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么狗血
文 / 迈爸
画面中，一只温顺的大象眼睛，大象已被锁定，子弹已经上膛，枪声响起，姚明丢下篮球，助跑，纵身跃起，把子弹拍了了下来，盖帽，最后姚明说：“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我们的未来，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多么有感，多么煽情，多么美好的环保理念。
可惜，错了！
昨天的图片新闻，标题是“德国人花38万猎杀非洲象王象牙重110斤”。我问如何评价？一大学同学：可恶。我继续问，恶从何来？没有回答。
恶从何来？心中认为之“恶”，不过是姚明告诉我们的，是媒体灌输给我们的，是大脑在看到大象惨状的震撼、名人抒情和呼吁之后不加思考接受的。恶，成为了一种理念，更成为了一种魔性。
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真相是一直鼓吹禁止买卖、禁止象牙贸易的环保主义者正在使大象走向濒危，野生动物保护法正在迫害野生动物。这篇新闻小编所传递出的理念，将会使更多大象受到伤害。或者说，姚明是伤害而不是保护了更多的大象。
世界就是这么狗血，因为它讲科学和逻辑，不认煽情和呼吁。
那么，你所谓的科学和逻辑是什么？回答：是供求关系。进一步回答：只有买卖，才有保护；只有杀害，才有保护。就像你每天吃猪肉，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你要保护野猪一样。
不破不立，错误的学校教育和糟糕的媒体宣传，灌输给我们太多错误的认知和理念。要正三观，先毁三观。
言归正传，说一下供求关系，先看需求一方。姚明拍完煽情的公益广告之后，与环保主义者一起进餐，有肉；回国与家人一起吃饭，有肉，说不定还有青岛大虾，海捕，38元一只，哦，还是野生。“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姚明的餐桌上每一顿都有买卖，每一顿都有杀害。姚明还拍过拒绝鲨鱼鱼翅的公益广告，鲨鱼野生，海捕大虾也是野生啊，为什么不拿支大虾拍一拍？因为不够血腥，不够煽情，因为大虾还得继续吃。世界就是这么狗血。
我们想说的是，煽情、呼吁和禁令，有没有降低需求？没有。需求并没有因禁令而湮灭，而仅仅是从地上转入了地下，更加隐蔽了。根据《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秘书处发布的统计数字，每年约有2万至2万5000头非洲大象惨遭猎杀，而现有非洲象的总数量仅在42万至65万头左右；其中濒临灭绝的森林象在2002年至2011年期间就大幅减少了65％。偷猎所得的象牙被走私到亚洲，非法贸易额高达上百亿美元。[1] 另外，国际野生物贸易研究组织在2011年也曾发表声明，2011年是自1989年象牙交易遭到禁止以来，缉获最多走私象牙的一年，全年查获23吨象牙，代表有2500头大象被猎杀，并表示2011年象牙交易的上升原因是亚洲的需求增加，以及犯罪走私集团手段日趋高明。[2]
象牙走私指数
请注意，象牙交易禁令早在1989年就颁布了，事实却告诉我们关于象牙的贸易并未因禁令而萎缩。
国际禁令和媒体渲染，并未减少需求，却改变了一个参数——价格。在没有国际禁令和姚明们的宣传之前，象牙贸易，仅仅是买卖合作的关系，并不显著的违反道德良俗和法律规范，而且象牙贸易还是一些非洲国家重要的经济来源。但在环保主义者，尤其是西方环保主义者的极力鼓吹之下，世界名人们怀着自认为是在保护野生动物的崇高目标出镜，象牙贸易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不被公众认可。包括中国在内，越来越多的国家宣布禁止象牙贸易，也就是说，这事在全球范围内变得越来越违背公序良俗和法律法规。
这个变化的结果是什么？结果是原来需求一方购买只需要支付一个象牙的价格，但是现在要加价，为违反了公众道德和法律法规而加价，专有名词——“风险溢价”。而这个“风险溢价”从无到有的过程，恰恰是环保主义者和姚明们不懈努力凭空捏造出来的。同时，禁令使得象牙及其制品更加稀缺，更加珍贵。简而言之，象牙价格因禁令而飞涨。
回头来看交易的另外一方，供给。有需求就有供给，为什么？因为有利可图。需求量不变，价格却比原来高出很多，叫你你会不会心动？心动不如行动，很简单，持续增加供给，满足市场，获取更多的利润。这是理论，也是现实，这就是为什么1989年象牙贸易禁令颁布之后，却挡不住象牙贸易增长的势头，因为禁令带来了更高的利润。
现实中，由于象牙贸易禁令的存在，需求方为此支付高昂的风险溢价，并因此给供给方带来了巨大的利润空间。中国有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四海皆准，高风险高利润之下，胆小的守法好公民纷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幸的是，高额的利润回报却吸引了更加胆大妄为的人加入到象牙贸易中来，这些人凑在一起，就组成了犯罪团伙、走私集团。狙击枪、夜视仪、直升机，犯罪集团的武器装备更加精良，组织有序，规模更大，所以杀戮能力更强，盗猎走私一条龙，导致更多的大象遭受灭顶之灾。
