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质：做伟大的小事——写给第五届教育行走活动（下）

01

昨天，我谈到我们教育行走的宗旨，就是“快乐”。
记得那天有个老师在群里也聊到这个话题，我说我们看似毫无所得（那些实际利益），但我们却得到了“认”“知”的乐趣。在教育行走活动中，许多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相聚在一起，在彼此身上印证着人性的美好；我们在精神上是无比轻松的，笑出一生中最灿烂的声音，也展现了一生最美好的面目。
这些大概就够了。

笑开花的某观众

我们体现了这个美好的时代的最好样态：崇尚自由，喜欢开怀大笑——喜欢跟新结识的好朋友在一起开怀大笑。总而言之，教育行走，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是觉得最开心的一件事。我曾收到一位老朋友的信息，他认为我看上去有点苍老、憔悴，甚至动用了“老态龙钟”这个词，并劝我不要做“教育行走”了——你这个年龄，应该回家带孙子了。哈，其实我只有一个女儿，带也只能带外孙，而且决定权在我女儿那儿，不是我想带就带的。其实他的本意是：你根本没有话语权，是被边缘化的、被体制内的人看成是狂人的人，还做这么多干什么？但事实上，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压根没关心体制什么的，同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如何，我只是想到了“教育行走”这件事。我做公益教育研究活动，已经做了一二十年了，并不是现在才做的。它已经变成我的一种生活方式，变成我每年都要安排好的必行之事。我想那位老兄应该是真的关心我的，他发了很多我以前的照片，来证明我那时有多帅——可他想错了，其实我真的一直没帅过，哈。
我安慰他，人其实总是会老的，但要看是为什么而老，为快乐而老，为自由而老，为理想而老，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隆重的颁奖
其实，他想多了，我没想多。我没想多，才能一直坚持做这个事。当然，一直坚持做，也离不开志同道合者彼此的相互安慰和鼓励。一些事情如果可以继续做，我们就尽可能去做，就算最后因为实在做不了而放弃了，也不会留下遗憾。其实我们只要努力过了，功过任由别人去评说吧——古人云：咎由自取。我们不妨把它看成是命运的安排，这就意味着要进行坚定的自我选择，选择了，就这么走下去。很简单。

02

我们整个活动的筹备，当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例如讲课的老师，有些要请上好多次才能来；还有的早早确定了，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到场，中间的一波三折，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准备一次教育行走，大体上都要花三个月以上的时间——三个月以上时间，还仅仅是指我们进入最后筹备阶段要花的时间。但我坚信：一件事情如果做对了，它的影响力一定会很大，并且会得到广泛的认可，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参加。一旦你真正用心去参加公益活动的时候，你就会深深地感受到自豪与光荣。五年时间，我已经请了几十位老师来讲课，当然，这也跟一刀的“怪癖”有关。他希望我每年都请不一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不是故意给我添麻烦，而是他认为有一些老师参加过一届了，要换一个人讲，讲课效果才能更好。哈，真是地主家的余粮多啊！

地主本主

去年宁波行走活动开展的时候，第二届行走的公益讲师——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的戴耘教授，和我说他返回美国之前，正好有一个时间档，可以参加我们的活动。结果一刀认真地查了一下日程表，跟我说，从日程上，实在是排满了啊，然后又和我说：“他已经来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嘛？一个美国的学者不远万里，为了中国的教育事业，主动要求为我们讲课，他居然说“他已经来过了”，我想想都觉得好笑。

戴耘教授

今年戴耘教授又提出来，他今年有时间可以全程参加我们的教育行走，于是我又跟一刀申请，他说议程已经排完了，所有的讲师都到位了。那怎么办呢？后来我看一下论坛安排，建议：要不然请戴教授参加论坛发言？一刀答应了。其实这样的安排真是奢侈啊，我们这个活动的40分钟太珍贵了。戴耘教授是一个极为认真的人，他马上把这个议程写下，询问论坛的主题，然后被王绪卫早早拖到了论坛里。也就是说，戴教授很早就已经开始开展工作了。

戴耘教授与老师们

这还不算，更好玩的是，由于过度认真，由于习惯性的严谨，戴耘教授6月23号就到了苏州北站——他把时间提早了整整一个月！那天，他问我有没有人来接他。我一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接你？他说，我要参加你们的教育行走活动啊。我对着空气大笑三声告诉他：你来早了。于是他就很荣幸地成了我们教育行走最早到达举办地的人。等到7月我们活动正式开始的时候，戴耘教授本来说23号到，后来又提早了，22号到；本来说24号要走，后来又推迟了，25号走。

03

种种逸事，让我在活动现场忍不住自夸：我人品怎么这么好。其实很多在我们论坛上做过公益讲课的老师，一旦得到就要进行教育行走的消息时，还都想着再来参加；如果告诉他们人员、日程都排满了，他们甚至会埋怨事先怎么没有彼此商量？有的甚至给我发信息：是不是去年我没讲好，今年就不让来了？当然不是这样。我们觉得既然做公益，就是要大家一起参与才更有意义，不能老让一部分人做。

