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回不来了”——失踪女童遇难，父母的“第一责任”给了谁？

这几天，杭州9岁女童失联的事件牵动了无数人的心。从7月7日到7月13日，6天时间，杭州宁波警方和社会各界500余人进行了拉网式搜索，希望有奇迹发生，可现实最终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悲哀的结果：13日下午，在浙江宁波象山县松兰山景区海里，发现了失踪女孩章子欣的遗体。

在梳理整个事件经过时，除了对梁、邓二人的巨大谴责，舆论矛头也指向了章家诸人。爷爷奶奶为什么这么轻易让人把孙女带走？为什么女童确认失联的第二天，父母仍如期办理离婚？为什么孩子被带走的第五天，父亲才报警……

其实最为重要的是，章子欣被带走时，章家只有两个老人和孩子。

这起悲剧背后隐藏的留守儿童的家庭之殇、社会之殇，再次刺痛着我们的神经——这又是一个骨肉分离、亲情缺失、父母养育和教育缺位的悲剧。同时，这个悲剧也在提醒我们，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的第一责任不容缺失。

父母的第一责任，核心是陪伴

整个事件中，从见证者零零碎碎的表述中可以看到，孩子其实也应该发觉问题了，但她没有选择求助。而留守儿童问题的普遍症结，是缺乏完整的亲情呵护，对“对自己好”的人，不知道如何去“敌化”。

从媒体对章子欣家人的采访中也可以看出，章子欣缺爱，缺得很严重。她的奶奶说“谁对她好就粘谁”。租客买了几包零食给她，她就粘着租客。

如章子欣一样，由于父母长期不在身边，留守儿童的情感需求得不到满足，生活质量、生理和心理健康状况、成长环境均劣于受父母监护的儿童，而烦乱指数和迷茫指数都比非留守儿童高。

南方沿海某省一项调查显示，19.6%的留守儿童觉得自己不如人，11.4%觉得自己受歧视，9.5%有过被遗弃的感觉。北方某省的一项调查显示，在青少年犯罪中留守儿童所占比例已高达20%。

15年前，我就提出来了“父母改变，孩子改变”的最核心的问题就是：父母要跟孩子生活在一起，父母要成为孩子的第一责任人。

这个责任，是终身的责任。今天我们在探讨作为父母的责任的时候，更多地谈的是教育的责任，更多地附加一些社会的、经济的、个人的因素进去，给陪伴缺失找看似合理的借口。其实父母所担负的对孩子安全的责任，是最为重要也是最被忽略的——你不陪伴，怎么保证孩子的安全？孩子生命有危险，何谈成长？

所以，给孩子最基本的、良好的生命保障，才是父母责任中更为核心的问题。章子欣事件，看似爷爷奶奶的直接责任最大，但你要知道，老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判断力，或者判断力跟不上时代变化。实际上，孩子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本身的危险性，就是需要爸爸妈妈来判定的。我们城市里面，经常发生爷爷奶奶接送孩子出车祸的事情。我们很多人评判的时候，都是说老人不遵守交通规则，真是气人——这不单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问题，是谁让六七十岁的老人，那么大年纪了，还骑着电动车接送孩子呢？有没有想过，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出了事情，去怪爷爷奶奶，也是不对的，爷爷奶奶从体力、能力、判断力、生活经验等等方面，实际上都很难应对今天的复杂社会问题。即便从孩子的生活、学习习惯养成方面，爷爷奶奶有也不能担起责任。

重要选择中的必须选择

在报道中我们不难发现，实际上这一家人的生活状况还是可以的，在江边小镇上有一座房子，爷爷奶奶身体还可以。

但是，母亲选择离婚，父亲选择远赴天津“谋生”。

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实际上是整个家庭，最重要的是父母的价值判断的问题——母亲离开后，唯一留下的第一监护人——孩子父亲，选择的是出外谋生。显然，他考虑得更多是经济问题。也许在他的判定里，在尚不错的家庭条件下出外谋生，是重要的选择。

但是，出外谋生前，必须前提是要考虑能不能把孩子带到身边，能不能做对孩子的成长更有利的选择。

很多现实情况都证明，带着孩子谋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很多人还是选择了让孩子留守。这种判断和选择，也只能在一种极端的情况下，才能证明它的不正确。当悲剧发生了以后，你就发现，有时候你这样的一种判断、选择，才是悲剧发生的最为重要的因素。

实际上，我觉得今天的家庭教育立法也应该提上日程，要保障孩子的生命安全，给予孩子生命权，必须把父母们陪伴孩子的义务纳入法规，让他们确实担负起孩子生命安全的第一责任。如果不从法律上督促甚至强制执行让孩子生活在父母身边，那么很多孩子，还是会身处各种各样的危险之中。

看着这孩子的不幸，真的让人很悲痛。这个诡异的谋害，真相暂时没有被我们所知，但是谋害者总是有不同的原因，这个可以说是防不胜防的。我们唯一能够保障的，就是让孩子生活在父母身边，减少孩子受伤害的危险系数。

下载易年级APP，分享张文质家庭教育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