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务资讯】美国国防部公布2017财年预算大多数要求文件和部分保密专项计划
本文由空天防务观察（AerospaceWatch）授权转载
2016年2月9日以来，美国国防部和各军种陆续公布了2017财年（按美国的财年划分，为2016年10月1日至2017年9月30日）预算要求文件及2017-2021财年国防预算规划。这是美国国防国防预算编制提交、国会审议、总统批准、实施执行流程中的一个重要节点。按照美国法律，正常情况下，联邦政府应在当年2月向国会提交下一个财年的预算要求；在特殊情况下可顺延。例如，在3月、4月或5月提交下一个财年预算的情况都有发生过。截至2月15日，预算要求总额、项目清单和各军种的预算要求均已公布，但是国防部各机关部门的预算要求细节，除了军事工程建设类之外尚未单独公布。
美国国防部2017财年预算要求简报封面（美国国防部图片）
国防预算总额及分配。2017财年美国防部提交的国防预算要求总额5827亿美元（基础预算5239亿美元，海外紧急作战行动预算588亿美元），占美国联邦政府提交的预算要求总额（4.147万亿美元）的14.1%，在美国联邦政府预算管理办公布的2017财年各政府部门预算中高居榜首，且比其他政府部门几乎都高出一个量级。
美国国防部2001-2017财年国防预算走势图，可见，2001年开始的反恐战使美国国防预算大规模增长，其中2006-2012财年每年的海外紧急作战行动（或国防追加拨款）预算均超过1000亿美元。2011财年之后美国国防预算虽说“削减”，但这个削减只是针对此前已暴涨的国防预算水平而言的，美国国防预算总额仍然是远远地高于其他任何国家（美国国防部图片）
从传统的预算类别看分配，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总额中，研究、发展、试验与鉴定类（RDT&E）预算要求占718亿（同比增长4%），采购类占1121亿（减少5.7%），使用与维护类占2509亿（增长2.6%），军事人员类占1388亿（增长0.2%），军事工程建设类占63亿（减少8.9%），军人家庭住房类占13亿（增长4.6%），其他类占15亿（增长19.6%）。
美国2017财年国防预算分配，按传统预算类别（美国国防部图片）
从军种部门分配来看，国防部自身各机关（如国防部长办公厅、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导弹防御局、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等等）占1029亿（同比增长0.1%），空军部占1669亿（增长3.1%），海军部占1649亿（减少2.3%），陆军部占1480亿（增长0.8%）。
国防预算的驱动因素。美国防部称，2017财年预算要求及2017-2021财年预算规划主要瞄准3个方向投资于联合部队的规模和能力建设：一是保卫本土安全；二是响应5大挑战，即俄罗斯、中国、朝鲜、伊朗和全球反恐战；三是同时响应2个不同对手的进犯。
其中，第3个方向实际上也是美军这些年来的顶层建军目标，学界认为可理解为“同时打赢一场半战争”（这一提法参照了20世纪90年代克林顿政府时期提出“同时打赢两场（大规模的地区）战争”的建军目标，但克林顿政府时期也是美国国力相对他国领先最大的时期）。该目标最初见于美国防部在2012年发布的《国防战略指南》（该战略最引人注目之处，即是首次正式提出“亚太再平衡”战略），在美国防部于2014年3月发布的《四年国防审查》报告中有更明确的阐述，即：“在任何时候，如果（对对手的）慑止失败，美军将能在一场大规模多阶段战役中挫败一个地区性对手，同时拒止另一个地区的第二个进犯者实现其企图，或迫使其付出无法接受的代价”。当时一般认为，这意味着美军想要具备与伊朗开战的同时，慑止或压制我国的军事能力。
美国防部2014年3月《四年国防审查》报告封面，该报告进一步阐明了2012年1月《国防战略指南》中提出的俗称“同时打赢两场战争一场半战争”的军队能力建设顶层目标，这一目标仍在指导美军的军队能力建设（美国国防部图片）
