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偶像”入侵社交平台，现实网红们怕了吗？
来源：bbc.com
作者：Thomas McMullan
编译：Lena（实习生）
编辑：罗布君
图源：网络
按：近期，由日本网友评选出的“网络流行语大奖”结果出炉。当选2018年最火爆、使用率最高的网络用语的是 VTuber（Virtual Youtuber，或虚拟YouTuber)。
你可能会对这个名词感到费解，所谓VTuber，其实是由电脑生成图像（CGI）技术创造的虚拟角色，这早已并不是什么新鲜的发明。但当虚拟角色进入社交平台，被配音、被赋予“人格”和“智能”，并衍生出自己的“作品”时，Ta可能会成为令人追捧的偶像，甚至一种文化。
当真实世界的网红还在忙着拍照P图的时候，虚拟网红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收获百万粉丝、上杂志、参加时装秀，甚至开起演唱会了。让我们跟随传媒研究（xjbcmyj）对BBC的报道的编译，一起探索这个前所未知的虚拟文化。
现实与虚拟的交互
Kizuna AI（绊爱）是世界上第一个虚拟Youtuber，她在YouTube上拥有超过230万粉丝。
就像普通的Youtuber一样，她几乎每天都发布视频，与屏幕前的粉丝们谈论生活、爱情、电视节目和电子游戏等话题。只不过，她是由人类通过动作感应技术（motion-sensing technology）来操控表情与动作的虚拟“化身”。
如今，虚拟角色变得越来越流行。今年早些时候，位于东京的数据研究公司User Local Inc.报告称，目前Vtuber的数量已经超过4000名，在两个半月的时间里增加了一倍多。而且，这种文化不仅日本人感兴趣，还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
就拿“绊爱”来说，其YouTube频道有超过一半的订阅用户来自海外，在欧洲、美国、泰国和韩国都很受欢迎。自从“绊爱”在2016年开始发布视频以来，Vtuber渐渐成为一股潮流。后来出现的知名Vtuber包括 “辉夜月”(Kaguya Luna)、马头人身的巴查鲁(Baacharu)和长着狐狸耳朵张口却是大叔声音的狐娘（Nekomasu）都是这股潮流的引领者。
虚拟Youtuber“巴查鲁”
这些虚拟角色之所以能够吸引如此多的粉丝，与它们和“真实世界”人们的互动密不可分。来自伦敦的虚拟博主Ami Yamato的视频都是取景于真实生活，在她的视频背景里，经常出现现实中的“路人”，看起来就像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一样，为观众增加了角色的真实感。
新型偶像的诞生
今年8月，日本唱片公司Sacra Music为虚拟角色“辉夜月”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吸引了200名观众。这场活动不是在实体场馆中举行，而是在数字世界中。观众们坐在家里，戴上VR设备，欣赏虚拟角色在舞台上的表演。
作为虚拟角色走红的先例，早在2007年，日本媒体公司Crypton Future就决定为其语音合成器软件设计一个相关的角色形象。就这样，梳着蓝绿色的马尾辫的16岁少女初音未来(Hatsune Miku)诞生了，陆续出现在各种漫画、动画和电子游戏中。作为虚拟偶像的始祖，她也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使用全息投影技术举办演唱会的虚拟人物。
初音未来的3D全息投影演唱会
当VTuber在日本风靡时，在西方，虚拟角色同样入侵了Instagram。比如，这位厚嘴唇、小雀斑、齐刘海，自称19岁的巴西裔美国模特Lil Miquela仅凭借“自拍”就收获了150万粉丝，深得诸多时尚杂志和奢侈品大牌的厚爱。她不仅登上过《Vogue》《V》、接收过《纽约时报》的采访，还受邀在米兰时装周期间为Prada做宣传，简直让真人模特都羡慕嫉妒。
Lil Miquela身着香奈儿登上《V》杂志。来源: V Magazine
另一位Instagram网红Shudu Gram则更为另类，一位戴着金色颈环的南非黑人女孩似乎成为了时尚界的新宠，她每一张照片都堪称时尚大片，完美的身材和迷人的双眼俘获了不少粉丝的心，直到人们去追查她的身份时，才发现她居然是一个CGI虚拟人物。
角色的创作者是英国摄影师卡梅隆·詹姆斯·威尔逊（Cameron-James Wilson），他花了十年的时间制作Shudu，使得她的真实度非常之高。尽管他也曾受到过“映射并利用黑人女性形象”的批评，但他仍旧认为：“作为一名艺术家，我确实想要激发人们的思考和辩论。”
面具背后
在“虚拟网红”的世界中，匿名性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试想一下，如果“绊爱”等角色不是建立在自主人工智能和对角色美好幻想的基础上，能够如此火爆吗？
日本虚拟现实新闻网站Panora的负责人広田稔（Minoru Hirota）称其为“美丽女孩的虚拟幻像”，通常是由男性插画家绘制女性角色，并在后期通过配音和变声器塑造。互联网让人们更容易通过不同性别的角色来表现自己的创意和想法，広田将这一现象与日本歌舞伎剧院的传统中，男演员经常扮演女性角色联系在了一起。
日本传统歌舞伎由男人扮演
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的讲师克里斯蒂斯•基尔希（Griseldis Kirsch）认为，“虚拟网红”的匿名性在日本可能扮演另一个更具政治性的角色：“日本有着非常严格的互联网法律和广播法律，如果你通过电脑技术把自己变成一个虚拟的动画角色，就可以抛开身份的限制，去讽刺、批判一些社会现象。”
尽管你很难在虚拟博主的视频中看到敏感的政治话题，但虚拟的面具依然使创作者们可以不露脸地与观众们交流。“在日本，很多人比较抗拒上镜，尤其是在互联网上。而‘虚拟YouTuber’为他们提供了一种表达自我的渠道。”
“钱”途光明的亚文化
不过，归根结底，推动“虚拟网红”发展的因素还是“钱”。基尔希博士提到了日本的动漫爱好者和“御宅族”文化，以及Vtuber（主要还是女性动漫角色）是如何与他们的圈子重叠的。
“绊爱”等虚拟Youtuber是Cosplay爱好者的热门扮演角色
“这无疑是一种有利可图的亚文化，各大品牌在这方面砸钱是有意为之，而这些‘虚拟网红’也在顺势乘风而上。”
“绊爱”和Lil Miquela这些虚拟角色与YouTube或Instagram上有影响力的人气博主并没有什么大区别，他们会吸引知名公司的注意，这些公司会花钱请他们参与自家产品的营销。事实上，比起邀请真人代言，使用一个可控制的CGI角色可能会更有优势。
“广告的性质是由角色驱动的，这使得日本的VTuber可能会比普通人更具吸引力，因为它们可控制，也就更容易被包装、营销和推广”Cosplay兼动漫爱好者劳伦•亨特(Lauren Hunter)解释道。
Shudu的创造者威尔逊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可以想象，未来的时尚品牌会有自己的CGI角色，类似于Crypton Future的初音未来，甚至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社交媒体账户和频道。”他预测道，“否则，如果他们只是努力去培养真人模特，几个月后合同到期时，模特们可能会跳槽去竞争对手的品牌，使前期的心血白费。而有了这种虚拟技术，他们可以在聘用真人模特的同时发展出一个虚拟角色。
诚然，人脸识别技术的逐渐普及并不能强行将人们带入虚拟世界。“虚拟网红”是否会成为一种大众文化，或仅仅是一股短暂的潮流，还需等待时间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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