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生命无价、人性至上,是最正确的“蠢话”
这个周末,应该有很多人会去看这样一部口碑爆棚、评分爆表的电影——《我不是药神》。
它可以说是“未播先火”的典型,上映前就刷爆了朋友圈,而7月5号首映当天的票房一下就冲破了3亿,豆瓣评分更是高达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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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很多人大概也和说姐一样,先是带着看喜剧片的心情去看电影,却在最后暗自抽泣。
《我不是药神》并不是一部复杂烧脑的电影,它的主线很清晰——卖印度神油的小店主程勇,被一个慢粒白血病人吕受益委托,从印度“走私”一款仿制药。这款“假药”和瑞士正版药药效相差无几,但价格足足低了80倍。
然而,由于这种药是走私而来,而且没有进当时的医疗手册,因此就是板上钉钉的“假药”。
徐峥饰演卖印度神油的小店主程勇
在病重的父亲急需医药费、前妻威胁要带着孩子移民、交不出房租而被房东封店的窘迫情况下,程勇铤而走险,孤身去印度药厂进药。
药买回来了,也受到了慢粒白血病人的热烈欢迎。吃不起四万块一瓶瑞士正版药的他们纷纷前往程勇的小店买药,虽然在那里,印度仿制药也要卖到几千块一瓶,但和之前“倾家荡产”吃正版药的局面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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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对于病人们来说,钱就是命;而对于借此“发家致富”的程勇来说,命就是钱。
可从一开始就只想赚钱的程勇,却在与病人越来越多的接触中,激发出人性中向善的一面。他曾害怕过警察的追查,也屈服于“假药贩子”同行的威胁,但当他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白血病人因为无力负担沉重药费而死去,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给那些生死边缘的人做些实事。
王传君饰演慢粒白血病人吕受益
他不顾危险,继续坚持从印度药厂进药,直到仿制药厂在瑞士制药公司的压力下被迫关停,他还是以高价从印度药店回购药品,再以接近成本价的低价售卖给等着药救命的白血病人。
毫无悬念,程勇最终因“销售假药罪”被判刑五年,可就在警车押送他入狱的那天,路两旁却挤满了白血病人。他们仿佛约定好了一样,一个接一个摘下口罩,为他们的“药神”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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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药神”,有的只是一个个心存善意、坚强求生的凡夫俗子。也许,只有当亲临生死绝境之时,我们才会恍然明白,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坚韧,而一个不完美的普通人,也可以被激发出巨大的能量。
许多人在看电影时第一次哭,就是当一位身患慢粒白血病的老阿婆,向赶来盘查“假药”的警官苦苦哀求的时候。她拉着警官的手说:
领导,能不能不要抓他。我吃了两年正版药,房子吃没了,家人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便宜药吃,你们把他抓走了,我们都得等死,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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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够令阿婆如此催泪求情的程勇,原本不是一个“好人”。他胸无大志,烟酒不离身,动不动就打老婆,把老婆打到带着孩子离婚。
只有对父亲和儿子,他才会流露出些许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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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从一开始接手倒卖药物的行业时,他也是向着钱的——他对戴着口罩来和他“接头”的白血病人感到不满,要他们摘下口罩;谈价格的时候他蛮横强硬,说自己“不是来做慈善的”;面对“假药贩子”同行的威逼利诱,他为了保全自身,主动放弃了印度药厂的代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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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药神”,他只是个需要赚钱的商人。
然而,从程勇那里获得印度药厂代理权的药贩子不断哄抬药价,最终事迹败露被警方追捕,慢粒白血病人群体也就此失去了廉价药源。有人不得不咬咬牙重新吃起四万块一瓶的正版药;有人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只能等死……
慢粒白血病患者吕受益的死,给程勇带来了第一次打击。他亲眼目睹了这个曾因自己答应去印度进药而重燃希望的年轻父亲,在“断药”后因不想拖累家人而割腕,而在病情恶化后又因化疗而痛不欲生。听着吕受益在病房里的一次次哀嚎,程勇也在跟着颤栗。最后,吕受益还是走了,可程勇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在希望与绝望之间,他毅然选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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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世间除却生死,都是小事。而当一个人亲身体会到那种濒临绝境的痛苦,大概也最容易唤醒心底最柔软也最坚强的东西。决心为患者源源不断提供廉价药源的程勇是这样,而被病痛折磨与缠绕的几个配角,更是如此。
由谭卓饰演的单亲妈妈思慧,为了筹钱给罹患慢粒白血病的女儿买药,不得不去酒吧跳艳舞。虽然影片中没有明写,但可以想象,她在这个过程少不了被起哄、侮辱与骚扰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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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章宇饰演的“黄毛”彭浩,得病后不想拖累父母,一个人从农村跑来城市打工。他举止粗俗,不善言辞,却知道在警方来稽查仿制药的关键时刻,开车引开警察,不幸丧生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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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文化,艰难地苟活在社会底层,却因慢粒白血病的悄然来袭,不得不展现出一个普通人最成熟、最坚韧的样子。他们可以为了珍视的人付出,更可以为心底的那一抹善而自我牺牲,在绝境面前,本能地选择对抗。
这种从人的本性中迸发的希望,也许正是让程勇决心全力帮助病人的催化剂。曾威胁过他的假药贩子说,这世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这么多人买不起正版药,你救得过来吗?