国防预算投资优先事项。美国防部称，2017财年预算要求及2017-2021财年预算规划的优先事项有三个：一是优先发展针对最强大、先进对手的常规威慑能力；二是更多地聚焦于部队形态而非规模；三是强调创新。对于第一点，美国防部参联会前任主席邓普西上将曾明确，美国的第一层级对手就是我国和俄罗斯；从美国的战略安排和长期发展趋势看，我国是头号对手。对于第二点，美国防部提出要寻求部队编成（规模）、现代化（能力）和战备程度之间的最好平衡，要强调杀伤力和部队能力甚于规模，要强调准备姿态甚于显示存在。对于第三点，强调要吸引、保留和管理人才，升级战争规划和作战概念，推动具有“抵消”作用的各项技术发展，提高机关部门效率并进行改革。为了省出资金投向优先事项，与2016财年提交的国防预算规划相比，新规划将军机采购、舰船建造、其他物项采购预算分别削减了44亿、17.5亿和26亿美元，还把新的军事工程建设专项计划预算削减了11亿。
在主要力量的规模方面，将保留14艘战略导弹核潜艇、450枚洲际弹道导弹、96架作战型轰炸机（总数154架）、287艘海军舰船（包括11艘航母；海军舰队规模目标是308艘）、55个战术战斗机中队，99万陆军员额（其中46万现役——编成包括30个旅级作战部队）和22.1万海军陆战队员额（其中18.2万现役）；在部队现代化方面，投资重点有7个：①驱逐舰现代化和攻击型核潜艇升级；②舰载先进弹药和传感器技术；③空间能力；④高超声速研究与发展；⑤可供各司令部指挥官们使用的赛博（网络电磁）工具；⑥美陆军航空现代化计划；⑦美海军陆战队车辆现代化计划。
“伯克” Ⅲ将是美海军未来将要建造的主力新型驱逐舰，是美海军驱逐舰现代化计划的关键（美国雷神公司图片）
在支撑新“抵消战略”方面，美国防部在2017-2021财年规划投入180亿美元，发展具有“抵消”作用的各项技术，用于支撑常规威慑。预算材料中作为例子列出的这类技术有7项：①有保证的定位、导航和授时；②大排水量的无人潜航器；③高速打击武器；④武器库飞机；⑤高超声速；⑥低成本无人系统；⑦从传统化学能火炮发射的高速弹丸。其中，武器库飞机、从传统化学能火炮发射的高速弹丸这两项，是美国防部长卡特在2月2日首次公开透露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情况时，明确提及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SCO）正在开展的专项计划（详情请阅文后：美国国防部长披露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和部分保密的专项计划）。
但是，在迄今已公开的预算材料中，尚未找到这两个专项计划的存在信息，这可能是因为部分专项计划属于保密计划。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中，保密的研究、发展、试验与鉴定（RDT&E）项目预算要求总额近179亿，占RDT&E类预算要求总额的比例高达24.9%；其中，空军部保密的RDT&E项目预算要求总额达131亿多，占该军种要求的RDT&E类预算总额（281亿美元）的近一半，占美军该财年全部保密的RDT&E项目预算要求总额的74%。
（来源：空天防务观察公众号，航空工业发展研究中心 张洋）
美国国防部长披露2017财年
国防预算要求和部分保密的专项计划
2月2日，美国国防部长卡特首次扼要介绍了2017财年（按照美国的财政年度划分，指2016年10月1日至2017年9月30日）国防预算要求，同时披露了正在进行的部分创新专项计划。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总额为5827亿美元（其中国防基础预算5240亿美元、海外紧急作战行动预算588亿美元）。其中，研究、发展、试验与鉴定（RDT&E）预算为714亿美元，比2016财年要求的698亿美元又有增长。
2月2日，卡特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经济学俱乐部举行的早餐活动中，首次扼要披露了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和部分保密的专项计划情况（美国国防部图片）
