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走的也许是解脱,
但留下来的那个人一定满是悲伤
”
如果有一天,你的生命只剩最后的七日,你会怎么度过?
在日本一首名叫《七日间》的歌曲中,一位老奶奶说自己临终前有这些心愿:2019年初秋,日本歌姬高桥久美子,在一场特别的音乐会上演唱了这首歌第一日,我要待在厨房/做各式各样你喜欢的料理/饺子和味噌/多做一些放进冷冻室第二日,织完未完成的围巾/尽情做自己喜爱的手艺/你再用心也做不了这种细活……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她提笔写下了自己人生最后七天里想做的事。而除了优美的旋律,最打动人的是来自歌词背后,凄美动人的故事。那些与这对恋人相关的小事,细碎、平淡,却让人觉得浪漫无比,正如容子曾说过的誓言:“我不怕死亡,无畏黑暗,唯惧另一个世界里没有你。”那个年纪的英司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学生”,不好好上课、不完成作业,甚至还经常旷课。
而容子却与英司恰恰相反,她品学兼优,助人为乐,老师和同学们都对这位可爱的女孩子赞不绝口。原本“坏学生”和“好学生”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但是谁能想到就是两个如此不同的人会因为一本笔记本而牵手,而这一牵就是一辈子。无论在哪里,期末考试对于学生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不管是“问题学生”还是“优秀”学生都十分看重这次考试,英司也不例外。平时没有好好学习的英司这时候只能临时抱佛脚了,他决定向班里的一位成绩优秀的同学借课堂笔记来学习。但有一件事令英司很烦恼,由于平时不经常来上课,他连班上的同学都认不全,更别说跟别人借笔记了,只有一个人,他经常听人提起,那就是容子,别人口中的容子学习成绩优异,待人和善,英司想容子肯定愿意把笔记本借给自己。一见钟情,英司见到容子的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吸引。人们常说,一见钟情或许才是真正的爱,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欢喜,就像春天的第一声惊雷,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几十年后,两人白发苍苍、垂垂老矣,但这个男人依然记得他和妻子初见的场景。“那时你穿着一件绿色的外套,大学一年级的冬天,我问你借课堂笔记……”和容子在一起之后,英司仿佛变了个人,没再翘过课,成绩也越来越好。爱情的力量从来都是这么伟大,可以改变一个人,改变未来的道路。英司总说,一直以来都是容子赶着他向前走的。但他没说,他是心甘情愿被管着的。 相知相爱7年后,两人决定步入了婚礼的殿堂。小两口把婚后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甜甜蜜蜜。结婚后几年,夫妻俩面临了第一次分离。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英司考虑再三后接受了公司的外派任务。做这个决定对英司来说很难,对一直依靠英司的容子来说也是一时难以接受。但是,这样的分离并没有使两人的感情变淡,反而更加浓烈,让两人更加明白了对方的重要性: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这段时间,两人写了很多书信,有对对方的思念,也有生活中的小事,通过书信,英司和容子的心始终紧紧贴在一起。结束外派工作后,英司和容子终于能够每天见面了,两人都十分珍惜这样的日子。每天一下班英司就会马上赶回家,帮妻子做饭、做家务。两人还一起做一些手工,并邀请朋友们来家里参观,这样的日子真是平淡又幸福。退休后,他们在神奈川买了一套小公寓,带着家里的狗狗小春,打算享受晚年生活。
“容子很喜欢阳台外的风景。”英司决定买下这套公寓,只是因为容子喜欢。英司和容子常常想,就这样把日子过下去吧,让我们一起在时间的流逝中相互陪伴。但是,人活着,就得随时准备经受磨难,谁也不能确定死亡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就在生命的旅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容子被确诊了小肠癌。
这个消息就像在平静的海平面上突然掀起了狂风大浪,英司和容子平静和幸福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容子面临着病痛的折磨,英司看着妻子心疼不已。一开始,容子想过放弃。因为治疗不仅需要花一大笔钱,而且,最多也只能活两年了。容子想,与其每天躺在医院里,不如在家度过最后的时光。不知过了几个夜的辗转反侧,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接受治疗。因为,这个世间上还有她最爱的英司,为了他,她也不应该什么也不做就放弃。治疗的过程痛苦而漫长,容子一边面临着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一边面临着治疗的不确定性。随着肿瘤增大,容子发生小肠梗阻,经常会经历阵发性的加剧疼痛。但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她几乎没在英司面前喊过疼,在她脸上,也很少会流露出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在容子心里,将要面临的永别才是她最难以承受的。她无惧死亡和病痛,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英司。抗癌6个月后,容子提出了一个要求:她希望以交换日记的形式,和英司一起写下他们的故事。从相遇相识到相爱,他们把美好的回忆和特别的日子都写下来。他们积极地策划着旅行,等身体好了,要去北海道、箱根、镰仓……英司还会带她出门游玩。夏天,他们在向日葵田拍照,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秋天,他们漫步在枫叶园。照片里,他们望向对方,禁不住满脸笑意。2年后的7月,容子的病情恶化,进行了紧急手术。进手术室前,她拿出预备的3个信封,给英司和两个儿子,写下了临终之言。“对不起。谢谢。”简单几个字,藏着她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和对亲人的眷恋。上天眷顾,手术成功了,容子能够继续留在爱人身边,但此时的容子也受尽了苦痛,短时间内,整个人瘦了十几公斤。之后的日子里,容子在家、病房和手术室里反复徘徊。但是英司坚信,妻子一定会好起来。就在同年10月,容子再一次住进医院。这一次她整整待了一个月才回家,与此同时,英司在医院备了一只锅,他打算在妻子痊愈出院那天煮蔬菜汤。
