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提到朱生豪,你可能会觉得陌生。但提到莎士比亚,那一定是无人不晓。
而朱生豪是把莎士比亚介绍给中国读者的关键人物,在不到10年间,他完成了莎翁大部分作品的翻译。
他这一辈子,共32载时光,做了2件事——译莎翁剧本31部半,给宋清如写了10年情书。
10年情书: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先摘几段朱先生写给心爱的宋小姐的情书,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感受到毫不掩饰的爱意。
我想要在茅亭里看雨、假山边看蚂蚁,看蝴蝶恋爱,看蜘蛛结网,看水、看船、看云,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觉。
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时却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爱你。你如同照镜子,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
为了你,我也有走向光明的热望,世界不会于我太寂寞。
要是我能把我的灵魂封在信内寄给你,交给你保管着,那么让我这失去灵魂的形骸天天做着机械的工作,也不会感到任何难过了。
也许那时我到底是一个弱者,那时我一定不敢见你,但我会躲在路旁看着你,而心里想,从前我曾爱过这个人。
我渴想拥抱你,对你说一千句温柔的蠢话,然这样的话只能在纸上我才能好意思写写,即使在想象中我见了你也将羞愧而低头,你是如此可爱而残忍。
我实在是个坏人,但作为你的朋友的我,却确实是在努力着学做好人。
我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
送上王凯朗诵的《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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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不会相信,我常常想像你是多么美好多么可爱,但实际见了你面的时候,你比我的想像的要美好得多可爱得多。
你不能说我这是说谎,因为如果不然的话,我满可以仅仅想忆你自足,而不必那样渴望着要看见你了。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的。
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 像流星的光辉,照耀我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2人携手:才子佳人,柴米夫妻
1912年朱生豪生于浙江嘉兴一个普通商人家庭,早年丧父丧母,家境不富但教育甚好,是十分有才华的学霸小哥哥。
1929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被保送杭州之江大学,主修中国文学,辅修英文。大学期间加入“之江诗社”,社长夏承焘老师给了他极高评价:
“ 其人今年才二十岁,渊默若处子,轻易不发一言。闻英文甚深,之江办学数十年,恐无此不易之才也。”
1911年,宋清如出生于江苏常熟,家境不错,从小热爱诗歌,温婉而有才情。
1932年,她也踏入之江大学,在此邂逅了牵绊一生的那个人。
朱生豪和宋清如结缘于“之江诗社”,两人相见恨晚,无话不谈,从此开始书信往来。
朱先生平时沉默腼腆,但是在写给宋小姐的情书中,却毫不掩饰内心滚烫的爱恋,像是把赤诚之心托在手上,让人无法拒绝。
宋小姐比朱先生大1岁,朱对这一点有一段堪称教科书般的表白:
要是你真比我大,那么我从今后每年长两岁,总会追及你。
1942年,两位“大龄青年”终于结束爱情长跑,携手迈入婚姻殿堂。
在婚礼上一代词宗夏承焘为新婚伉俪的朱生豪夫妇题下八个大字:
才子佳人,柴米夫妻。
这真是二人最好的写照。
婚后朱生豪继续翻译莎翁作品,而宋清如负责照料整个家,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却也是甜甜蜜蜜。
其实,宋清如也是才女一枚,诗写得好,朱也曾要她一起译莎翁,但宋觉得自己水平欠佳拒绝了,一心放在家庭上。
“ 他译莎,我烧饭。”
可惜,婚后的甜蜜生活却被朱生豪日益恶化的身体状况打破了……
1944年底,朱生豪抛下年轻的妻子和刚满周岁的儿子,离开人间,年仅32岁。
弥留之际,他最常呼唤的,除了宋清如的名字,还有大段的莎士比亚台词。
9年时光:情译莎翁全集
1935年左右,朱生豪开始着手翻译莎翁作品,据说当时身边只有两部词典,一部是《牛津词典》,另一部是世界书局出版的《英汉四用词典》。他抱着牛津旧版的《莎士比亚全集》,一头扎入浩瀚译海中。
他曾在给宋清如的书信中,闲聊自己的翻译生活:
窗外下着雨,四点钟了,近来我变得到夜来会很倦,今天因为提起了精神,却很兴奋,晚上译了六千字,今天一共译一万字。
这本戏(指《无事烦恼》),情调比《梵尼斯商人》轻逸,幽默比《温莎的风流娘儿们》蕴藉,全然又是一个滋味。
后来在战火中辗转漂泊,辛苦翻译的手稿多次遗失,他没有放弃,一次次地鼓起勇气重新翻译。
到1944年12月去世前,他完成了莎士比亚31个剧本的翻译,《亨利五世》最终未能如愿译完。
197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莎士比亚全集》,内收朱生豪翻译的31部剧本。
翻译莎士比亚,朱生豪不是第一人,当然也不能说是完美无缺的,但他翻译量巨大,译文流畅,中文的深度和准确度都堪称超高水准。
朱生豪去世后,宋清如独自一人抚养着他们的幼子,整理他的遗稿,教书育人,继续翻译了《亨利五世》,了却了他的心愿。
在没有朱生豪的30多年中,宋清如经历了很多波折,发生了很多故事,但是她很少说起。
不过下面一首诗却可以看出她的相思:
也许是你驾着月光的车轮
经过我窗前探望
否则今夜的月色
何以有如此灿烂的光辉
回来回来吧
与莎士比亚相伴的日子
晚年宋清如
精彩翻译片段欣赏
《哈姆雷特》第三幕第一场,“生存还是毁灭”这个著名的问题就出于此。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To die- to sleep-
No more; and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Tis a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
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
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
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
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
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
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
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tis:古诗歌用语,相当于it is
outrageous [aʊt'redʒəs]:粗暴的,残暴的,可怕的
consummation:完成,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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