卡特指出了驱动美国国防规划的五大挑战。一是俄罗斯在欧洲的进犯。二是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崛起。三是朝鲜。四是伊朗。五是正在进行的反恐战。他特别指出，2017财年预算要求及随同它一起提交的未来五年（2017-2021财年）预算规划，主要聚焦于应对中国和俄罗斯的挑战。2017财年国防预算要求中，编列了75亿美元用于对付伊斯兰国（其中18亿美元用来购买超过4.5万枚GPS制导的灵巧炸弹和激光制导的火箭弹），比2016财年增长50%；34亿美元用于加强保障欧洲安全，增长3倍。
卡特所指的“激光制导的火箭弹”很可能是指“先进精确杀伤武器系统Ⅱ”（APKWS Ⅱ），该系统是一种直径70毫米的激光制导火箭弹，由非制导航空火箭弹改装而来。上为A-10攻击机发射该火箭弹想象图（美国空军图片）
卡特透露水下、赛博（网电）、空间能力的投资都有增长。2017财年预算为水下能力投资81亿美元（2017-2021财年计划共投入400多亿美元），为赛博能力投资70多亿美元（2017-2021财年计划共投入近350亿美元），而空间能力投资在2016财年已新增50多亿美元的基础上又有增长，将重点加强识别、溯源所有空间威胁行动并使之无效的能力。此外，2017财年预算还计划将A-10攻击机的退役时间推迟到2022年，并将以1个中队换一个中队的方式用F-35战斗机取代该机。
美军认为自身在水下战方面相对于对手有显著的优势，而进一步加强这种优势仍是其国防预算投入的重点之一。图为用于“弗吉尼亚”级核潜艇有效载荷模块（VPM），该模块将大大增加美海军“弗吉尼亚”级攻击型核潜艇的武器等有效载荷的装载量和灵活性，例如，可使每艘潜艇的“战术战斧”巡航导弹装载量由12枚增至40枚（美国海军图片）
卡特首次系统地披露了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SCO）正在实施的4个专项计划。该办公室是2012年卡特担任国防部常务副部长时下令建立，是美国国防部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举措之一。此次披露的4个专项计划中，“先进导航”和“武器库飞机”是首次披露；“集群自主系统”和“基于炮的导弹防御和点防御”虽然不是首次披露，但卡特透露了不少新的信息。
2015年，卡特指令SCO成为永久性机构，在国防部常务副部长的管理下工作，并被集成到“先进能力与威慑小组”。该办公室的预算自建立以来显著增长，2014财年1.258亿美元，2015财年2.247亿美元，2016财年5.198亿美元。2015年12月，美国国防部常务副部长沃克在谈及第三个“抵消战略”时，曾指出该办公室是国防部在未来五年内实验各项新技术的先驱。在美国国防预算材料中，美国国防部长办公厅的“先进创新技术”项目（PE 0604250D8Z）之下有SCO开展的部分专项计划或研究主题的信息，图为2014财年预算材料，在该项目之下只公布了一个主题，即陆基导轨炮（美国国防部图片）
——先进导航。该专项计划从2015财年开始，当年投资1520万美元，2016财年又投入1630万美元，具体信息一直保密，只公开计划目标是发展一种适应对抗环境的先进导航技术样机。卡特此次透露，在该专项计划中，SCO采用微型摄像机和传感器（与当前智能手机大量使用的同类），将它们配装到“小直径炸弹”（SDB）上，以增强该炸弹的瞄准能力。这些设备最终是模块化的组件，将与其他许多有效载荷共同工作，通过商用部件实现脱离网络的瞄准。
展开了“菱形弹翼”增程组件的增量Ⅰ型“小直径炸弹”。该炸弹的口径只有250磅（110千克），载机在一次出击中可大量携带，打击多个目标或瞄准点。通过利用商用技术为该炸弹增加低成本的拒止环境中导航和瞄准能力，美军数万枚以至十万枚以上的低成本精确制导弹药都将可能可以在GPS信号受到干扰、削弱和阻断的环境中使用。（详情请阅：美国发展不依赖GPS的小型制导炸弹导航定位技术）（美国波音公司图片）
