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印度自由市场医改的奇迹

文 | 谭镇年谭叔

德维谢蒂(Devi Shetty)是一位印度心脏外科手术医生，他在加尔各答行医多年。虽然印度有免费医疗，但印度政府医院经常缺乏药物和医疗器械，很多病人最终只能等到死亡。当然病人可以选择到自由市场的私家医院做心脏手术，但因为价钱太贵，一般病人负担不起。

谢蒂医生不单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位充满企业家精神的创业者。他不断思考如何可以减低心脏手术的费用，最终他想到的解决办法是以大规模生产方式减低费用。

他用私人资金在2001年班加罗尔开办了一间有1000张病床的心脏科医院，他预计在5到10年内把心脏手术费用减半。手术费减低会使到医院收入减少，谢蒂医生的解决办法是增加每天的心脏手术数量。

他的做法完全破坏了整个医疗制度规矩，首先医院的病床数量太多，远超出一般病床和医生数量的比例规矩。而每天每个心脏医生做手术的数量也超出规矩，谢蒂医生的做法当然面对不少责骂。不少人批评他的医院是工厂式医院，质量不安全。他要开业确实面对不少困难，但最终医院还是开始运作。

心脏医院开业后，病人数量越来越多，而手术费用也根随时间不断下降。一个在美国最复杂的心脏搭桥手术需要花75,345美元，但在谢蒂的医院只收费2000美元。当然药物和医疗器械都是用印度仿制品，在中国香港大约要花100万港元，还只能在中国香港的政府医院做，需要等排期。

在谢蒂的医院中，大部分病人的手术并没有心脏搭桥手术那么复杂，费用就更低，当然收费低自然就要多做手术。

美国规定医院每天大约只能做32个心脏手术，但谢蒂和他的团队每天平均做300个心脏手术。

当然有人会问这是否会产生更大的风险？这是一个合理的疑同，但一事实数据却相反，美国心脏病手术后死亡率平均是1.9%，而谢蒂医院的手术后死亡率是1.4%。从事实数据来看並没有增加风险，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工多艺熟，也增加医生应付突发事件的经验。

谢蒂医生的成功绝不容易，因为他也面对大量印度体制官僚。但他最终克服了这些困难。我不肯定他用什么手法去克服印度的官僚体制，但应该不是完全的正规方法。

不论如何，他的企业家精神创造了一个印度医疗界的奇迹。10多年过去了，他的医疗机构扩大了不少。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奇迹把印度官僚的医疗制度打开了一个缺口，推动了印度医疗体制的改革。无可否认今天的印度整体的医疗制度依然照顾不到所有农村的穷人，但比以往纯印度政府免费医疗还是进步不少。

2018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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