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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直击:核污水冲突升级,“沟通”是否可能

本报记者 司平 东方新话 2023-11-22
8月30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就福岛第一核电站核污水排海等重要问题,与自民党前干事长二阶俊博展开会谈。根据东京电视台当日独家新闻,岸田委托二阶尽快访华,表示“如今能与中方沟通的只有你一人”。

8月31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官邸召开记者会,就中国暂停进口海产品的应对措施答记者问。图/首相官邸
共同通信31日消息称,日本官房长官松野博一也在会见中表示:“二阶为中日关系作出很大贡献,希望他日后也能为两国的沟通交流发挥实力。”
相关链接:《北京篇 现场直击:核污水排海风波发酵,中国日料店遭受“冲击波”》
日本媒体风向没有出现显著退让,但这一动向值得谨慎期待。可以看到的是,核污水排海一周后,日本的经营现场已发生许多变化。

有些糟,但还不是最糟……
北陆一家海鲜餐厅的负责人任先生告诉本报记者:帆立贝滞销带来的影响,几乎在排海后的第2天就反映到终端售价上。如此迅速,让他没有料到。如今,当地的批发价约为此前的7成。他打算“多囤一些,冷冻起来”。
任先生表示,其他海产品暂时没有降价,但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仅就帆立贝而言,岩手县等福岛周边“敏感地区”的货产,并没有比北海道货产降得更多。
这可能是由于北海道特别依赖中国的缘故。资料显示,北海道的海产品有6成出口到中国内地,仅去年出口的9.5万吨帆立贝,就有9成以上运去了中国餐桌。
长居东日本的普通民众如何判断?一名在东京都内从事服装行业的华人告诉本报记者,在她看来,一部分人恐怕是真的打心底里不在乎,但更多人应该是像她一样,不知道怎么在乎。她苦笑称,“与其纠结看不懂的东西,不如每天少玩两个小时手机更加有益于身心健康,我现在只能这么想”。
一对现居千叶县船桥市的中日跨国家庭中,中国籍妻子表示,“无论排海前后,超市购物都会避开福岛产,但出去吃饭几乎不在意”。日本籍丈夫则表示,“排海前不会看产地,排海后可能会多买福岛产,因为当地渔民很可怜”。数据显示,排海一周以来,福岛收到的故乡税增至去年同期的1.7倍。

2023年8月12日,日本关西一家连锁超市货架上的临期福岛蜜桃。图/东方新报

一家隶属星空联盟的大型航司日本负责人坦言:本周开始,他手中的国庆期间中国赴日旅游团体机票“几乎退光,每个航班退60-70个座位,大概占总运量的3成”。顾客没有给出退票原因,但他认为基本是排海影响。
然而,这名日本负责人也透露,如今各航司的中日航班数量平均才恢复不到一半,总体还是供不应求。即便发生这种情况,后续也很快有旅客会补上来,因此极大概率机票价格不会跌,也不会给航司造成亏损。
他也承认,8月10日团体入境游官宣后,各航司都欣喜若狂,认为国庆期间的中国赴日旅客数量会出现激增,并开始着手布局。但如今看来,短期内,这个增长不会出现。

中国民航客运市场呈稳健复苏态势,根据中国民用航空局数据显示,暑运前3周(7月1日至23日),民航全行业日均保障航班17190班、运输旅客208.3万人次。图/中新社 ※图片内容与正文航司无关

一家主打小众精品旅游路线的华人旅社也反映了类似情况。负责人吉女士表示,2023年,公司基本在运营东南亚和欧美市场,中国入境游客不是主要客户,因此没有从近日的“退团大潮”中受到实质性冲击。
但如今,两国之间的紧张氛围让她担忧。尤其是看到日本媒体的相关报道后,她十分忧虑日本的对华负面舆论是否会进一步扩大,从而波及到其他进出口贸易领域。“我们无法判断情况会怎样发展,持续到何时,如果可能,我希望它根本不要发生。”吉女士表示。

8月31日,2023年中国铁路暑运结束。图/中新社
正如吉女士所言,本周内,日本主流媒体经常报导中国方面对排海问题的激烈反对声音。可能是受此影响,如今,日本企业对来自中国的询问显得十分紧张。本报记者联系了日本几家大型寿司连锁店总部,试图询问排海问题是否对经营现场有所影响。浜寿司企业谢绝了采访,藏寿司称次日将有专人回电,但记者最终并未接到来电。
目前,日本的大型连锁商超中,永旺AEON表示排海后“也将继续支援福岛食品”,并承诺会在政府检测的基础上,实施自主的核辐射检测。其他商超尚未出台相关声明,也没有见到将加强检测的消息。

“停止新一轮排华!
如今,日本的海产品出口面临许多复杂的问题。不少人注意到,美国虽然解除了针对日本海产品的进口规制,但2023年上半年中,美国对日本的进口额却同比下降7.9%,在所有国家和地区中降幅最大。

日本网友援引日本对华贸易数据,称“脱钩不可能”,引发热议。截图/Twitter

欧盟也是如此。8月31日,《东洋财经》报道指出,欧盟解除了对日本海产品的进口规制,但这不一定意味着他们将从日本进口更多海鲜。因为出口海产品到欧国家,需要通过相应的食品安全认证(HACCP)。如今,获得欧盟这一“全球最苛刻”安全认证的日本水产加工厂不多,将来也很难。
报道指出,欧盟的食品安全认证看重加工设备的更新迭代,日本的设备大多比较老旧,达不到标准。此外,欧盟看重捕捞和加工环节的环保问题(可持续性),日本在这一方面长年遭到“绿党”非议。日本或许可以放弃现成的中国内地和香港等大出口目的地,但需要从零开始。

日本长崎松浦鱼市场于2022年获得欧盟HACCP认证,一时登上全国新闻。截图/松浦鱼市场网站
近日,日本媒体和民间逐渐出现呼声,要求本国媒体以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冲突的方式面对矛盾。
根据《日刊体育》8月27日报道,近日到访东京筑地场外海鲜市场的游客中,确实有中国游客询问食材产地。不过,当地名为“山长”的烧串店店主没有感到被冒犯。他表示,这些中国游客都很有礼貌。

筑地场外海鲜市场 资料图
近日,一则由“ABEMA”电视台播出的日本政客不当言论节目引爆中日社交媒体。节目中,两名日本政客宣称要让从中国入境的旅客吃福岛扇贝并录像,以实施“反制”。
虽然主流媒体没有积极报导此事,但大量日本民众主动在相关推文下,用不同的语言道歉。他们表示这种发言绝不可接受,不能代表日本人的意志。也有人呼吁,日本政府应该不仅向中国,同时也向怀有疑虑的本国民众作出解释。
同样,华人网友在东京新宿街头发现疑似歧视的招牌问题,也引发了日本关注。对于个别营业者在店外挂“告诉中国人,本店所有食材都来自福岛”招牌的问题,有日本记者指出,告示牌行为可能导致“新一轮的排华”,这有损于日本国家利益。
更有学者指出:日本一些媒体集中报导中国反对行为的“非理性”,营造排海一事只有中国在反对的氛围,这既不诚实,也不妥当。前NHK记者长井晓表示,日本媒体应该停止引导排华情绪,客观冷静地介绍双方立场,诚恳地寻求解决方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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