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内卷，减少管制才是王道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南洋富商 Author 南洋富商
文丨南洋富商
0120年以前，一位来自台北彰化的蔡先生以bv2ac为笔名，写过一篇文章，讲述他在八十年代初到北京旅游时遭遇的惊愕。
蔡先生说：当时他在北京看到一家餐厅，叫「xx国营餐厅」，吓了一跳，心想这家餐厅真是好大的来头，竟然是国营的。又看到一家包子铺，也是国营的。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理发店也是国营的！
蔡先生从小在台湾长大，在他印象中，只有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超大型企业才会是国营企业，理发店、餐厅、包子铺这些玩意儿为什么要国营，他没法想明白。
蔡先生准备买个包子吃，拿出一张大团结。店员问他：「粮票呢」？每人每个月吃多少斤粮食，是由国家计划分配的。
如今，餐厅、包子铺、理发店之类的东西，国营的已经很少了，因为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国家来经营，私营的更能满足市场需求。政府也不会再计划分配每个人的粮票了。
但是很多领域还是国家经营的，比如公立医院、公立学校。
如果所有的小学、中学、大学，跟包子铺和理发店一样，完全由私人经营，国家根本不管，你会不会觉得更好？
国家少管教育，会让大家有更多的选择。解决内卷问题，只能靠多元化，而不是大家挤在独木桥。国家管得越少，市场就会越多元。
02
很多人说自己养不起孩子，因为教育费用太贵了。
国家纳闷了，公立学校的学费不是很便宜吗？中国大学学费难道不是远低于大多数国家吗？为什么教育费用会很贵？
因为要给孩子上各种补习班。现在内卷这么厉害，谁都得在孩子教育上花血本。
好吧，国家为了尽责，那就禁止一切课外补习班，连在线教育都禁止了。这样，大家就不需要花钱送孩子上补习班了，能省下大笔的钱。
但是想上补习班的人也没班可上了，，这就是国家「管起来」的行动力。
国家如果禁止这种补习班，结果会如何？很显然，那些请不起私人家教的学生会在竞争中处于不利位置。而富人、权贵和上层中产阶级，依然可以聘请一对一的家教。
某些特殊地区的孩子或许更幸福，他们享受最好的教育，学校拿到极高的政府补贴，他们考北大清华也比别的地方容易十几倍。
禁止补习班解决高考内卷问题了吗？或许解决了一点点，那就是底层人的孩子基本上直接被淘汰，把机会拱手让给富人和权贵的孩子，而这些高层阶级的得以脱离了内卷竞争。结果就是阶级分化更厉害，上升渠道更加堵死。
你觉得底层人愿意吗？
03
一位体制内的人士这样说：
「不制约课外培训，课外培训在资本的运作下只会无限壮大，中国最优的教育资源都会慢慢被课外培训吞噬占有。课内教育会倒退甚至崩塌…如果不及时制止结果将不堪设想」。
他又做了补充：「教育真正要解决的是教育资源公平的问题，让县城，乡村学校的孩子也能通过网络与北京师大附中，长郡，雅礼等等学校的孩子一起进入他们的课堂」。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完全错误。为了防止资本抢走公立学校人才而禁止补习班，正如为了防止抢走国企通讯人才而勒令小米关闭一样可笑。
我的一位同学，从事私立教育，是十几家私立国际学校的董事长，他多年前就说：「只要私立学校出高一倍的工资，就可以把公立学校的好老师都抢过来」。
真正跟公立学校抢资源的，是私立学校。富人和中产阶级有钱，付得起私立学校的学费。
国家该怎么办？如果底层民众要国家解决这个问题，国家的做法会很简单：首先禁止办新的私立学校，然后一步步多方限制私立学校，让他们步履维艰。
也就是说，干掉私立学校。
干掉补习班和私立学校就能让底层孩子享受更好的公立学校教育吗？显然不是。因为限制私立学校、把好教师留在公立学校，大家对公立名校的竞争就更激烈了。好老师都会成为半夜三更给有钱学生当家教的人。内卷会更激烈。尤其是对学区房的争夺，更变成穷人不可承受之负担。
最终的结果，是最好的公立学校资源依然被富人和权贵子弟瓜分。
还不如把公立学校的优秀老师分散到私立学校，让公立学校的教学水平明显低于私立学校——正如英美之类的国家那样。
用富人的钱养私立学校，而把国家的免费教育资源留给底层人民，而不是被富人权贵瓜分。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让县城，乡村学校的孩子也能通过网络与北京师大附中，长郡，雅礼等等学校的孩子一起进入他们的课堂」。
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这些著名中学的老师并不会和看视频的乡村学生互动，不会给他们改作业，不会给他们课堂提问，也无法享受中学的各种设施，旁观者也不能和名校学生一起玩，更不会被他们当校友。
