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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抵抗,便越是存在

2017-03-10 Tiki Wen 奴隶社会

文中所有图片均为故事主人公的摄影作品,未经作者允许严禁转载。

这是奴隶社会的第1057篇文章。欢迎转发分享,未经作者授权不欢迎其它公众号转载。

作者:Tiki Wen 文哲媛,旅居印度三年的Life Coach, 立志于让每一个敢于改变自己的人都有勇气和实力成为想要的自己,过上梦想的生活,为这个世界贡献一己之力。



他是我的一个好友,印度人,八六年生,作家、摄影师和短片导演。

一米八八的个子,瘦瘦高高,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经常因为太忙没有时间剪,像顶了个鸟窝似的。曾经他的驴友寄明信片给他,因为相互没有留姓名,收件人就写了个“一脑袋飞翔的卷毛”,居然真的飞越大洋大海从英国飞到了他手里。一副细边圆框眼镜架在鹰钩鼻上,古铜色皮肤,二八胡子,再加上那头个性卷发乍一看还真的非常文艺。走路跟梅花鹿似的,大长腿迈小碎步,落脚快而轻,不偏不倚,不紧不慢,透着一骨子优雅与倔强。

我说,您真优雅,真是艺术家。

他回,你看我皮肤这么糙,一看就是土人,姑娘都看不上的。

他曾骑行穿越印度,从最北边的喜马拉雅雪山脚到最南边的印度洋海边,他花了五个半月,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本来人就不白,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晒得更一身黝黑,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第一次见面,他就眉飞色舞地跟我解说他带着团队新拍的片子。五个片子,每个一分钟,都是关于印度的少有人关注的、快要别人遗忘的古老文化。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久远的人文力量穿越时光散发出的陈旧味道,温婉而高雅。随着画面缓缓推进,还有一个画外女声用印地语将故事娓娓道来。我在印度呆了那么长时间,每每走在街上,坐在办公室里,大声叫卖的,争吵的,争辩的,讲笑话的,印地语似乎都是恶狠狠地扑过来的。第一次听到这么典雅的印地语。画外音脚本是他写的。我看了英文翻译,很是诗意。

五个片子,每个一分钟,他们窝在小村庄里拍了整整一个月。

我问,周末休息吗?

他说,除了吃喝拉撒全都是在捣鼓片子。我们这一行没有周末,不分昼夜。

他带着团队,在印度走南闯北,深入民间,挖掘震撼人心的故事,然后以短片、图片和文字的形式展示给世人。有在缺水的偏远乡村,六旬老人花了四年时间顶着周遭人鄙夷的目光,独自为整个村庄挖了一口井;也有老人花了半辈子时间徒步行走整个省,用纯手稿记录那些快要遗失的古老印度传统。

他拍的片子被好多大公司争着拿去在Marketing Campaign里面用,有eBay, 有NIKE, 有TAJ Group。他和他的团队还收到了TED的邀请,希望他们去讲讲那些挖掘故事背后的故事。结果演讲准备到一半,他就给人家推了。我说你干嘛给人家推了,多好的机会放着不要。他说,他们老是要我飞过去彩排,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

真是傲娇的要死。

不过除了自己团队在印度要拍的故事,他还有跟国家地理杂志合作的项目,动不动就要飞土耳其,飞沙特阿拉伯,飞伊拉克,飞菲律宾之类地满世界飞。他有个很是上了年纪的背包,上面缝满了去过的不同国家的小国旗,就是这个原因他一直用到今天舍不得扔。他也曾去过西藏,去过印度北边的达兰萨拉(Dharamsala)—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采访过达赖喇嘛的妹妹,报道过西藏的故事。谈论西藏问题,每次我想争辩都说不过他。毕竟我所知道的只停留于书面阅读,他是亲身经历并且采访过当事人。


他也会经常写诗并且配上自己的摄影作品,表达自己的感悟。放到网上经常会感动到世界各地的陌生人。好些人要了他的地址,亲笔给他写信,于是他时不时地就会收到世界各个角落的来信。他也洋洋洒洒用他温柔的小楷铺满一整张信笺,一封一封地寄回。

有一次他问,你家地址来一个,等我有心情了,飞到哪里就在哪里给你写信。

他这人极其随性,我知道这多半又是空头支票,随手给了个。没想到他真写了,几千公里外寄给我。

一个是旅居印度的Life Coach, 一个是满世界跑的艺术家。本来生活交集不多。

能成为好友全靠第一次见面,不出二十分钟他就把我给弄哭了。

遇见他之前,我这个人不太爱流露情感,在人前哭更是跟要了我的命一样。哪怕在闺蜜面前我都很少表现脆弱的一面。我可是杠杠的行走江湖的女汉子,崇尚的是数据分析,逻辑推演,以理服人。哭哭啼啼,唯唯诺诺,情到深处要激烈表达一番的事情我不做。现在我不同了,这个不同给我带来很多机会和灵性成长,不过那是后话。刚遇见他那会儿,我还沉浸在自己是刀枪不入岿然不动的女汉子的幻想里。

