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技发展很快,但创业者说他们还是更爱硅谷
科技新闻网站The Information日前撰文称,虽然中国已经能够培养科技富豪,但还是有一些最优秀的中国学生选择在美国创业,因为他们感觉能在那里吸引更优秀的人才,获得更健全的法律保护,从而展开真正的技术创新。
中国的科技行业或许非常繁荣,但这里的人才却仍然短缺。
麻省理工学院高材生桑文的选择就很说明问题:他跟合伙人一起创办了一家公司,并从硅谷顶尖投资者那里融到了300多万美元。他们的公司名叫Smarking,可以利用大数据帮助停车场充分利用所有车位,同时还能最大程度地缩短空余车位的等待时间。
由于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汽车市场,所以那里显然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但该公司短期内不会在那里推出服务。
由于拥有美国的教育背景,而且在中国仍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所以回到中国后,他可以更容易获得融资。尽管会因此成为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但桑文还是决定留在美国。原因很简单:虽然中国的新一轮科技创新声势浩大,并且吸引了大量的风险投资争相涌入,但中国还是面临人才短缺——至少,在一些最顶尖的学生眼中,情况的确如此。
“这里的人才水平比中国好。”桑文说,他跟麻省理工学院的同学林毛凯(Lin Maokai,音译)说,他们从Y Combinator、Khosla Ventures和Slow Ventures等机构那里获得了320万美元融资。他表示,尽管在中国聘请中级软件工程师的成本更低,但最优秀的人才仍然在硅谷。“尤其是顶尖的技术人才。”
招聘遇困
桑文的感觉与钟浩(Zhong Hao,音译)相同,他目前担任ScaleFlux的创始人和CEO,这家公司正在开发高性能数据中心基础设施,号称能够应对不断增加的大数据和云计算需求。
“我在硅谷创办公司,因为我们的产品有很高的技术门槛,而中国的数据存储行业起步较晚。”钟浩说,他曾经在Fusion-io担任高级软件工程师,这家公司已于2014年被SanDisk收购,“在中国很难招到拥有这种技术的人。”
就连中国规模最大、资金最雄厚的互联网公司也来到大洋彼岸寻找技术水平最高的程序员。事实上,搜索巨头百度已经在桑尼韦尔建立了百度研究院,并在硅谷设立了人工智能实验室。
“毋庸置疑,硅谷拥有比中国更多的顶尖人才。”硅谷招聘官汤姆·张(Tom Zhang)说,他在谷歌、腾讯美国分公司和特斯拉积累了超过10年的招聘经验,“腾讯和百度等很多中国公司的招聘官每年都会频繁来到硅谷招人。”
不过,还是很难衡量这个问题的具体程度。从很早以前开始,在海外学习的中国学生就有很多选择留在海外,1970年代后期文化大革命结束后,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少数的幸运儿得以进入外国的大学,获得比中国更好的经济前景。
但随着中国经济的蓬勃发展,这种情况正在发生变化。根据《胡润富豪榜》的统计,中国的亿万富豪已经超过美国。根据教育部的统计,2015年有50多万中国学生出国留学,但约有70%至80%的人在完成学业后回国。
人才并非中国创业者不愿回国的唯一原因。隐私和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足一直以来都是外国企业对中国最为担忧的问题,而如今,这也已经也成为了中国创新人士面临的新问题。
这一说法来自剑桥大学学生、Dexta Robotics CEO谷逍驰。他创办的这家公司专门开发外骨骼虚拟现实控制手套,这是一种带有力反馈的动作追踪设备。当用户在现实世界中做动作时,便可通过它触摸和感受到数字世界中的物体。谷逍驰表示,他目前正在与一些潜在合作伙伴会面,其中就包括硅谷的Oculus。