媒体和国际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官员们这个时候却愤怒的宣称，为了地球的美好未来，我们将与犯罪分子斗争到底，保护人类和动物们的共同家园。他们完全忘记了犯罪团伙的成因。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狗血。Do not forget，不要忘记，高额的利润来自哪里？来自风险溢价。这个风险溢价，高额回报，原本是没有的，是禁令、煽情和道德批判所造成，进一步吸引了有组织有武器的暴力走私犯罪团伙。原来利润低的时候，人家黑社会都不想玩的，这下好了，胆小的退出，胆大的却进来了，变本加厉，更加疯狂。走私毒品犯罪，走私象牙也犯罪，两票一起搞好了。渠道共享，这就是目前象牙和毒品走私团伙的玩法，可以是同一波人马，也可以不是。
如何破？答案就在这篇“38万杀象王”的文章里——津巴布韦。投胎是项技术活，津巴布韦的大象是幸运的，因为津巴布韦允许合法杀象，狗血吧？！“津巴布韦是唯一不愿意签署禁止象牙贸易条约的非洲国家。他们的做法是将森林和大象都移交给丛林土著民。糊涂的环保主义者预言要出现不幸的结果。但即使是丛林土著民也聪明地知道不能杀死下金蛋的鹅。他们允许猎人进入狩猎，但要交50000美元费用。而且当德克萨斯的狩猎狂来时，他们确保狩猎者只射杀那些老的或离群的动物。他们养殖大象，售卖象牙，而津巴布韦是唯一一个大象数量在增长的国家。”[3]
在津巴布韦可以合法地猎杀大象，允许猎杀的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大象，这种猎杀并不威胁大象种群的繁衍。新闻中猎杀的所谓“象王”，不过是一头即将面临终老的老象罢了。津巴布韦就这样给了一个小小的出口，已经可以满足市场，非法盗猎者骤减，猎杀大象的收入部分用以保护其他大象，进入良性循环轨道，大象数量上升。津巴布韦的做法之所以成功，其中还涉及更深入的产权问题分析，篇幅所限，不做展开。
大卫·休谟：“尽管人们在很大程度上受着利益的支配，但是即使是利益本身，以及所有的人类事务，也完全是由观念支配的。”说的好极了，因为利益是人们心里主观想象中的利益，并不一定就是客观实际。认为禁令和呼吁能够保护大象，错了，恰恰因此害苦了大象，好心办坏事。[4]
世界就是这么狗血，只有买卖才有保护，只有杀害才有保护，只有允许象牙、象牙制品自由买卖，大象才不会被滥杀。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去年推出了一项为期四年的“打击野生动植物和森林犯罪全球行动（Global Programme for Combating Wildlife and Forest Crime）”，在区域、国家和地方一级为相关执法工作提供全力支援，帮助制定出台应对此类犯罪的法令，强化调查、起诉和司法惩处能力，并严厉打击与之相关联的洗钱及腐败问题。方向错了，停止就是进步，这事上联合国不如津巴布韦看的清楚，看的明白，正是联合国的这些行动在破坏野生动植物。
有什么样的受众，就有什么样的媒体，糟糕的教育和媒体传播，灌输着错误的知识和理念，不喜欢拐弯和逻辑的媒体受众，就喜欢热泪盈眶，就喜欢呼吁和煽情，喜欢有关部门出来管一管。媒体心知肚明，深谙此道，不断迎合受众口味，鼓励受众在错误的方向上飞奔，绝难回头绝难自省。看到此文的读者是幸运的。
世界就是这么狗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2015.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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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联合国：世界野生动植物日：严肃对待野生动植物犯罪的时候已经到来 http://www.un.org/chinese/News/story.asp?NewsID=23544
[2]http://w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4-06/5024642.html
[3]《产权、市场与竞争的基本理念》 重庆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 第70页，收录[印度]萨乌维克·查克拉瓦提 著《给思想以自由：公民政治经济学指南》（Free Your Mind:A Citizen’s Guide to Political Economy)
[4]《自由宪章》 哈耶克著；杨玉生等译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12.5 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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