见面之前,我仔细读过他写的东西,惊讶于他思想的深邃和落笔的深刻。我小时候非常爱通过笔尖来表达情感和思想,日日写,夜夜写,写满了好几大本日记本。也得益于小时候情感丰富,情绪流畅。小学和初中写的东西还会上校刊。那时候很骄傲,觉得写作就是自己的血肉,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后来因为家庭、青春期、急性焦虑症等种种原因,我开始慢慢麻痹自己的感受。如果大部分时间的感受都是无法承受的痛苦的话,逃避反而是最容易的生存方式。我的世界由五彩缤纷、青山绿水渐渐地变得扁平和黑白。一晃十来年过去了,直面我的感受早已变得让人无法忍受。逻辑、推理、数据、事实、理性分析渐渐地成为了我的生存依靠。渐渐地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甚至到了只要我拿笔开始记录和描述感受,我就开始厌恶自己的程度。小时候那个文思泉涌、落笔生花的自己,我觉得我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隐隐约约内心有一种渴望,想写。

于是第一次见他时,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可以写的这么好?怎么样才可以写的这么好?

他笑了,淡淡地说,很简单啊,你就去深刻体会你周围的世界,然后把感受表达出来就好了。

我愣了,说不出话。体会,感受,表达,这些东西熟悉又陌生。

他看我怔住了,又说,你看你的脚下,你的四周。我们现在不是坐在大片大片的玫瑰上吗。这是地毯上画的玫瑰,但很漂亮不是吗,对我来讲他们就是真的玫瑰。这一壶绿茶轻烟沉静,香气袅袅,在我鼻尖萦绕。你看对面那个女生,她温柔地坐在橘色的暖光里,背后湛蓝的天幕显得她好静谧。我的视线划过她的脸颊,那些嵌在白里透红里的小黑痣,对我来说就是暮霭里朦胧的星星,……

原谅我不尽人意的翻译。但他的英文出口成诗。

他自顾自地说了十分钟。

我的耳朵觉得这个世界好美,我的胸口觉得好沉。

在他诗一样的描述中,我感受到了安心,温暖,美好,热情,平和,感性,神秘,好奇,和生的奔放与死的静谧。

他诗一样的描述像是帮我打开了一扇门,我仿佛又找回了我封闭多年的去感受自己情绪的能力。但是我讨厌我的感受,我讨厌情绪。这些情绪像洪水一般席卷了我,我在漩涡里翻滚,挣扎地想要逃开。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胸口绞痛着像插了一把刀子。我跟自己说,你不能哭。


“我去一下阳台那边透透气。”我说这话都不看着他,生怕眼泪会滚出来。

他发现我不对劲,也跟了过来。

我当时唯一的使命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怎么可以哭?我怎么能在陌生人面前哭?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个回合。当时的我,惊慌失措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样的反应。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感受,这却让我无法承受。

“你还好吗?信任我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他轻声问。

心,疼得厉害。胸口快碎了。我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流得无声无息,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沉默地端详了我一会儿,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后背。等我稍许平静,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还好没事的时候,他小时候被父亲虐待和性侵的回忆就已经应声入耳。

经常深夜里,他父亲喝醉酒回来,把他和哥哥从床上拎起来,往地上扔。“都他妈给我坐好了别动!敢动就要你死得惨!”他父亲恶狠狠地吆喝,一把武士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刀身白花花地刺得人眼睛生疼。好多次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快没了。夜凉刀锋冷,恐惧缠身,疲惫幽灵般袭来。通常都是在快坠入梦乡的瞬间,一个大嘴巴抽过来,“睡什么他妈睡!给我把眼睛他妈睁大了!” 他父亲说罢,会走到走廊的尽头点一支烟。漆黑中,他和哥哥定定地看着那一小撮橘黄色的星火,生生不敢眨眼。多少年来,每每疲倦到无意识地闭上眼睛时,他都会瞬间惊醒,儿时的回忆像噩梦一般久久不散。


多少次穿在他小小身体上的衣服瞬间被撕得粉碎。

多少次在漆黑中他听着他小小的脚惊慌而飞速地敲过冰凉的地板从走廊到客厅逃一般地冲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抱着自己躲在黑暗里不敢开灯。

十岁那年他想到了死。他找好了绳子。他趁家里没人。一切都准备就绪。他却怎么也打不好一个像样的死结——他从小就系不好鞋带,没过几分钟就会散得彻彻底底。

他与同学同行,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他父亲若是看到,一定跑过来斥责他同学:“你们干嘛跟这个废物待在一起!这个废物以后没什么出息!”他一直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出一把恶气!