谷逍驰希望与美国科技公司合作,但却不愿与中国科技巨头联姻。“我的团队研发了两年才在虚拟现实领域引入了一些真正的技术进步。”他说,“但中国巨头对技术缺乏长远眼光,而且不尊重知识产权。到最终,像我们这样的科技创新不会得到应有的重视。”
“中美之间仍有差距,但中国创业者正在产品和技术创新领域快速追赶。”纪源资本合伙人符绩勋说,该公司已经在中国和美国投资了一些非常成功的创业公司。“中国创业者喜欢随意抄袭,但美国创业者对此较为敏感。”
创新不足
谷逍驰的看法比较极端。“我没有在中国看到太多技术创新。”他说,“这不是因为中国人没有创造力——真正的原因在于很多中国企业家更喜欢复制现有的技术,从而在短时间内获得回报,而不愿意展开真正的创新。根源在于知识产权并没有在中国获得很好的保护。”
尽管滴滴的估值达到数百亿美元,而腾讯也成为了亚洲估值最高的企业,但短期思维仍会影响长期发展。
“硅谷短期内仍将是顶尖的科技中心。”托马斯·姚(Thomas Yao)说,这位出生于中国的天使投资人专门关注与虚拟现实相关跨界创业公司,“例如,中国大陆是一个十分渴望虚拟现实的市场,但HTC Vive并没有在大陆配置太多研发人员。”
HTC虚拟现实业务中国区总裁汪丛青表示,该公司的研发人才超过80%都位于台湾。
另外一位毕业于美国顶尖高校斯坦福的中国学生王博睿推出了泼辣修图(Polarr),这是一款专为专业摄影师设计的图片编辑软件。“要在硅谷招募全能软件工程师并不难。”他说,“他们一个人就能完成三四个人的工作。”(编译/长歌)
李开复:我在硅谷看到的最前沿科技趋势
来源:新浪科技(ID:techsina)
作者:李开复 整理:李根
26位鼎鼎大佬,DST米尔纳、Google皮猜、雅虎杨致远、YC孵化器SAM、安卓之父Andy Rubin……
18家时下最富盛名企业,苹果、谷歌、Facebook、Airbnb、特斯拉、推特、YC孵化器……
科技创新圣地硅谷有哪些趋势正在发生?什么样的科技会在下一阶段席卷全球、改变世界?通过投资奠定了当下互联网格局的DST创始合伙人米尔纳如何找“百亿美元公司”创始人?安卓之父Andy Rubin正如何重复他的安卓奇迹?Google升级Alphabet背后有怎样的雄心抱负?
以下为李开复口述实录的整理:
一、机器人
先讲一些比较吸引眼球的东西吧。我觉得在每个会议上都有一些有趣的讨论。比如跟Andy Rubin(Android之父)的讨论就非常有意思,他做的公司叫Playground Global,其实《华尔街日报》上已经报道了很多。见到他的那天,我们正好看到了那个Boston Dynamics(谷歌旗下军用大型机器人公司波士顿动力)的那只机器狗。
这只机器狗很好操作,我也玩了一下。说起来还挺有缘分的,因为Boston Dynamics的创始人Marc Raibert,之前是CMU(新浪科技注:卡内基梅隆大学,李开复母校)的教授,我是学生的时候,他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那个时候他在CMU做的项目是一个会单脚跳,然后跳一分钟都不会摔倒的机器人。不过那个时候,如果你拿着棍子轻轻一碰,它就会倒了。而且当时还有一捆很粗很长的线,连接在电脑上,这就是最早的情形。
前几天刷屏的那个怎么踹都不会倒的机器狗和机器人,其实已经迭代进步了很多。当时Marc Raibert创立Boston Dynamics,并且获得了美国国防部的研究经费,专门做机器人研究。从一只脚做到四只脚,再做回两只脚,每一步推进都很不容易,所以已经花了美国国防部可能接近上亿美元的经费了。然后,谷歌看上了它就把Boston Dynamics买进来了,买进来以后谷歌就没有让它再拿国防部的钱。
当时买MarcRaibert的Boston Dynamics的决策者就是Andy Rubin。因为Andy Rubin做了Android之后,Google希望把Android和Chrome并起来,由Sundar Pichai(谷歌CEO皮猜)接替他的管理。然后创造了GoogleX,就把Andy Rubin请到Google X去里面做机器人,因为他自己爱好一直是机器人。而且Android本身也是手机机器人。
我们和Andy Rubin交流那天,刚好Marc Raibert带着机器狗来拜访Andy Rubin,所以我们见到了。这是关于Google机器狗和机器人我所知道的。
二、机器人平台
