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美国的有关军事略的资料时，经常遇到Cyberspace这个词，说这是继陆、海、空、天后的第五个战争空间。Cyberspace译成什么为好？在《中国科技术语》2014年第6期上，有一个《cyber系列词中译名专栏》，有多篇文章对此进行讨论。其中，许多专家对“Cyberspace”的中译名提出了许多建议，例如汪成为院士建议译为“控域”，陆汝钤先生建议译为“虚拟信息空间”，鲁士文先生建议译为“网络空间”，也有人认为可译成“网电空间”、“网络电磁空间”等，但其它多数学者建议可音译为“赛博空间”。
为了讨论，我们首先来回顾Cyberspace这个词的由来。Cyberspace是加拿大的科幻小说作家威廉•吉布森（William Gibson）在1982年发表于《omni》杂志上的短篇小说《融化的铬合金（Burning Chrome）》中首次创造出来的，1984年他又在小说《神经症漫游者》（Neuromancer）中再次用了这个词语，从而使其广泛流传开来。他在这部小说中用的这个词，意指计算机信息系统与人的神经系统相连接产生出的一种虚拟空间。
从文字结构上看，Cyberspace由cyber和space两个词构成。cyber在希腊语里的意思是“舵手”、“驾驶者”。控制论的创始人维纳，首先采用这个词，后来它被广泛用于自动控制、信息通信和计算机技术领域中。将这个词与space联系起来，其基本含义是指由计算机和现代通信技术所创造的、与真实的现实空间不同的网际空间或虚拟空间。网际空间或虚拟空间是由图像、声音、文字、符码等所构成的一个巨大的“人造世界”，它由遍布全世界的计算机和通信网络所创造与支撑。
进入21世纪后，Cyberspace逐渐得到美国政府和军方的广泛重视，并随着对其认识的不断深入而多次对其定义进行修订。2003年2月，布什政府公布《保护Cyberspace国家战略》中，将Cyberspace定义为“由成千上万个互联的计算机、服务器、路由器、转换器、光纤组成，并使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能够工作的网络，其正常运行对美国经济和国家安全至关重要。”2006年12月，美国参联会发布《Cyberspace行动国家军事战略》，将Cyberspace定义为：“Cyberspace是指利用电子和电磁频谱，经由网络化系统和相关物理基础设施进行数据存储、处理和交换的域。”2008年3月，美国空军在发布《美空军Cyberspace战略司令部战略构想》的文件中指出：“Cyberspace是一个通过网络系统和相关的物理性基础设施，使用电子和电磁频谱来存储、修改或交换数据的物理空间。Cyberspace主要由电磁频谱、电子系统以及网络化基础设施三部分组成。”
由此可见，对Cyberspace的认识经历了从传统的网络空间概念到一种涵盖所有电磁频谱的物理领域的过程。2014年发布的《美国现代军用术语》，提出了Cyberspace的三个特征：（1）连接各种信息技术基础设施的网络，包括互联网、电信网、传感器、武器平台、计算机系统及嵌入式的处理器和控制器等。（2）一个具有时域、空域、频域和能域特征的广阔领域。（3）训练有素的人发挥着关键控制作用的虚拟现实环境。
关于Cyberspace的翻译，综合该术语的定义、范畴等来看，Cyberspace并不等同于“网络空间（network space）”，至少不仅仅是网络空间。这种空间的范畴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意义上的“网络”，而且还包含了 “网络”中所不能包含的元素。有专家建议采用的“网络电磁空间”，虽然比“网络空间”的含义更确切一些，但仍然无法包括“控域”（利用信息进行控制的领域）和虚拟现实环境等更广内涵。
因此，作者也认为将Cyberspace音译为“赛博空间”更好。这首先是Cyberspace的内涵在继续发展之中，仍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其次，这样的翻译也便于国际交流；最后，对一些国外新提出的科技名词采用音译，在国内已成惯例，如雷达、基因等，大家都能接受。
（本文由作者黄志澄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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