这种类似于「电视大学」的「电视中小学」，绝不会有好效果。真正可以有好效果的，是大资本投入的在线教育巨头。
如果政府大力支持猿辅导、粉笔网这样的优秀在线培训机构，让他们做出水平极高的网课，并且组建各地的线下辅导，才能让穷人的孩子以廉价的方式享受最优质的服务。
政府要放任这些培训巨头用最高的工资去公立学校挖最好的老师，鼓励他们彼此竞争，最终才能为底层人提供性价比最高的课程。
一旦在线教育普及，好老师反而有一些留在公立学校——因为在线教育并不需要很多老师，又减少了私立学校的数量。
开放私立学校、在线教育、课外培训班，在竞争下，自然会产生各种分化，占据各自的不同生态位。
毫无疑问的是：富人依然可以占据最好的资源。这是合理的，正如穷人不能指望陆家嘴的房子以五千元一平米卖给他。
由于富人和中产阶级几乎都去私立学校，底层人在公立学校分到的人均资源多了。
一半人都去了每年学费2万到30万的各种私立学校，每个穷人在公立学校分到的国家补贴就多了一倍，教师可以有更高工资，班级规模也缩小，教学质量会极大提高。而国家不需要多花费半分钱。
下课后，穷人的孩子可以去在线教育，观看最好的老师讲课。这是他们买得起的教育。
私立中小学也可以非常多元化。比如有些基督徒可能喜欢孩子去教会学校（类似于新加坡的圣尼古拉女校、英华学校）；佛教徒可能喜欢孩子去佛教协会的学校（类似于新加坡的弥陀小学、菩提小学）；厌恶宗教和意识形态灌输的人本主义者可能喜欢夏山学校这种禁止对学生灌输宗教和政治意识形态、也反对灌输「正确人生观」的学校（夏山学校甚至允许学生骂人、说脏话、抽烟。）
一些希望孩子成为顶级精英的家长会把孩子送到哈罗公学之类的严格的贵族学校；调皮的孩子（比如美国总统特朗普）会从小被送到纪律严厉的准军属学校；喜欢练武术的孩子会去登封县的那些「少林文武学校」；喜欢早点工作的孩子可以去半工半读的学校。
04
高考依然是内卷的关键原因。除了多元化，没有办法能够解决内卷。
为何各地学生抗议二级学院改为职业学院？因为职业学院毕业生不容易找到高薪工作。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进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入抢手的职业大学。比如新加坡的义安理工学院、新加坡理工学院、以及德国的一些职业学院。允许他们在中国找个校园合作（未来会有很多大学招不够学生而倒闭），完全按照他们本校的方式培养学生，毕业生可以拿到本校文凭。
类似的例子早已有过尝试：上海纽约大学、宁波诺丁汉大学、温州肯恩大学，西交利物浦大学。
如果更开放一些，放宽外国高校在中国的办学，找几块大平原作为教育特区。比如在河南搞一块一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允许任何国家的任何一所大学来办学招生。由于市场选择，结果来的都是名校。
这样，中国的大地上就可以有几百所外国名牌大学的分校，考生们不会只盯着北大清华上交复旦，他们可以在驻马店和登封市读剑桥大学、哈佛大学、悉尼大学、东京帝国大学、新加坡国立大学、日本东北大学、汉城大学马来亚大学、印度理工学院、麻绳理工学院……
成绩稍微差一些的，可以读各种职业学院，或许比那些名校毕业生更容易找到工作。
这相当于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留学，只是不需要护照，不需要出国，不需要巨额开支，即便是不那么富裕的人也可以「在国内留学」。
尤其是很多学校「宽进严出」，更是给成绩不是太好的学生一丝希望。某些允许打工的宽松学校还可以给贫困生提供大量的勤工俭学机会。
面对这么多名校，国内211、985光环不再。而内卷也因此舒缓。所以，要解决底层人「上不起天价辅导班」的问题，最好的办法不是去禁止，而是去开放教育。
大多数学校，并不需要政府去经营。完全可以交给市场。让市场去创造多元化，才能减少内卷。
甚至可以说：如今的内卷，是一手管出来的：大学分等级，部门把学历和各种待遇挂钩，各地的「引进人才待遇」，全民意识形态的高度统一减少了多元化。
题图：Nicholas Roerich上一篇：狂风可以吹走一张白纸，但吹不走那只逆风而飞的蝴蝶延伸阅读：1.教育，怎么才是公平2.资本怎么就裹挟了教育3.学校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6.18 年中大促 ★超级会员八折并有赠书。超级会员可以收听全部四季课程，单独购买原价 1494，超级会员打包定价 999 元，6·18 年中限时促销价799 元。购买超级会员后进群，赠书情况如下：前20名赠送朱海就老师《真正的市场》签名版，原价 90。21-40名，赠送我的《经济学入门50讲》签名版，原价 58。41-60名，赠送禅师的《被遗忘的萧条》签名版，原价 56。
所有签名版量都不多，先到先得，扫描下方二维码加入。
扫描加张老师微信，请注明城市+职业
跟张老师交个朋友
请把我「设置星标」
或者多点击「在看」
才能第一时间收到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