于是他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小丑。朋友聚会,同事出游,陌生人社交,无论什么场合他都争做最显眼的那一个,讲最大声的笑话,做最夸张的表演。每每曲终人散,巨大的恐惧又会袭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这么做。他逃亡似的一头扎进人烟稀少的树林里,亡命地跑好几个小时。他想摆脱恐惧,但越是逃开,恐惧越是阴魂不散。

他也曾经唯我独尊,刚愎自用。大学期间代表印度来中国参加辩论赛时,其他选手他一个都看不上,对中国这个国家也没怎么瞧得起。谁还经历过比我更多的苦难呢?谁还在经过这么多苦难之后依然活得这么优秀呢?

“我自己都惊讶为什么突然愿意跟你说这么多。虽然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些什么,但我觉得你会懂。”他说这话的时候望着天花板,眼睛湿湿的,没看我。

我已经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人在极端痛苦下的生存能力是惊人的,即使只是个孩子。

他在父亲和自己的扭曲中长大。他不敢正眼看自己,用佯装的自尊心和嬉皮笑脸来逃避内心深深的恐惧。几十年如一日,与恐惧搏斗。恐惧扇他一耳光,他以拳脚相加还击。他默默在心里说,我比恐惧强大。只有每年生日,他才会允许自己一无是处,自己一文不值,自己就是个废物。

同龄人都在嬉戏,撒娇,跟大人吵着要买新衣服庆祝的年纪,他一个人蜷在房间里写满了一个又一个小本子。他写的不是童年的阳光明媚,而是他觉得自己是谁。写那些施加到他幼小身体上的暴力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谁。那些文字不加修饰,毫无保留,赤裸而锋利地刺痛人心。可是写给谁看呢?他想把这些都寄给谁,一个能懂他的人。于是他写给读过的小说里的士兵,写给他在电视上看到的滑雪冒险家,写给他尊敬而钦佩的英雄们。一封又一封,信越写越多,他却从来没有寄出过。这些信全都躺在抽屉最深处在岁月累积里蒙了厚厚一尘灰。

二十五岁那年,他鼓起勇气走进一家儿童帮助中心,那里住满了从极端家庭暴力中解救出来的孩子们。一瞬间好像无数面镜子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那些孩子们跟曾经的他一样茫然,不安,支离玻碎。他们看不清自己是谁,他们认识的自己完完全全地被他们生命里那个残忍的恶魔带给他们的梦魇所占据。他让孩子们写信,写他们的感受,写他们刺在心尖的煎熬。

纸是最谦卑的聆听者。

“可是我们要寄给谁呢?”孩子们问。

“你们可以自己留着,或者寄给我。”他过去从未鼓起勇气将自己的信寄给谁,因为没有人愿意听,愿意懂。他给了孩子们他的地址。

第一年,他收到三封信。

第二年,七封。

一年又一年,信越来越多。

那些信的内容从一句“我很害怕”,到把暴力的每个细节都描述得分毫毕现,再到其中一个孩子只是简简单单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Vikas”。每一封信都是一面镜子,他一遍又一遍地被重温那些撕裂的恐惧与无助。他被刺痛得动弹不得。多少年来他与恐惧搏斗,最终输的都是他自己。于是他躺下来,任由它们凌迟,痛得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没有肉搏,没有佯装的自尊心,没有嬉皮笑脸,他不逃了。

在他三十岁生日那天,他一共收到三百零二封来自六十五个孩子的信。

那些信是他曾经无数次想逃离的现实。那些信却给了他力量、希望与鼓舞。


二十六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几个月后,他辞了广告公司的文案工作,抛下一切,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骑行环游印度的旅程。几乎没怎么准备,横了一颗心就去了。他像一只在沙滩上躺了很久的鱼,需要回到自己的空气里。他就是想出去,看看这个他爱的国家,看看外面的世界。从决定到成行,他每天都在害怕中度过,这可能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冒险,也可能让他落魄到一无所有。从前的经历让他知道,与害怕搏斗,只有自己输,他不愿意输。于是他任害怕张牙舞爪也不理会。不抵抗,不参与,不动声色。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骑行穿越印度的人。但这段经历让他开始真正看到自己,想成为谁和能成为谁。


但这并不是他最初想象的冒险。一路都是痛苦,一路状况百出,一路提心吊胆,一路精疲力尽。从零下三四十度的雪山到滚烫灼心的沙漠。有时连夜赶路睡不了觉,有时骑到手和腿都没了知觉,有时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住一晚旅店。

