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旦 | 重构“谷登堡星汉”(简明版)
现有的出版,无论其含义还是运作,均来自机械印刷。印刷出版作为现代出版方式,颠覆了传统知识的生产环境,改变了已有的宗教、政治和社会,形成了新的文明。不同时期的“出版”,都内含一种技术尺度和比率,出版史就是不同类型“出版”的历史。我们应该以这样的眼光来思考数字时代出版的重构和创新。
一
出版的含义
出版是来自日语的原语汉字借词。“出版”主要是“谷登堡星汉”(麦克卢汉之语)的产物,否则也不可能有《辞海》所谓的“复制”和“向公众发行”。印刷,恰是公共头脑的宏大的一体化过程中至关重要的动力。“阅读公众”必定诞生于印刷技术。“印刷书本的出现之所以曾经是我们文化的一个关键转折点”,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些以它为载体的内容(意识形态、消息、科学等),“而更多的是由于它透过其技术实质而实施的系统化之基础强制”。哈罗德·拉弗就建议用“印刷文化”来取代已有的“出版史”“书史”等各种不同叫法,“印刷文化”更能体现出版意涵的精神:这是一个通过印刷构建的“抽象世界”或意识;书籍生产与发行的产业关系;来自阅读与信息管理的社会关系的一套惯常做法;更广的交流学科当中的一个专业研究领域。在这个意义上,称现代出版具备四个方面的标志:运用现代印刷技术;具有一定的规模;采取现代经营管理手段;出版者必须具有一定的文化理想。除现代意义上的“出版”再无“出版”,如果我们认同“出版”与谷登堡的活字印刷相关联的话。
二
“建筑将被书摧毁!”
语言的产生、文字的发明以及印刷术的传播,都决定性地改变了社会的面貌。不同技术的先后更替既不可能是风平浪静的,也不可能是自然演化的。出版史的追溯要慎之又慎。如何看待历史,也就决定了如何看待现在——数字出版。
德布雷早就提醒,任何一个知识环境都围绕一个中央媒介构成,由于一个文化环境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是自然而然的,思想家们最不了解的就是他们的思想环境。今天的我们思考出版,对此不能不有所警惕。
三
印刷出版
四
“谷登堡星汉”的重构
我们正在经历媒体革命,再次需要重构一种新的“出版”。这个新世界的轮廓将体现在三种革命上——差异革命、智能革命、控制革命。温伯格《知识的边界》说,数字时代的知识形态具有网络的属性。这不仅是指知识在网络里流动,而且知识就存在于网络。网络的边界就是知识的边界。知识的权威和中心是以众包方式呈现的。“当发展、保存以及交流知识的媒介发生了改变”,知识(其生产及其形态)也必定发生改变。印刷出版将不能适应“数字星球”的轨迹,出版的定位及其特征已非往昔,比如“复制”和“向公众发行”这两个要件就大有疑问。
出版“星汉”的“创痛和紧张”,按雨果是“这一个消灭那一个”,依德布雷也可以是“这一个”唤醒“另一个”。无论如何,“我们什么也没有失去,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面貌”,关键是打算以什么样的“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
▍ 作者 黄旦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主任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 载《现代出版》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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