是漫无目的又毫无计划性地乱来。
真的，你们前期开发和追女孩子是一个道理，你得精心部署，细心谋划，集中火力去攻破，攻城之时最是劳心劳力。攻下之后守城之时，你就可以减少投入和心思，就不需要再像攻城时那么费劲儿了。”
他这几句话，在我听来真是醍醐灌顶。他一直以来做的事情不都一一验证了吗——攻城，守城。
他对我工作的种种不满，对我态度的冷漠和不耐烦，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开完会吃过饭，去KTV时，我坐到他旁边，问他，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聊聊吗？
他点头。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对我特别嫌弃？”
他说：“工作上是的。”
我说：“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去改变这个局面。”
他说：“没时间了，十一月。我们这一个整体，要飞速进步，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你也没做出像样的成绩，这不是我预期的结果。现在已经没时间让你耗了。”
我说：“那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他说：“转岗，降级，都有可能。”
说完他就起身和其他人喝酒去了，我愣在了原地。也许我真是才不配位，床上打下的江山，下了床我大概是真的守不住了。
整个公司都在轰轰烈烈推行着减员增效政策，好多部门的员工下岗了，一夜之间没有了工作。韩总忽然造就了一个人人自危的时代。我们大部门的裁员计划也一直在持续进行中，不但人员精简，部门也做出了很大调整。
韩总再次叫我去他办公室谈话，他说：“十一月，现在我们中心不需要那么多部门了，后勤一个部门就够了，所以你和李婷婷的部门将要合并。以后你就是综合管理部下属的品牌经理，你和部门的员工搬到她们办公室去。李婷婷就是你的上级领导。”
我说：“非得要这样吗？”
他说：“没办法，这就是趋势。你尽快搬过去。”
我说：“那我可以把我的大办公桌一起搬过去吗？”
他说：“不可以，一个办公室里，放不下两张大型办公桌，你过去就坐普通公用办公桌。你会降低一个级别，公司的管理岗统一降级，你仍然是品牌经理，只是不再是经理级，你的薪资也会随着级别降低一个等级。”
我说：“为什么？我做着比原来品牌部经理更多的事情，却要降低我的薪资，不可以维持原来的标准吗？”
他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没得选，你知足吧。你从原来的办公室出来晃了一圈，现在又回去了，但是工资还是比你先前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说：“可是我工作内容不一样了，工作量增加了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你知道吗？为什么一开始我要设置那么多岗位，一个中心部门要招那么多员工？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二选一的过程，就是一个厮杀择优的过程。
你知道‘345原理’吗？3个人干5个人的活，拿4个人的工资。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人，不需要那么多没有能力的闲人。一个企业，人员成本和人员效率都需要考虑。
你以前一个部门那么多人做的事情，现在把人辞退了，你不是照样能做，照样运转？而且比之前效率更高了，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你知道之前你的部门办事效率有多低，你那些个下属有多懒散了吧？我跟你提出来的时候，你还偏要跟我犟，说他们有多忙多忙。结果呢？现在事实证明一切，公司必须减员增效，我们确实不需要那么多废人。
你现在之所以觉得你工作量太大，是因为你之前太闲了，你该好好反思一下。而且你现在的工作状态我并不满意，不要觉得自己劳苦功高，很优秀。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做不好事情，你需要努力的方面还太多太多，你得想办法配得上你的职位。”
后来，我带着我所剩无几的下属搬了办公室。我再一次回到我一开始入职的那个位置。李婷婷成为了我的直属领导，我有事不需要再直接向韩总汇报了。
我在长期被他各种打击和质疑的情况下，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呆不久了，开始想是否需要找一份新的工作，这样的工作氛围也实在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在我心灰意冷之际，文文忽然跟我说了一件事情——
她先前调动的岗位实在不适应，压力太大本来准备离职，向韩总提出的时候，韩总找她谈话，他们聊了很多很多，其中也说到了我，她说，韩总原话是这么说的：“在你们之中，十一月是个很优秀的人才，我一直在逼她进步，现在已经被我逼出来了，大家有目共睹，她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和以前大相径庭。”
我听完文文的话，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我这么残忍，是为了让我在高压之下成为更优秀的人，这样他才能交付重任给我。
可是一个知情的高人说，文文就是坏事，她根本不应该把实情告诉我，应该让我继续保持自我怀疑状态，不停地努力改进，去越挫越勇，也许离韩总的计划只有一步之遥了，而我知道了事实的真相，知道了韩总的想法，我就瞬间松懈了。
我是松懈了，可是韩总对我的要求从来没有松懈过，越来越无情，越来越变本加厉。
他对我和对其他员工实行着双重政策，我的下属稍微犯个小错误，我审核时稍不留神签上字，他就要求重罚。公司有的部门罚款是两位数，我们中心部门罚款是最重的，三位数起步。
而我，不管我犯的错误是大是小，起因是否是我，但凡部门出现一丁点错误，我都得承担连带责任，而且每次都是四位数起步的罚款，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伴随而来的是盖章的通报处罚文件，在公司大厅公示。
韩总说，必须得重罚，不疼就不会长记性。不痛不痒的那叫什么罚款？
大秦帝国要实施新政，要变法，施行的严刑峻法有多惨无人道人人皆知；韩总要改制，要创新，施行的严刑峻法不亚于商鞅君。而我，是他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某天，韩总又萌生新的想法，品牌部外包给专业策划公司，他再一次找我去谈话，说：“十一月，这一次，我真的要把你转岗了。”
知道他一贯说一不二的作风，我不再有任何意见，只问他：“转哪儿去？”
他说：“转成基层员工，去马经理下属的销售区域。”
我问：“什么时候？”
他说：“下个月，品牌部外包的事情一定下来就转。”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
我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可是我能说什么？我说再多还能有什么用？早已习惯了他的通知式谈话方式，我只能无条件接受，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从他办公室出来，我难过得随时都可以哭出来。
我变成了他想要的干脆利落，高执行力的风格，不再矫情，不再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可是一直以来的打压和质疑、重罚、高强度工作模式，加上现在的降级、降薪、转岗，这一次我整颗心彻底地凉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思考，我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明天大结局）
END
卯 叔
ID：maoshu123456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