可程勇还是救了,肆意忘我,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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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主人公程勇和影片原型、现实中的“药神”陆勇,都如此决然地踏上了给病人带药的道路。有所不同的是,陆勇是一位真正的慢粒白血病患者,他深知一瓶廉价药对病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几年,他买药带药,帮助了数千名同病相怜的病友,但也和影片中的程勇一样付出了代价——被警方抓捕,并被起诉。
现实中陆勇与影片中程勇对比
在唯利是图的人看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违法事,只有傻子才会去做。可真正读懂这个故事的人,应该非常清楚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绝境之中,死亡的阴影四处横行,哀殍遍野,看不到明天与希望。可有人牺牲,有人怜悯,便有了希望。而这种希望,就是“人性”。
有人说,《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会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起另外两部西方影片——《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和《辛德勒的名单》,都是向死而生,都是在绝望中,“人性”带来“希望”。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也是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影片,也被称为《我不是药神》的“美国姊妹版”。它的主人公罗恩·伍德鲁夫本是个滥交、吸毒、酗酒、满嘴脏话的“混球”,他荒唐度日,无所事事,直到被确诊为HIV阳性。
由马修·麦康纳饰演的影片主人公罗恩·伍德鲁夫
彼时,身为艾滋病患者的他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买不起天价药,而是在服用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唯一合法批准的药物AZT之后,病情愈发恶化。为了活下去,他开始研究各类未受当局批准的抗艾滋药物及替代疗法,甚至开始从全世界各地非法走私这类药物。
影片讽刺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状——即便某种抗艾滋药物在美国之外的国家或地区被证明有效,但没有经过FDA长达8-15年的反复验证与合法批准,它们就是“违禁药”。而继续服用当局批准的“合法”药物,才是唯一选择。
换言之,流程的合法性大于岌岌可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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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原本并非“善类”,他长期走私药品回美国,一开始也是为了向走投无路的艾滋病患者售卖,以此牟利。但当他目睹当局的腐朽和病友的逝去后,心底的善良和坚韧终于爆发。
罗恩认识的跨性别好友雷恩被艾滋病夺去了生命
整整七年,他和病魔、FDA当局及AZT制药商进行斡旋和对抗。他被警告过、逮捕过,可他始终没有放弃,直到生命终结那一刻。
如果说是什么让原本“混蛋”的罗恩转了性,那大概就是目睹生命的脆弱,从绝境中迸发出的人性,它夹杂着浪漫的英雄主义情怀和对正义的追寻,让一个人发挥出人生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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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关头被人性所召唤的,还有曾沉溺于吃喝玩乐、情人无数的德国“奸商”辛德勒,在德国人对犹太人开展大屠杀之时,他却被生命的无辜脆弱所撼动,于是揽下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事——招募犹太人去自家工厂“做工”,在名单上的犹太人,自此有了免受屠戮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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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勒的名单》在本质上,亦是一部探讨生命与人性的作品。而辛德勒和程勇、罗恩·伍德鲁夫一样,原本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好人。
是生命的不可承受之重,让这些并不完美的人站在了生命与人性一边,做出了另外一些人眼中违法的“蠢事”。可他们对抗那个不公正世界的背影,哪怕落寞,也是那么让人肃然起敬。
《我不是药神》无疑是一部好片,除了展现生命重量和人性光辉之外,它还探讨了许多。
情与法的对立,小我与大我的抉择,制度与生命的博弈,正版药虽然价格高昂,却实实在在地保护了创新专利和研发动力;廉价药虽然可以救人,但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侵权问题……
而更深层面的核心议题,则在于法律经济学的范畴——在法律与政策的制订和实操中,应该如何平衡罕见病群体与药企之间的利益?有限的医疗保险,是否应该投放到对罕见病人的支持中去?哪些病医保应该管,哪些不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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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层层叠叠的现实问题后,最让人感动的,还是在无价生命面前,那一抹不会泯灭的人性。虽说当一个或几个人试图对抗一个制度,将极难取得成功,可那份深藏心底的人性之善,不正是撬动不合理制度的杠杆?
影片末尾也提到,对抗慢粒白血病的正版药物进了医保,而这20年以来,抗慢粒白血病患者的存活率也从30%上升到80%。
生命无价,人性至上,这其实是再正确不过的“蠢话”,谁都会说,谁都会被感动。可像程勇这样真正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也许,尊重生命,肯定人性,这也是观影时落泪的人们日后回想起来,会泪中带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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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克里斯,精英说90后小编,香港传媒小硕,一个脱离高级趣味涉猎广泛的嗷星人。精英说是全球精英、留学生的聚集地。每日发布海内外前沿资讯,这里有留学新知、精英故事及美国街头访问,全方位为你展现真实的海外生活。欢迎大家关注精英说(ID: elites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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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s:
http://www.xinhuanet.com/2017-09/21/c_1121701967.htm
https://baike.so.com/doc/778551-823756.html
https://www.imdb.com/title/tt0790636/mediaviewer/rm738396160
https://en.wikipedia.org/wiki/Schindler%27s_List
https://www.imdb.com/title/tt0108052/
https://baike.so.com/doc/27392477-28799408.html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76620696
https://new.qq.com/omn/20180705/20180705A11JG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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