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越是黄金时代，越感觉人生如梦？

黄金时代，似乎永远不在此时。和人生巅峰一样，黄金时代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时点，巅峰过后，唯有一路下行。而每个时代的人，鲜少会认为自己身处黄金时代。愈是发展迅速、机遇迸发的时代，愈是让人以为，黄金时代还在明天。因此，当黄金时代果真发生的时刻，往往极速的恍如梦境：越是黄金时代，越使人感到人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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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英国和西班牙制作公司 Canada 导演团体中的一员，Marc Oller 近期发布了他的全新影片，对他青少年时期的读物《生活如梦》（Life is a Dream）这部戏剧展开了一段迷幻演绎。“当我在阅读原剧本时，那道梦境和现实之间的脆弱分界线，让我陷入了深思，也着实感到惊异，” Oller 解释道。“在我的改编中，我描绘了一名缓缓滑过这一分界的年轻女性。她引导我们进入她的思维，并和她一同体验其过程中经历的身份危机。”

黄金时代的悲歌

《生活如梦》是由 Pedro Calderón de la Barca 发表于1635年的西班牙语戏剧。这出戏好似一部描绘人性困境和人生秘境的哲学寓言，被称为西班牙黄金时代的戏剧经典之作。戏剧的核心主题围绕着自由意志和宿命展开。故事中，Basilio 国王听到王子 Segismundo 将给国家带来灾难的预言后，将其囚禁于一座高塔中。虽然国王其后短暂的释放了王子，但当他发现王子开始了复仇的行径时，便再次将其囚禁。此后，国王试图使其相信，生活其实不过是一场迷梦。

《生活如梦》写成之际，西班牙作为16世纪最强大欧洲国家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158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被英国舰队打败。而面对极速扩张的奥斯曼帝国，西班牙从新世界所掳来的真金白银也开始无法弥巨额的军事开销。正是国家的巨变，引发了被称为西班牙黄金时代的文化浪潮。浪潮中，诞生了如《堂吉柯德》和《生活如梦》等模糊现实与梦境分野的文学。

生活如梦的历史

 乍一看，我仿佛很平静。

静静地呼吸。

但在意识里，我已经进入了另一片疆域。

若是感官的大门在此刻消失，

我又会在哪里？

“生活如梦”的概念早已有之。从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思辨、庄子的庄周梦蝶到柏拉图著名的洞穴隐喻，都在讨论同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那又会怎样？这一议题已经被包括莎士比亚等众多作者反复拓展，而《生活如梦》的故事原型则来自于基督教贝尔拉姆与约瑟伐特的传说。这个传说本身则是佛教创立者乔达摩释达多早年故事的变体，也是印度佛教中视现实为幻象核心思想的体现。

现代的诠释

人生是什么？

是老生常谈。

人生是什么？

是狂热中的狂热，幻景的幻景。

现代心理学著作告诉我们，处于快速眼球睡眠阶段的人常常会做梦，而梦境只是人睡眠时心理活动的产物。但倘若没有现实作为参照，又如何区分现实与梦境？又怎样能确实的证明，现实本身并不是人主观心理活动的产物呢？恐怕正是由于我们无法完全确定这些议题的真伪，《盗梦空间》、《黑客帝国》等探索同样主题的电影才能在全球掀起一轮轮观影热潮。

虚拟现实、现实增强等技术手段也正不断模糊着现实与虚拟的分野。倘若在不久的将来，无人能够分清现实与梦境，是否区分二者还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重要？就像《西部世界》中所反复询问的那样：“你可曾质疑过现实的真实性？”在如梦的生活中，黄金时代恐怕已然到来。

撰文、编辑 / Qiu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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