其实,他俩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容子出院时,已经没有力气站立,她坐在轮椅上,后面推着她的英司强忍着泪水,两人相顾无言。12月中旬,容子再次住院,她特意选了一家离家最近的医院。稍有好转,她就想着回家。人生最后的时光,她只想与英司一起度过。最后一次手术之前,英司问容子:“回家后你想做什么?”。躺在床上的容子,给英司念了这首《妻が願った最期の七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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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间:
第一天。我要待在厨房做各种料理。把你喜欢吃的饺子、肉味酱汤、咖喱炖菜全都备足。然后,放到冰箱里。
第二天。把那条还没织好的围巾织完,开动缝纫机做个袋子和腰包,尽情做自己最爱的手工活。然后,把缝纫机好好包装,收纳起来。
第三天。将家里的小物件整理妥当,我最喜欢的古织布、红色绸缎,要让恰当的人收留了。
第四天。想和你一起,带着小春出门兜风。这个季节去箱根挺不错的,两个人可以手牵着手,逛一逛当年的公园。
第五天。把孩子们今年的生日全部放在一起。订11个蛋糕、11份礼物,开一个盛大的生日会。
第六天。集合所有闺蜜,开一个久违的女生派对。如果能在卡拉OK畅快歌唱时,喝一杯小酒就太好了。
第七天。和你待在我们的房间里。听着大冢博堂的CD,聊一聊我们的回忆。我们年轻时可爱他了。就这样聊着你的手,静静地走到最后。
这份遗愿清单,被英司整理成了诗歌,取名《七天间》,其中饱含着对丈夫未来独自生活的牵挂和担忧。就在一个月之后,容子便离开了人世,留下了未完成的遗愿清单和孑然一身的英司。容子去世后,为了纪念自己的妻子,英司把这首诗投给了《朝日新闻》,他相信“以文字的形式将它们留下来,这样我脑海中关于容子的一切,也不会被轻易抹去。”诗刊登后,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成为了当时日本最火的诗,后来还有人将这一首诗作为歌曲来演唱。就这样,他和容子之间的故事也因此为人们所知晓,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们的故事,有人落泪,有人产生共鸣,决心要更好地珍惜眼前人。但是,此时的英司仍然沉浸在失去容子的痛苦中,外界的一切对于英司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没有容子的生活失去了本有的色彩,两个人一起风风雨雨走了50多年。突然说以后的路不能陪他,要一个人面对,英司感到不知所措,也很难过:“那种失落感是如此强烈,好像身体的一部分被永远带走了。即便在脑海中演练了一万次关于死亡的画面,但亲身经历时,依然痛苦得说不出话。”儿子担心父亲,想要接英司到东京跟他一起生活,但是英司拒绝了。
他想留在他和容子的家里,这里还有容子生活过的痕迹,还有他们一起养的小狗-小春陪着自己。他依然每天吃饭、散步、遛狗,玩着以前和容子最爱玩的麻将游戏。生活可以被填满,但对容子的思念却充满了时间的每一帧每一秒。相爱的两个人,先走的也许是一种解脱,但留下来但那一位却一定满是悲伤。就在英司沉静在悲伤中难以度日的时候,他在容子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本笔记本,笔记本上记载了容子治疗的过程,以及当时的心情:2015年10月3日:抗癌剂进入了我的体内,破坏着我的正常细胞。还能用缝纫机吗?还能站在厨房里吗?满是不安。2016年3月8日:抗癌剂第八次,还想跟你度过更多快乐的时光,想紧紧抓住生的机会。2016年3月30日:我还能看见明年的樱花吗?2016年4月10日:从昨晚开始就感觉胃堵着不舒服,越来越严重了。奇迹不会发生了吧。……
人生到了尽头。容子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英司。她害怕英司因她离世而消沉,甚至做出傻事。
于是在日记里,她写着“给英司:就算有天我离开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荣子生前说:“只有你我最放心不下,希望你一直能够被温柔以待,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以你喜欢的方式活下去。”看到这里,英司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连同容子那一份一起。
虽然容子离开了,但爱还在继续,英司再次带上相机出发了,去公园,去他曾经和容子去过的地方,去容子想去而没去过的地方。按下快门的时候,英司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些与容子相伴走过的日子。爱人已经离开,但她的气味仿佛仍然留在空气里。
过去,他和容子常常到这里赏红叶,自打她离开,他几年都不敢再来。是容子留下的日记,又一次推动了他向前走。
“英司,自由地去享受你剩下的人生吧!”
容子和英司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来人间一次,他们不负彼此、此生圆满。人生是多么的短暂而又匆忙,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生活;爱人是多么可爱与难得,你又怎么不去好好爱Ta。给人文章点一个“在看”吧,愿你拥有这样的爱情,遇见自己生命中的容子和英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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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绵绵冰,90后电视台记者,努力以温柔眼光看待世界。精英说是全球精英、留学生的聚集地。每日发布海内外前沿资讯,这里有留学新知、精英故事及美国街头访问,全方位为你展现真实的海外生活。欢迎大家关注精英说(ID: elitestalk)。精英说11月线上直播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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