他看见头顶水罐的妇女每天来回走两三公里路只为家里用水;陌生的当地人把他拽进深井里,从井口浇水帮他洗澡,再把使用过的洗澡水净化重复利用;路边乞丐坚持塞给他一百卢比(相当于人民币十块钱),希望通过帮助他前行自己也走在路上,能看到世界;零下三十多度的村子里,几乎全村的人赶来只为帮他庆生,而他自己是个从来不庆祝生日的人。

每每跨越省与省之间的边境是最壮观的景色:自然景观迅速地变得毫无共同之处;人们的服饰、语言和文字,街边的食物等等,完全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不变的是人民的善良:人们总是好奇地问他,原来你刚从哪哪哪过来啊,那边怎么样啊;听罢又说,来来来,跟我来,我带你试试这个,你肯定喜欢。他惊讶于自己的国家,印度,包容不同和拥抱多样性的能力。如此众多又如此完全不同的语言、文化、习俗和宗教信仰,在这里共存,在这里共同参与和见证这个国家的兴衰起伏。


曾经让他挣扎的痛苦成就了他超强的感受力。在山水雨雪之间,从途中一个个普通人的故事之中,他感受生与死,感受谦逊、承诺和勤勉,感受爱,感受活着。曾经孤傲的他开始学着低下头,弯下腰。若世间所有人都能看到和感受到这些那该多好,他心想。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让他想把这些打动他的美丽故事都记录下来,传播出去。


凭着这段经历,他得到了为国家地理杂志工作的机会。第一个项目在土耳其。一百多人的团队跟着一个大师拍了四个月,他也就跟了四个月。他第一次感受到影像表达情感和思想的力道深刻。回国之后他和朋友买了十多种不同的摄影器材,开始慢慢尝试用镜头书写和表达他从这个世界里感受到的一切。恐惧、焦虑、不安、希望、渴求栩栩如生。那些生活给予他的伤痛和丰沛的情感,在接纳与表达中丰富了起来,有了生命力与活力。他和朋友发起“未曾讲述” (www.untold.in)— 讲述文章开头所提到的那一个个平凡普通人的惊人故事,这些故事关于恐惧、焦虑、不安、希望、渴求。是他的力量,他也希望能成为别人的力量。

他不再抵抗他的恐惧。对恐惧的接纳给了他勇气去表达。而表达他的脆弱与渴求,让他能无畏地向生活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即使会受伤,却也活出最精彩的自己。他迎面走进恐惧里,奔跑不再是逃避与以痛止痛,而是他与自己对话的方式。跑过一百公里的山野,跑过一百六十公里的沙漠,他跑成了耐克的运动大使。

你见过水吗?

水是如此温柔、脆弱,任何人都能拥有它,任何事物都能随意改变它的形状;水是如此原始而裸露,你一眼便看穿它的全部,或深或浅或高或低或平和或激烈,它没有自己的节奏,永远随着环境流动。人们常常以为水是弱者,其实正好相反。你永远无法擒住它,击打它而伤害它。它温柔、脆弱、原始、裸露,它平稳而平和;它接受,它包容,它敞开胸怀拥抱万事万物。

这就是脆弱的力量(Vulnerability)。

这就是我从他身上看到的力量。

曾经的他痛恨眼泪,痛恨自己敏感脆弱、多愁善感,对那时的他而言,刀枪不入便是强大,别人对你畏惧三分便是强大。于是他抖抖肩,命令那个敏感脆弱的自己滚回内心的角落里绝对不许再出来。越是抵抗,便越是存在。我们常常自大的以为我们能操控情绪,但其实它们根本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每当痛苦再次来袭,他便逃避,以痛止痛。

现在的他学会了接受,不再包裹与伪装,索性将自己敞开,即使痛苦会汹涌而出;因为接受,他让该来的都来,不回避也不躲藏;因为接受,他在挣扎和痛苦中,在表达和创造中,找到了与自己的归属感,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失去自己。他在社交网络上写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写自己的脆弱,写自己的痛苦,依然不加修饰,毫无保留,赤裸而锋利,却感染了无数人去勇敢地面对自己,表达自己。

脆弱既是包容和接纳自己的感受,也是表达和展现自己的感受。痛苦或快乐,都是最真实的你。只有当我们包容,接纳和表达,我们内心的渴望才会自然的流动,我们才能回答我是谁和我想成为谁。

脆弱给我们力量去拥抱生活的不确定性。当你追随内心的渴望,你无法预测生活会扇你一巴掌还是奖励你一颗糖。但成功或失败,巅峰或低谷,你都在经历最真实的你和创造你渴望成为的自己。

只有当我们允许自己脆弱,我们才能看见真实的自己。只有当我们不惧在生活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我们才能有无限的可能去经历更多的自己,去创造更好的自己。


最后附上他骑行雪山的纪录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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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公众号:Tiki若水(ID:tikiwen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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