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撩妹高手」,有过十几个女朋友
今年夏末,许多媒体一同关注到了一部名叫《四个春天》的纪录片——花费四年的时间拍摄,成本只有1500元,记录的主体就是相处了几十年的父母。
《四个春天》在first电影节放映之后,得到了业内的一致好评,并拿下了第12届first电影节最佳纪录片的奖项。
大家似乎突然意识到,其实往往离我们最近的家庭,存在着最值得被记录的故事。
两年前也有一部名叫《日常对话》的台湾纪录片,在柏林电影节拿下最佳纪录片的泰迪熊奖,被台湾送去参加奥斯卡的角逐。
镜头对准的,同样是母亲和导演自己。
《日常对话》的前身,是一部名叫《我和我的T妈妈》的短片。导演黄惠侦花了将近二十年将自己的人生故事拍成纪录片,勇于直面自己一直留存在内心的疑问,愿意撕开伤疤与母亲进行最日常、却也是中国多数家庭最难进行的对话。
导演黄惠侦的母亲,留着利索的平头短发,脸上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衣着也像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般,休闲裤配皮带,T恤扎进裤腰带。就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女性特征一般,黄惠侦的妈妈是个T。
黄惠侦人生的前半段,并不怎么顺利。
因为父亲从来不养家,所以从六岁开始,黄惠侦母亲一直做牵亡的工作。牵亡是台湾特有的一种民俗,意在通过仪式来将亡灵带往西方极乐世界。
黄惠侦和母亲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但除了桌上的饭菜,两人的生活可以说没有任何的交集,即使黄惠侦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这样的状态也并没有得到改善。
她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怎么交流,母亲也基本没有做展露过笑容。黄惠侦经常会产生疑问,为什么母亲经常在外面不愿回家?她是不是讨厌自己?是不是根本不爱自己的女儿?
其实母亲不是不会笑,只不过她的笑,都给了她的女朋友们。
在母亲颇有姿色的十几个女朋友的口中,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另一个人——
她开心的时候会唤女朋友为宝贝,打电话的时候喊,当着别人的面也喊;
特别粘人,喜欢谁就会主动出击,不管多远随叫随到端茶倒水二话没有;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曾经和一个女朋友说,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让我朝思暮想;
她出手阔绰,会买首饰送女友,还会直接给一两千的钱现金让不会打牌的女友随便练手;
在女友的面前,母亲是个极尽温柔的人,她甚至会帮女友亲手洗内裤,也不愿用洗衣机。
母亲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的性取向,可在黄惠侦年幼的时候,曾听到旁人说母亲是个变态,于是陷入了深深的怨恨和自我嫌弃之中。
更不理解的是,黄惠侦从母亲的一个女友口中得知,母亲对外宣称自己和妹妹是领养来的,母亲并没有生过孩子。母亲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她难以面对的过去,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触及到了黄惠侦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她一次次努力和母亲展开一场「日常对话」。
在不断努力之后,母亲终于愿意流着泪敞开心扉——
她对外声称自己结婚一个月就离家出走,而实则在持续了十年的婚姻生活中,父亲酗酒、赌博、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家暴。她宁愿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都不愿意泄漏自己被家暴的家丑。
那一年母亲带着两个女儿逃走,除了身上的衣服便身无分文,因为母爱,母亲不愿丢下年纪尚小的两个女儿,试过去赌博,看能不能维持生计。
即便死,也是三个死在一起。
在这期间,母亲心理上还要时刻害怕着男人再次把母女三人抓回去。母亲还听说有人看到父亲来找人,身上带着一把刀,声称要杀了她们。
母亲这一次,说出了心底最讳莫如深的积怨,言语间,便也能窥见当年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痛苦。
自此,黄惠侦终于也愿意袒露一直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小时候,母亲和妹妹睡,自己就和父亲同一张床,在那张床上,父亲对她进行了猥亵。
小小的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本能地感觉到肮脏。这样的思想延伸到了对母爱的怀疑上,一怀疑就是30多年。
母女二人从不曾触碰的伤疤,一朝被彻底撕开。三十年间,她们擅长以无所谓的态度掩饰内心,竖起高墙拒绝关于情感的沟通。
这场对话,煎熬而痛苦,却真正疗愈了多年的疙瘩,也解开了母女之间的心结。
『爱』本是一个让人暖心的词汇,可忸怩的中国人却总不愿意让它出现在我们的日常对话中。爱同时也是相互的,经过这样一场日常的对话,黄惠侦终于也确定了母亲对自己的爱从来没有注水半分。
在纪录片《日常对话》的最后,黄惠侦的女儿跑去问母亲:阿嬤,你爱我吗?
母亲躺在床上回答:你那么丑我才不要爱你。
女儿本能地回应:哼,那我也不爱你了。
在黄惠侦的鼓励下,女儿第二次发问:你爱我吗?
母亲回答:你爱我吗?你爱我的话,我也爱你。
第三次,女儿再问。
母亲终于自然地讲出:我爱你。
虽然我们无缘在大银幕上欣赏这部平淡中拨动人心的纪录片,但影片导演黄慧侦的首部文字作品《迟来的告白——我和我妈妈》即将在国内发售,以文字的方式讲述这对母女间不为外人道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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