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 || 侦查阶段请律师有用吗？

6月一个涉嫌集资诈骗的当事人被抓，金额不小，家属一直纠结要不要请律师。当事人老婆很想请，爸妈不同意，因为爸妈有个朋友是外省某地派出所所长，说侦查阶段律师什么都做不了、请了也浪费，不如检察院阶段再请。在老婆的坚持下，还是委托了……现在罪名已经变非吸了，刑期从10年以上降至3-10年，退赔工作也在有序进行中。

8月见了一个外省缉私部门的朋友，聊起之前一件走私案。朋友感慨，原本都挺顺利的，一切按程序进行，分水岭发生在律师介入后。虽然没有到完全改变定性的程度，但律师提的意见让朋友和同事们多做了很多额外工作，甚至还请示了上级部门调取陈年旧档案，简单一句“添了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不过也说明当事人钱没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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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比什么都重要

转行律师后，接触了不少刑案当事人和家属。家属总会问，侦查阶段，律师又看不到卷宗材料，能干嘛？9月的时候写过一篇文章《刑事 || 被玩坏了的“黄金37天”》，主要从法律专业角度说明律师可以做的主要事项。现在，说些实在的“人话”，从当事人和家属的角度出发，最大的作用是“安心”——陪着一起走过这段“最黑暗”的日子。

很多当事人和家属是第一次碰到刑案，完全是懵的。纵使已经详细说明了基本的案件流程，和大致的耗时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半载，在最初的惊讶表示那么久之后还是“坚定”的说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漫长、仿佛看不到头的案件审理过程中，耐心终究还是不断被消耗、脑海中不断冒出各种疑问、情绪也是时好时坏不断波动。

“担惊受害”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主旋律。想起一个取保候审当事人去公安那做笔录路上给火小律发的消息，“人间真实”。

面对这些，律师最大的作用便是“安抚”，帮助当事人和家属释明这一个个疑问，甚至有些问题是反复产生的。当然这些都是在充分了解案情基础上展开的，否则就成胡扯了。记得有个家属，时不常的会电话微信沟通情况，很多都是深夜了，想来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而每每家属打探到公安最新动向时，总会各种猜测，来问又是在干嘛。一番解释分析后，才觉得心定一些。说虽然不一定有明确结论，但有理有据的分析比乱猜实在是强太多了。

无论是当事人还是家属，基本都会穷尽一切手段，打探各类消息。尤其是没有请律师的家属，他们会不断咨询、想要找一个答案。每次这种时候，火小律都会表示，除了常规流程和可能的几种结果，更多的内容，不了解案情，没办法给到一个客观的答复。家属仍会很坚持，把自认为收集到的所有文书、信息都摊出来，说这就是全部案情了。火小律只能无奈感慨的摇摇头，我想要的内容你根本就不知道啊。

家属是外行人，不能理解客观事实和法律事实的差别，不能理解法律上的重点在哪里，可能的辩护点是什么，告诉律师的信息未必是律师需要的，相反容易忽略一些重要信息。而每一个个案都是不同的，哪怕是极普通的盗窃案，又怎么能一概而论。以看病为例，如果医生没能亲自了解病人全部的症状，草率下定论，把肺炎当普通感冒医治也不是没有可能，实在是耽误病情。律师同样也讲究亲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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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公安说的“问题不大”

另一个常见问题，经常有家属表示已经托关系打探了，回复“问题不大”。且不论这关系真实与否，单纯这四个字，就有好几种理解。

1.真的问题不大。

2.公安觉得不大。但必须指出的是，作为长年办理刑案的公安，和普通人，对问题不大的理解显然是不一样的。

3.现在问题不大，将来不知道。毕竟证据在一步步收集，现在不大不代表将来不大，案件也会转给检察院、法院，各人理解也不同。

4.问题略大，但说不大，家属就不会再追问了，省得麻烦。这是最最可怕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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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律师似乎没做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也经常有家属问，同案犯请了律师，但似乎没做什么工作，我为什么要请？可能有以下几种情况。

1.确实做不了太多，证据、事实、法律适用毫无辩护空间。

2.可能做了很多，你不知道。

3.能做多少，到什么程度，取决于律师的专业水平、也看负责任程度。

4.最现实也最无奈的情况，可能是律师费的问题。

刑事案件，侦查阶段，请律师有没有效果，因案而异，因人而异。如果问火小律“（所有）的刑案请律师有没有效果”，那多半是有的，晚不如早；如果问火小律“（某）刑案请律师有没有效果”，不一定，看什么案子、什么律师、什么承办，好案子好律师好承办，结果自然好。

往期回顾

刑事 || 亲友被抓了，请律师or托关系？

火小律

魔都检察院工作七年

上海贸悦律师事务所律师

金融业务委员会秘书长

金色财经等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