讲课中

上海“爱飞翔”公益活动发起人查建渝先生曾说，如果要筹集100万组织活动，可能有人会愿意100万都由他一个人来付，但我们想要选择的是：由100万人来一人支付1块钱，而不是一个人支付100万。这个口气很大，但也是他做公益的一种理念。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做到让100万人来共同筹集100万——谁要是愿意资助100万的话，我会说，那就由你来吧，我们就不用为这个事情费神了。哈。昨天说到一刀的沮丧和憔悴，其实大部分都是因为费用的事情。值得庆幸的是，去年教育行走活动结束后，我的好朋友叶劲松先生表示：他可以独自支持我们这个项目。他今年真的做到了，他资助了将近15万；厦门英才学校资助了3万块，而且学校所有来参加活动的人员费用全部是自理的。不仅如此，吕云萍校长还表示今后会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

吕云萍校长

不是只有吕校长如此，去年的东道主，宁波光华学校的王校长也表示，教育行走如果在经费上有困难，可以开口，他可以做个“兜底”的人，并说明年可以继续做活动的东道主。
还有陈国安校长，当时到会的老师，在住宿上遇到了一点小问题——床铺上没席子，他马上说：尽快买，这个费用报不了，我个人来出。最终能不能报销，我们不知道，如果报不了，这一万多的费用就是陈校长的了。反正陈校长有六个书房，应该支付得起，哈。
陈国安校长
给我们贡献精彩讲课的很多老师，公益精神也令老师们感动。樊阳老师原本是在欧洲旅行，特地为我们的活动赶回来；
樊阳老师
《大鱼》的作者祁智老师，赶到苏州住了一晚，第二天讲完课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作家祁智的课堂

万玮老师自己开车到苏州讲课，就喝一瓶水；钱倩老师，也是自己开车来苏州，讲完课喝一瓶水就离开了。
万玮老师的表情包
钱倩老师
这些人真的是全心全意在付出，他们诠释了做公益的真正态度：不是走形式，而是真心奉献。还有我创建的张文质家庭教育研究院，今年也为活动资助了一千件奶蜜盐文化衫，玫瑰色和淡黄色的、品质优良的衣服，非常漂亮，大家穿上都觉得特别好看。

《行走之歌》的词曲作者相会

04

我们的活动的成功，体现在会让来参与的老师觉得很温暖。很多老师都会说，感恩教育行走的发起者，感谢我和一刀，但我要恳切地说：这不是一两个人能做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教育行走”其实是属于所有人的。

破冰晚会的演员们

我们大部分老师来回的路途都很遥远，有的是“飞”来的，到苏州后还有各种各种的花费，都挺不容易的。特别是一些老师，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类活动，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同时，我们的教育行走研修夏令营是真正公益性的、草根的、思想开放的活动，也正是这样，大家用彼此的热情，造就了最终的美好时刻——教育行走的美好时刻。

主持人与刀哥、刀嫂

仅从教育行走的角度来说，在课程上，我们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有人总说我们的课程特别接地气，其实大家都知道课程需要接地气，但是如何才接地气？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比如要请哪些讲师上课？这是非常难办的；另外如何建立课程结构，更是要仔细斟酌的。 我们的课程设立了三个层面的构想：一是建立思想的启迪。它要体现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体现我们这个时代自由、民主、公正的核心的价值观。它要是一种美好的感召。其二，它不仅仅是侧重于技术的，而且是能够立竿见影的，能够回到现实时就可以操作的。虽然我们也有此类课程，但是思想的引领和感召，一直都是“教育行走”最核心的部分。第三个方面，“教育行走”的课程，都是从当代的最丰富、最生动、最有吸引力的现实提炼出来的思想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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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来看，它既仰望星空，又脚踏实地；既面对苟且，又忠于现实，同时又把某种苟且、难堪、艰辛，看成是生命本身就具有的诗意。我们好比是一个厨师，在合理搭配着能提供给大家不同营养的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依据我们对当代教育、文化、精神生活等等的理解，去设计与配置课程来满足大家对提升自我的渴求。因此，我们的课程是多元化的，它有着多维的视角和开放性的结构，这让它形成了有张力、有吸引力的特质。当然，另一方面我们会反复思索，让参与“教育行走”的老师们，能真正地融入到课程之中来。它有丰富多彩的、特别有感召力和吸引力的论坛，每个论坛的主持人都身怀绝技，讲的内容都相当精彩。这些论坛会给大家带来极好启发——因为它的资源是自由组合、自由选择的，肯定会碰撞出你所意想不到的火花。就连我们的宿舍安排，也是非常用心的。我们鼓励大家跟新结识的朋友同吃同住，形影不离，这样一来，大家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这些朋友会成为我们精神和生活上的财富。

我们的热情

我们的教育行走还有趣味性很强的“破冰之旅”晚会与歌舞晚会，这是所有参与者都要参加的舞台。曾有人戏称我们是专业的“草台班子”，这个专业其实不是指真正的技术很好，而是心态的“专业”——大家非常投入地展现了自己生命状态，不怎么会唱歌的人，第一次在这样的大舞台上放开了嗓子唱；从未登过舞台的人，居然也敢走秀了。

美丽的主持人郭坤、李晓霞

总而言之，就像大部分老师说的：感觉自己像变了一个人。这样的改变很重要，它可以被称为精神的蜕变，而不单是得到了一个表演的机会、一个展示的空间。其实这也是一种精神的力量，我们行走活动给予所有人的一种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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