Andy Rubin后来离开了Google X,创立了一个叫Playground Global的公司。简单来说,他的公司就是希望做一个机器人版的安卓平台。那我们如果以手机来参照的话,大概在十年前,你如果要开一个手机公司可能要花一两亿美金做研发,才能把手机做出来,但是现在你可能花一百万美金就能做出来了。
因为你可以有各种代工,有标准模块,然后软件用安卓,还有其他。如果你不要什么特色,你就是要搞一个手机出来。那现在来说,创造手机这个的硬件的成本已经被降低了一百倍,然后就普及了。
所以你看现在乐视为代表的互联网手机厂商全都跑出来了。当然,小米创业的时候做手机还是挺贵的,不过在此之后就越来越便宜。
同样的,AndyRubin也认为说,如果机器人要普及这一天也必然发生,那他做的事情就是希望降低机器人创业模块之类门槛。比如安卓提供了智能手机的模块,让一个开发手机的,从手机硬件,一直到软件都变得容易,而且成本降低,让更多人进来了,这一下才能真正让更多人围绕手机进行创业,要不然创业门槛太高了。
Andy Rubin现在认为机器人也差不多在十年前智能手机状态下,所以做一个机器人平台,让更多的人来做机器人的创业,这会是一个改变世界的事情,也是他从孩童时代的一个梦想。所以Playground Global就是一个Android for robot,但是它不只是那种会走路的机器人。
如果你要做一个简单的工业机器人,或者是一个像IFA的那个扫地的机器人,都是可以的。从机器人模块的角度来看,机器人基本就是一大堆传感器,组合起来,然后有学习训练和控制,让它能够动——动手、动脚、动它的爪子之类的。此后再有其他部分里加入系统、输入和识别之类。
这就是Andy Rubin跟我们分享的他的梦想。他的模式其实跟创新工场的初期非常相似,基本上是由一个孵化器来深度参与一些项目,然后把其中挖掘到的有价值的模块拿来标准化。接着再把好的项目拆分出去,作为独立的公司发展。
当然他也和我们讨论,在中国有没有机会来做一个Playground,他已经拿了一些中国的投资,媒体有报道。至于未来是否会和创新工场合作,我们现在还不方便说。总之,我们很佩服他的远见,但他要做的东西,因为加了硬件,复杂度会变大很多,这个可能会是一个挑战。
而且就我看来,他的这次创业,跟小米在一定程度上有点类似。不是说他做的产品类似,而是做这个东西需要有一种巨大的能量,需要有一个创始人,可以无限地吸入资金、然后投资,接着来打造别人认为很难的事情。所以在这方面,我觉得雷军跟他有很相似的地方。因为他也有大批鼎鼎有名的投资人,而且投入非常巨大,估值又巨高,又是做的一个特别长远、困难度很大、风险很高的设计。
另外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也有一点讽刺的意味在里边。Andy Rubin现在的办公室在Fry’s Electronics,这是硅谷极客多年买零件的地方,和中关村差不多,不过Fry’s Electronics就是一个统一的大卖场,只此一家。比较早的时候,像我们这些极客到了周末就会去那边看,有什么便宜的PC板,然后可以买回家拼凑,或者家里的硬盘没有了,去那边看有没有打折,总之就是各种电子元器件的批发市场。
但是后来因为电子商务,大家买东西就不去卖场了,所以Fry’s electronics就卖掉了一半的楼层给Andy Rubin。他也跟我们说了下他的“野心”,他说Fry’s Electronics一定是要倒闭的,我现在就拿他楼层的一半,然后等着它倒闭,它倒一层我拿一层。
所以Andy Rubin还是蛮有意思的,有一些收获是:在最前沿的领域里面,在机器人和智能硬件的这个领域里,我们怎么去重复安卓的奇迹。
三、人工智能
另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是做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博士生,现在一毕业就能拿到200到300万美金的年收入的offer,这是有史以来没有发生过的。当然我觉得硅谷的公司都在追捧这个方向,而且基本是四大名校:斯坦福、MIT、CMU、伯克利。以前这些学校的博士生在硅谷都可以拿到高薪,但是从来没有到250万美元/年的薪资水平。
这为什么会发生呢?
