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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糠疙瘩”

2018-04-14 影儿 旅课草堂

岁月变迁,但糠疙瘩味道依然没有变

 提起糠疙瘩,现在的小孩子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宝贝。糠疙瘩那是我小时候经常食用的,一种类似窝窝头的东西。它主要的配料是用谷子和高粱连皮撵碎在一起,然后再用温水做成馒头大小,放在笼屉上蒸或者贴在锅上的一种主食。

那时的家家户户,已经把糠疙瘩当成上等的饭。通常情况下都用菜叶,掺在一起熬成一大锅稀糊粥。只有家里的劳动力和小孩子,还有客人来时才有资格吃上糠疙瘩。

记得有一年临近年关了,那时还在生产队。母亲打开板柜,用手一点点地捧出半袋谷子。此时的母亲搓了搓手,皱了下眉头,心思就这样怎么让孩子过年啊?那时家里实在太穷了,我们姐妹四个,还有瞎眼的奶奶以及瘫痪已久的爷爷。每天母亲一面要照顾我们姐妹四人,还要一面照顾爷爷奶奶。这样一来,只有父亲在小队自己赚公分,年年欠下几百斤的储备粮。

都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可是母亲却把每顿饭做的香喷喷,尽管菜里没有一滴油。每年的春天,小草刚刚露头,母亲天不亮就去山野里采摘嫩绿的野菜,回到家后母亲想进办法,烹制各种菜肴。 

于是,母亲把半袋谷子拿去用碾子压碎,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用细筛,筛出细面。大人们吃上面的渣子,细面给我们做馍馍,面条还有用开水冲成米糊,馋嘴的我总是第一个先吃上。那时村子里,只有个别户过年称上二斤面才吃上饺子。

而我家也只有过年,才吃上小米面的馍馍,那就已经不错了,平时摆在桌子上的最佳饭就是糠疙瘩。奶奶常说糠疙瘩好吃,哪像她小时候,每天只有靠菜叶充饥,那时山上的野菜几乎被挖得光光的。

母亲做糠疙瘩最有拿手,一般母亲都是放在锅边贴。那是要讲究火候的,火大了会发糊,火小了会粘不住。首先母亲把撵好的米糠用温水搅和在一起,静静地搁置十分钟左右。这时加水要适量,加水多了容易滑下锅底去,水少了熟了里面是干芯的。可是,母亲每次做糠疙瘩放的水最合适,火候掌握的也恰到好处。揭开锅时,糠疙瘩背面是金黄的锅巴,让人看见真是有垂涎欲滴的感觉,吃一口嚼在嘴里“咯吱吱”得响。那个时候,你吃完一块还想吃一块。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人们的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饭桌上的糠疙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很多人难以记起它的模样。周末我和女儿去看望父母亲,提起当年的糠疙瘩,女儿吵着外婆给她做,父亲在一旁叼着烟袋,捧腹大笑。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女儿说:“宝贝那东西不好吃,难以下咽!”女儿撅起小嘴吵着说:“我不管,我就要尝尝外婆当年的手艺!”这个时候,我仿佛又回到了吃糠疙瘩的年代,那种味道扑面而来。然后,我也赞成女儿的话,再让母亲做一回糠疙瘩。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找来了谷子。开始准备了,可是现在哪里还有石碾,父亲说只好用机器加工来代替了。

说着说着,母亲把米淘洗干净,父亲摆弄机器。不大一会儿,米糠加工好了。这时,母亲忙得可是不亦乐乎。只见母亲麻利地找好干柴,然后点上大灶,接着用温水搅拌好米糠。半小时后,一块块带着金黄色的锅巴糠疙瘩端上了饭桌。

女儿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大口咬下去。此刻,只见女儿满脸带着微笑的小脸蛋一言不发了,然后连连皱眉,最后干脆放下了糠疙瘩。这时,父亲看了看我笑了,母亲也笑了。接着,我拿起糠疙瘩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时至今日,母亲虽然老了,但是母亲做的糠疙瘩味道依然没有变。


作者简介:影儿,河北承德人,喜欢夕阳下的影子,喜欢月光下浓缩的影子.....故笔名影儿。喜欢用文字记录下生活的点滴。作品散见微刊与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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