——武器库飞机。卡特说表示该计划是将老飞机平台改装为各类不同常规有效载荷的发射平台，将作为一座很大型的空中弹药库使用。它与作为前方传感器和瞄准节点的五代机（F-22、F-35）联网，卡特没有披露该专项计划进展等其他情况。
卡特没有透露SCO正在开展的“武器库飞机”专项计划详细情况。但美国在分析下一代远程打击装备方案时，曾探讨过基于C-17战略战术运输机的武器库飞机方案；另外，该专项计划可能与美军正在开展的多项运输机发射大量多用途小型无人机的研究有类似之处。图为一架C-130战术运输机发射大量（可达数千架）小型无人机想象图（美国海军研究实验室图片）
——集群自主系统。卡特称，SCO正在发展所有类型的集群自主系统。在2015年的阿拉斯加大演习中，SCO发展的高速微型无人机集群已参演，它们飞过大风，紧紧跟在一架飞行速度达到马赫数0.9的喷气式战斗机后方，他说这些微型无人机采用了许多商用部件和增材制造技术。卡特透露，SCO还发展了可以集群方式自主行动的手抛式无人机以及自带推进装置的船艇，并表示这些船艇可以彼此联网，执行从舰队防御到抵近监视的各种任务，包括围绕一个真实或人工的岛屿进行监视。这些船艇采用的人工智能算法，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SAS）喷气推进实验室为火星着陆器编写的算法类似。
美国国防部常务副部长沃克在2015年6月22日就曾透露，SCO在阿拉斯加举行的一场大规模年度军事演习中，创新地使用了大量小型无人机；国防部计划通过使用这种无人机的自主集群行为，形成对中俄的军事优势。从他说这番话的时间来看，这次演习很可能是指2015年6月15日至26日在阿拉斯加举行的“北方利刃”演习（Exercise Northern Edge）。卡特此次透露的新信息显示，美国已能以较低的成本制造高速无人机，他提及的无人机群能跟上马赫数0.9的喷气式飞机，很可能是已知的无人机集群飞行速度世界纪录。除了美军之外，美国企业也在发展无人机集群编队飞行技术，上图是英特尔公司的100架无人机流光共舞场景（英特尔中国图片）
——基于炮的导弹防御和点防御。卡特透露，这是SCO迄今为止最大的一个专项计划，2016财年投资4.98亿美元，旨在寻求新的方法击落弹道导弹，其成本比采用导弹拦截低得多。卡特表示，SCO正在发展可供电磁导轨炮、美国海军Mk45型127毫米舰炮、美国陆军M109A6/A7型155毫米自行榴弹炮使用的超高速灵巧弹丸，并已在最近在一辆M109A6/A7上试射了一枚超高速弹丸，发现该弹丸也使火炮的射程大大增加。卡特说，这将使美军大量的战舰、数百辆M109A6等都可能执行导弹防御和点防御任务，“通过这种方法而不是采用更昂贵的拦截器，我们将把过去的攻势装备转向未来的防御，以每发低得多的成本挫败正在到来的导弹群袭，对攻击者施加更高的成本代价”。
上图为美国海军“伯克”级驱逐舰上的Mk45-4型127毫米舰炮正在开火。下图为美国陆军M109A7型155毫米自行榴弹炮，它是M109A6的最新升级型，美国陆军目前装备有900多辆M109A6。卡特表示，M109A6已试射了SCO开发的超高速灵巧弹丸，该弹丸也可用于Mk45舰炮。这使美海军几乎所有巡洋舰、驱逐舰都可用作低成本的导弹防御和点防御装备，从而给大规模制导弹药群袭的进攻方带来巨大的成本压力（美国海军、美国陆军图片）
综合来看，美国国防部对中、俄军事技术竞争的一个核心思路是通过“低成本、大规模”实现“成本施压”，让对手既“防不起”，也“攻不起”：一方面，持续通过大量低成本并分布式部署运用的进攻型武器优势，施压防御成本；另一方面，又尽量发展数量较大的低成本导弹防御和点防御手段，施压进攻成本。另外，卡特此次披露的SCO开展的4个专项计划，“先进导航”、“集群自主系统”两者的内容，可归入沃克在2015年12月首次披露支撑第三个“抵消战略”的五大关键技术领域的内容（详见美国防部披露新“抵消战略”投资和实验的五大技术领域）
（来源：空天防务观察公众号，航空工业发展研究中心 张洋）
【重磅推荐】“战略前沿技术”2015年全部历史文章已整理完毕，请回复“2015”或点击自定义菜单中的历史文章“2015文章全收录”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