第一,是因为真正懂深度学习的人现在还不是很多,所以供需不平衡。
第二,是因为很值。Google拿到这样的人,他就可以马上用他赚一百倍的钱。因为你只要把这样的一个人用在某个领域,比如说,假设谷歌要用他手上的现金做最聪明的二级市场的财务投资,这一个人一年就赚出一百倍来,所以这事毫无疑问是划算的。
第三,是因为涉及竞争。Google会很不希望这样的人落入他的竞争对手怀中。因为Google有这样一个领先的优势,但如果这个人去了Facebook、微软,马上就会给后两家机会。所以现在是一个关于人才的战争。对于这一批一年可能少于50个的博士毕业生,这三大公司:Google、Facebook和微软,都在用不合理的价钱去挖。
这个给了我两个启示。一方面是遗憾自己生太早了,我就在这个领域,但是那时候没有公司这样来挖我们。另一方面是类似的人才战争,可能也会在中国发生。
中国的大学恐怕没有这样的50个博士,但是我们这边有几所“大学”里毕业的,也是跟硅谷一样的。这几所“大学”的名字叫做腾讯、百度和阿里巴巴。所以这些人未来会不会因为数据的诱惑,或者对公司的忠诚留下来做点事情呢?还是这几家公司之间互挖,可能会成为很有趣的事。
因为我自己是做这方面的,所以我觉得深度学习虽然很厉害,但是没那么了不起。你让一个聪明的人学两年,他也可以有这个价值。所以这也就是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来帮助培训一千个中国的深度学习专家,这些都是很有趣的讨论。
然后我也问了他们,你们这样拼命的竞争,再过两三年,中国学这些东西也不难,中国数据也比你们多,你们这套公开了,中国在这个领域的人才可能会比美国多。
因为在中国,百度、腾讯、新浪微博等等的数据量也非常大,如果在中国也有250万美金的年薪诱惑,中国人会更疯狂地冲向这个领域。所以我相信这个领域最后应该也是一个中美领跑的状态,虽然现在中国是远远落后美国,毕竟美国有斯坦福、伯克利,CMU、MIT出来的人,而且是不断流动。
但对于中国来说,这批人可能就在百度、腾讯和阿里。现在百度、腾讯和阿里自己hold得住这些人,但是长期来说他们也不可能永远hold住。而且长期来说,小米、奇虎360也都会有这样的人,所以这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业界竞争的状态。
于此相关的,领英的霍夫曼提到马斯克和彼得-蒂尔他们成立了一个开源平台Open AI。这个Open AI成立主要是为了防止Google、Facebook和微软这样的大公司形成垄断,你们有那么多计算机,那么有钱,又把最优秀的人全挖进去了,所以我们就要搞一个开放式的开源平台,来确保这个东西能够被更多的人快速学习掌握掉。所以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硅谷考虑得很超前。
四、VR和AR
整体来说,关于VR各AR,主要感受主要有这么几点。
先那VR来说,对于这个领域的发展,有一批人是非常乐观的,另外一批人则认为我们还早了一个cycle——就是说现在还在摸索状态,因为内容不够多、体验不够好、太贵,然后还要连一个PC,拉一根线,可能真的还在一个玩家的时代。
就创新工场来说,我们也综合了一些意见。我们的看法是,VR长远来讲对社会的影响应该是特别巨大的,而且随着摩尔定律等作用,它应该会越做越炫,越做越不头昏,越做越没有线,越做越轻,越做越小。最终变成一个,也许不是眼镜,但是是某一种模式,让你不知不觉就把它融入到你的生活里面去了,这一天是绝对会到来的,会是一个巨大的产业,会改变所有的事情。
但是具体方面,我们可能会稍微保守一点。我们可能对这种五到十年的未来,抱有一个很乐观的期待。但是对于他到底能不能在一两年之内,Oculus也好,HTC的产品也好,他们在一两年之内能不能打破一个玩家的领域,能不能达到普及的状态,我们可能还是抱一个观看和怀疑的态度。
当然我觉得从投资的角度,现在看到好公司就得投了,因为你不能进入cycle才投,只是说我们如果对它期望值很高,说它要颠覆什么的话,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还有就是从应用层面来说,VR我自己以前在SGI做过,做3D的东西。所以我个人对于VR的看法是,它的第一个突破一定是在娱乐方面。因为我们讲了那么多3D的东西,都还没有被验证,而且人们对3D的需求基本上只有在娱乐内容相关的领域得到了验证,所以基本上就是看电影更爽、玩游戏更爽、然后越做越逼真,大概是这样一个状态。有点像电影业和游戏业的一个延伸,但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延伸是一个巨大的延伸。
AR来讲,它是可以有不同领域的应用。AR可以用在教育方面、辅助方面、服务方面等等。AR的应用是能够直接被证明价值的,而不只是让娱乐感更爽更强,可以在一些领域挖掘出一些垂直性的应用,这是大家的一个达成的认知。
