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27年前“口红字条”命案告破，女子因情生恨杀人亡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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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被捆在床架上的死者、现场留有口红写下的字条……27年前的这起命案被列为上海宝山分局重点侦办案件。今年3月20日，上海宝山警方在福建成功将犯罪嫌疑人姚某某抓捕归案，该起命案积案成功告破。

10月19日，上海市公安局公布了该案的侦办情况。上游新闻（报料邮箱：[e-mail]）记者了解到，因情生恨杀人后，女子潜逃多年来一直以其妹妹的身份生活，被抓捕后她说：“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案发后警方描绘的嫌疑人画像。    图据上海警方 

1  案发现场留下口红字条

1996年6月24日，上海市公安局宝山分局刑侦大队接到辖区村民报警，村子里的一间出租屋出事了。报案材料显示，房东说：“昨天刚刚搬进来一男一女两名外地口音的租客，今天过来就想看看他们还需要什么，刚进门就发现男租客躺在床上，床上和地上都是血。”

案发的出租屋是宝山区罗店镇的一间农村自建平房，室内只有一张床、一个长条凳、一张木桌。死者为男性，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现场的木桌上遗留着一些吃剩下的食物、酒瓶、香烟，地上有一个搪瓷脸盆和打翻的搪瓷杯。而在房间醒目位置、用石头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用口红写着“死者与东家无关，杀人者是被这个人侮辱的女人”。

嫌疑人留下的口红字条。图据/上海警方 

死者是谁？留下字条的女人是谁？这成为民警的侦查重点。通过走访，警方了解到，死者是和一名女子乘出租车过来的。司机回忆称，他在案发前一天清晨6点多载过一男一女到村口，女的30岁左右，打扮时髦、身材高挑匀称，男的便是死者。同时，通过排查确定死者为附近某冶金单位一名驾驶员，女子为死者的同乡姚某某。案发后姚某某就失联了。

通过翻阅户籍档案，办案民警找到了一张姚某某在1988年拍身份证时留下的黑白底片。在案发后的20多年里，办案民警对模拟画像和黑白底片进行一次又一次地排查，但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始终杳无音讯。为了确定黑白底片的真实性，宝山分局民警多次前往姚某某老家，通过被害人妻子给提供的线索，民警找到了和姚某某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当该女子看到照片时，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姚某某。

20多年过去了，姚某某是否还活着？办案民警告诉上游新闻记者，在前些年对姚某某亲属的走访中，她儿子的态度引起了侦查员的注意。他总是以不知道、不清楚为由，回避民警的问题。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侦查员们推断，亲属应该知道姚某某在世，并且很有可能仍然保持联系。

2  27年里她曾以妹妹身份生活

在2021年的一次走访中，民警发现姚某某的妹妹阿荣身份证上的照片眉宇间和1988年时28岁的姚某某有些相似。据当时的办案民警介绍，当他在阿荣家用余光撇到她身份证上的照片时，发现两人太像了。民警当时就浮现出一个假设，姚某某会不会利用她妹妹的身份在生活。

如果假设成立，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案发后20多年里找不到姚某某的任何生活痕迹。顺着这个思路，警方对其妹妹阿荣的生活展开了调查。民警发现，妹妹阿荣基本活动范围都在北京和河南老家之间，并且在2015年前后因投资失败破产被认定为失信人员。通过调查，发现阿荣的身份信息竟然曾经于98年出现在广东省清远市一家工厂的用工名单里。

广州清远到北京两三千公里路，而此前民警了解到，阿荣本人从未去过南方。带着疑点，办案民警赶往清远市，找到了当年的这家私营小厂展开调查。据工厂老板回忆：“当时有个员工过来应聘，说她身份证掉了只有照片，看身份证的照片也的确像本人，就让她在这里打工了。干了时间不长就离开了。”

办案民警介绍，通过当年的用工信息，民警找到了曾与该女子同一宿舍的工友。从工友们口中得知，当时她有一个黄姓的同居男友。在对黄某的进一步调查中，民警发现黄某的副驾驶座位上经常坐着的一名女性。经过辨认，这名50多岁的女性与姚某某极为相似。确定嫌疑人姚某某目前在福建省福州市一带活动在后，上海警方立即赶往福建。3月20日，福建警方传来消息，他们接到上海警方的协查通报后，在巡查时发现了正在和朋友打牌的姚某某。

案发27年后，嫌疑人姚某某落网。图据上海警方

办案民警说，当姚某某被福建警方抓捕归案后，她说自己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苟且偷生的这27年始终过得提心吊胆，也失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经审讯，当年案发前，姚某某在罗店农村租了间房和死者同居，当晚在出租屋内喝酒时姚某某就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要个说法。然而，由于双方在河南老家都有家庭，因此姚某某被被害人果断拒绝，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姚某某心生恨意，趁被害人喝醉后将其杀害。据姚某某交代，这些年来，她始终没有勇气投案自首，四处东躲西藏。

目前，犯罪嫌疑人姚某某因涉嫌故意杀人罪已被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其男友黄某也因涉嫌窝藏罪已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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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新闻记者 时婷婷 编辑 蔡海燕 责编 谢聘 审核 廖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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