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评析｜未经用户同意更改默认软件设置的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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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软件开发运营者未明确提示用户、未经用户主动选择，将其开发运营的软件设置为默认软件的行为，侵害了用户的知情权及选择权，损害了其他经营者的合法权益，构成不正当竞争。

供稿：裴一歌，秦琳

裁判文书请戳

一、案情简介

原告北京金山安全软件有限公司（下称金山公司）和茉柏枘（上海）软件科技有限公司（下称茉柏枘公司）是52好压软件的开发者、运营者。被告上海二三四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二三四五网络公司）是2345好压软件的开发者、运营者，2017年，二三四五网络公司与上海二三四五移动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二三四五移动公司）签订《软件著作权转让合同》，将2345好压软件的计算机软件著作权转让给二三四五移动公司。

2019年，两原告发现，在用户已经选择安装52好压软件并将其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后，再安装2345好压软件时，2345好压软件会被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而在软件安装过程中，安装界面中并未明确提示或告知用户默认设置以及未给予用户取消默认设置选项；软件安装完成后，用2345好压打开压缩文件，2345好压弹窗提示“部分压缩格式未与2345好压关联”。两原告认为，两被告的上述行为构成反法第十二条第二款第（二）项规定的不正当竞争，故诉至法院，请求判令两被告立即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并消除影响、赔偿损失。

二三四五移动公司辩称，后安装软件设置为默认打开软件系行业内公认规则，如用户先后安装2345好压、52好压并均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打开压缩文件时将默认使用在后安装的52好压，由此说明金山公司、茉柏枘公司亦在实施与被诉不正当竞争行为类似的行为。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于2020年12月30日作出（2019）京0105民初73662号民事判决，认定两被告的行为违反了反法第十二条第二款第（二）项的规定，判令两被告立即停止不正当竞争行为，承担消除影响、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一审判决作出后，原被告均提起上诉，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于2022年3月14日作出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裁判要旨

关于二三四五移动公司通过涉案2345好压软件实施的未明确提示用户、未经用户主动选择将2345好压软件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的行为及2345好压弹窗行为是否构成不正当竞争，法院认为：

根据反法第十二条第二款第（二）项之规定，经营者不得利用技术手段，通过影响用户选择或者其他方式，误导、欺骗、强迫用户修改、关闭、卸载其他经营者合法提供的网络产品或者服务，妨碍、破坏其他经营者合法提供的网络产品或者服务的正常运行。

本案中，52好压软件系金山公司、茉柏枘公司合法提供的网络产品，在用户已经选择安装52好压软件并将其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后，再安装二三四五移动公司的2345好压软件时，2345好压软件会被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但在该软件安装过程中，安装界面中对此或未明确提示用户、未经用户主动选择；或使用的提示用语“推广安装软件须明确告知用户并经用户许可，安装后部分软件会设置默认，如需取消，请在软件内自行修改”字体较小、颜色较浅，用户不易发现，且该提示并未设置相应选项允许用户一键取消默认设置；或弹窗中使用的“部分压缩格式未与2345好压关联”提示语并未直接、明确告知用户点击确定后会将2345好压软件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普通用户据此难以得知将设置为默认压缩软件的相关信息。

关于二三四五移动公司提出的抗辩，法院指出，金山公司、茉柏枘公司未主张关于后安装软件为默认打开软件的商业运营模式，其主张的是在该商业模式中未明确告知用户默认设置以及未给予用户选择取消默认设置选项的行为。法院认为，用户对其默认压缩软件的设置、选择具有自主决定权，但二三四五移动公司实施上述行为的结果是修改了用户原使用的由金山公司、茉柏枘公司合法提供的网络产品，该行为不仅增加了2345好压软件的用户数量和用户使用机会，更侵害了用户的知情权及选择权，误导了用户，也损害了金山公司、茉柏枘公司的合法权益，违反了反法第十二条第二款第（二）项的规定，已构成不正当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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