中国在AR和VR方面的机会,我觉得可能会跟屌丝群体和性价比用户相关,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这个领域竞争的门槛会相对比较低,但到底能不能快速发展,可能还要一点时间。
五、谷歌的野心
此外还去了Google见了SundarPichai(GoogleCEO皮猜),斯坦福人工智能方面的教授李飞飞,以及领英的创始人霍夫曼。与他们谈论的主题都是人工智能相关的,具体的就不一一说了,可以把我的总结分享一下。
去年Google调整成Alphabet,其实我们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这次去了就更加深刻地了解了。基本上,Google想要做一个“机器大脑”出来,这个“大脑”具体来讲,它其实是下列几件事情的结合体。
第一,你要有特别大的数据量,而且这个数据量最好不是公开的,是你私有的,而且是可以不断地更新、增加的。因为你要没有这个东西,你就没有竞争优势。
第二,你要有特别巨大的机器平台,能够在上面运作、学习、迭代,让你的“大脑”越来越聪明,而且用这个数据能越做越好。
第三,你需要一批特别棒的深度学习或者机器学习的专家,他们知道怎么去弄海量的服务器和海量的数据,从里面把数据变成一种认知和知识,以及能做的事情。
一旦有这三件东西之后,你是可以应用到其他领域的。用在搜索上,就是一个搜索排序——这个“大脑”能把世界全部索引了,然后你搜什么我就能告诉你,做一个最好的排序。用在生活领域,就是一个Google Now,可以告诉你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吃饭,你最好搭地铁去,然后路上可以买花,提醒你老婆生日快到了,实际上是把这些东西都结合起来了。用在广告领域,就是怎样投放一个广告能让你赚更多钱。
而且之前我们这些IT人总是想着如何用IT让生活更美好,往往忽略了这套数据为什么不能用在基因排序?为什么不可以用在生物科技、制药、健康领域?或者是你可以想象的所有领域,因为一旦你有了这个巨大的数据,你的价值就巨大了。
于是你可以看到,Google从Genentech(美国基因泰克公司)挖了CEO,来做Alphabet里面的医药公司的CEO,所以Google的野心是非常清晰的。他用搜索和广告来塑造了一个巨大的“大脑”,这个“大脑”让聪明的工程师来调整,用巨大的数据来学习,加上巨大的计算量来不断地迭代。
然后把这三者配到一起,找一个领域的新数据进来,比如说我们要学癌症的治疗,假如能够有一个什么库——某个国家的所有人的一种基因、癌症病例,然后让数据滚起来,你还跟医院结合起来,有一个回馈的途径,知道是否有效,不断去追踪,实时迭代,可能就会掌握癌症治疗的方法。
所以Google的方向,或者Alphabet的方向就是不断地找新领域,找一个该领域内的领军人物,拥有相关的大数据,再配几个机器学习专家,给他们一大堆机器用来计算,就能产生价值了。这会在任何领域都攻无不克。帮年轻人找对象、吃什么、推测所有的事情,甚至军事,都没有问题。
归结起来,Alphabet的野心就是成为一个无所不为,用“大脑”来驱动并颠覆传统行业的一个公司。他们一定有很多内部的方法来分析,接下来开展哪个领域,是医学、建筑、房地产、金融还是二级市场之类的。
举个例子,Alphabet做一个银行相关的应用,来分析你的信用和风险能力。你找银行借一千万,如果只看银行内部资料,那么银行只知道你在这里存了五百万、在新浪科技上班等信息,但如果我有另外一个爬虫,能把你的其他数据都爬来,比如你还在美国高盛藏了两千万、在开曼群岛买了一栋房子,咚咚咚,“大脑”就会告诉你可以借钱给他。
所以Alphabet这么一来,可能就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同时也是最可怕的公司。当然我觉得有这个野心的公司其实很多,但是Alphabet应该是最有基础把它做好的公司。
于是这也就引发了几个很重要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有这么大数据量的公司,他应该如何付出社会责任,实现自我管制?不作恶是一个问题。不伤害人类、伤害用户是另一个问题。所以Google设立了一个道德委员会专门用来审核他在人工智能方面的一些发展。
与此相关的是,当这个超级人工智能出来以后,它是真的帮助人,还是会毁灭人的?这个话题我在CMU的毕业典礼上专门做过演讲,谈到我们作为计算机科学家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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