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黄豆情

记忆中的味道

秋意袭人，色彩斑斓的田野上，一片繁忙景象。每年回老家母亲都要给我带上一些黄豆，这些黄豆都是母亲精挑细选的。在幽暗的灯光下，母亲戴着花镜，一个一个地挑选豆大饱满，没有被虫子咬过的豆子。拿回家后，可以打豆浆、干炒黄豆，或者用水泡开发芽后炒着吃，甚至可以做五彩豆腐吃。女儿最爱吃的就是我做的豆腐蒸蛋，我也挺有自豪感。

对于黄豆的情结，还要追溯到三十年前的童年时代。小时候，农村还没有承包到户，每年春天生产队都要找一些家庭妇女选豆种。一麻袋麻袋的黄豆，挑出有虫眼的，特小的，还有破皮的。那时不给工分，报酬就是给这些不能做豆种的黄豆。

母亲总是把这些豆子，干炒给我们吃。黄豆快炒好时，洒上糖精水，出锅时便是香气扑鼻，我们姐弟三人争先恐后抢着吃。那时，物质匮乏，这干炒的黄豆成了童年最美味的食品。蹲在墙根下，望着暖暖的太阳，吃着又香又脆的黄豆，觉得乍暖还寒的春天是那么可爱。

豆播种要比玉米晚些。一墩黄豆能有三四株，叶子椭圆形。大约六月份，就会开出白色或者黄色的小花，点缀在层层的绿叶中。微风吹拂下，散发出一股豆香味。花落后，就结出毛茸茸的豆荚了，一串串地挂在豆杆上，像张开的小手，招人喜欢。

天气转凉后，豆荚逐渐变黄。这时的豆叶早已飘落，他们先与豆荚挥手告别了，厚厚地落满了垄沟，只留下完全成熟的豆荚光秃秃地垂着脸，等待人们开镰。如果收割晚了，豆荚就会爆裂，落在地里。把他们收完后就平铺在场院上，太阳暴晒几日后，再用石磙子碾压，金黄色的豆子就会急不可待蹦出来，圆圆的豆子恣意地滚在地上，是那么惬意和自由。又像黄金一样，铺满场院。那时，就觉得整个童年都是金灿灿的。

过年时每家都能分到一些黄豆，每次母亲都做一次白白嫩嫩的豆腐。我们都爱吃豆腐，母亲心灵手巧，能做出好些样豆腐菜肴。肉末豆腐，干蒸豆腐饼，油煎豆腐，麻辣豆腐等等，那时也没啥佐料，就是盐、花椒、酱油和豆酱，可在母亲的调制下，豆腐被母亲做得色香味浓，我们食指大动，大快朵颐，比珍馐美味还要可口。这时一旁的母亲总是笑我们馋嘴。母亲还会用黄豆自己做酱油做豆酱，每年都会分一些给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可以说那个年代的黄豆，才使我们日子有滋有味，它滋养了劳苦大众，成了肉蛋禽以外人们最渴望的食物了。

后来长大离开家了，母亲很少自己做豆腐。即使回老家也是到街上买几块做给我们吃，但始终没有当年的味道。还是母亲手艺，不知做豆腐的原料掺假了，还是我们的味觉变了。

每年深秋，我一想到漫山遍野的黄豆，就有一种情结涌出心头。每到此时，我就禁不住唾津的潜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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