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看门人”单霁翔：城市要有文化自信
11月18日，2017中国城市规划年会在广东省东莞市召开。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作了题为《坚持文化自信 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忠实守望者》的报告。单院长的报告精彩不断，引得参会代表掌声不断。小编特奉上将单院长发言实录，全文较长，请耐心观看。
单霁翔：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
非常感谢中国城市规划年会给我这样发言的机会，有人说你怎么也来了，你那个城太小了。也有人说我们这次的主题是"持续发展，理性规划"，你们那个城是世界文化遗产，还要发展吗？你们那个城老祖宗都规划好了，你们还要规划吗？我带着这些问题跟大家探讨。
我出生在北方，很小就在北京居住，住了北京好几个四合院，没想到退休之前居然到北京最大的四合院看门。有人说这是中国藏品最多的一座博物馆，这也是来访量最多的一座文化旅游圣地，我也信以为真了，但是真正到这里工作以后我发现，作为一个普通的观众走进故宫博物院，这些世界精粹他感受不到，你说你的馆这么大，但是70%的范围都有一个牌子，叫非观众区。你说这里藏品多，99%的藏品都存放在库房里面，根本看不到。你说你的观众多，80%的观众都是进入故宫博物院以后，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根本不往两边看，就看看皇帝坐的地方，皇帝住的地方。于是我们认为应该改变，应该规划，应该可持续的规划。怎么规划？
习近平总书记上，要让沉淀在神州大地的遗产都活起来，“活起来”三个字改变了我，过去无论是搞考古的搞文物的都把这些文物视为过去的东西，它已经终结了他的生命，他们就应该被观赏。但是活起来，就是意味着他们要健康的融入我们的生活，他们要健康的活起来。
首先要对每一个观众关注，过去一到旺季，人们买票痛苦，要排半个小时队，一个小时队，买完票以后还要过三道，验票、安检、存包。于是我们对广场环境进行了整治，把广场两边的格调不高的展览先拆除，先把广场搞得清新、庄重、典雅，开放了30个窗口售票，当时我们的理想，就是每个观众到故宫博物院前，三分钟之内要买完票，如果在买票环节省了一个小时省了半个小时，用这个时间多看一个两个展览，那我们和观众都会很受益。再就是要亲近要友好，这么大的广场没有一把椅子，当时人们要累了，都要席地而坐，最好的作为就是树坑，为什么要坐在树坑里面，很早就来看天安门升旗，看毛主席纪念堂，到故宫前面就累了。
但休息没有尊严，我们赶快做了200把椅子，于是600人能坐这椅子上，一时间树坑就没人坐了，我们就把树坑做平了，为什么做平？希望人们坐得更好，人们坐这种树凳，一圈坐12个人，我们有多少棵树呢？有56棵树，坐了56个树坑，这样600个人就可以坐下来。我们的同事还提醒我，我们有56棵树，我们国家正好有56个民族，一棵树给起个名多好，我说千万不能这样，要死一棵怎么办？所以我们搞城市规划的，我们搞城市建设的，做任何一件事都要做实实在在的事。
大门广场整治完开始整治午门广场，几十年了，午门的三个门，观众只能走两边的门，中间的门不能走，为什么？中间要走车队，贵宾来的车队，所以两边总是排长长的队，中间的门空着，一天进两三波人。有的从东北来的老大爷，来了就跟我们商量，我一辈子就来一次，我得像皇帝一样走中间的门进去。那时候还得做工作，您不能当皇帝，因为中间没有安检员验票。我们下决心发布公告，认可车辆不得再穿行故宫的开放区。第一个撞枪口上的就是法国总统奥朗德，我们去迎他，还是要把车开进来，有关部门这是礼遇，我们就跟他们说，其实法国的凡尔赛宫、日本的王宫都是开放，大家都没有礼遇。这是一个文化尊严问题，也是一个广大观众的权益问题。于是做了说服工作以后，奥朗德在午门外面下了车。这样，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车队开进午门，我们三个大门都打开了，都可以排队了。
今天我们有了改变，五年前原来我们的广场上人们挤在一团买票、验票、安检，大广播不断在播，您家的孩子找到了，到哪去领。但是今天不再这样，人们非常有序，几分钟之内就可以走进故宫博物院。这样我想人们走进去的时候心情就很好。这真的很好吗？我当了当观众，心情一点都不好，有时候很糟，进去以后找不到北，标识、公告堆在那，你愿看不愿，需要问路的地方没有标识。于是我们把经常被问路的地方，三岔路口、十字路口，有展览的地方，有洗手间的地方，做了562块标识，人们随时可以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春节时间我看到有人在排队，一看全是女士，门口贴了一条“女士请排队”。男士在哪？男士就在旁边看着孩子拎着包，耽误大家很多事情。能不能改？我们就开始科学的策划，我们的研究成果是女性洗手间一定是男性洗手间的2.6倍以上才合适。于是我们做了女性专用卫生间，合理布局，解决排队的问题。这就是今天上午阿里集团王坚说的这种大数据的分析，改变人们排队的现象。
人们抱怨到了故宫以后，那么大的区域没有凳子没有几把椅子，总是叫我坐在台阶上面坐在栏杆上面，栏杆都坐烂了，不能设些椅子吗？他们说椅子太麻烦了，椅子螺丝钉没弄好，把人的腿给弄了，还要你送去医院，椅子脏了，把人家裤子染色了，人家还叫你赔裤子。一年总是有纠纷，要研究适合大流量观众的座椅，我们用了这种座椅，第一，结实，不会坏，第二，椅子面是实木的，便于清洗，椅子底下是空透的，便于清扫。跟环境要协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坐着很舒服，躺不下去。于是我们做了，全院11000人可以同时坐下休息，但是没有影响景观。
有人抱怨，层层大殿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小孩也往里面挤，老人也往里面挤，很危险。我们要解释，这些古建筑不能通电，里面陈列的就是两百年前三百年前的原物。但是人们参观的过程很痛苦，能不能改？我们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反复进行研发，最后采取了LED冷光源，不是一个一个灯泡，是一组一组光源，不是直射是反射，各个角度的侧光，然后做了专门的灯架，远离古建筑两米以上，一旦灯开了以后，两个人值守，于是我们点亮了紫禁城，过去是这样，今天点亮了。乾清宫点亮了，交泰殿点亮了，坤宁宫点亮了，但是没有门，人们贴在玻璃上面看，脸要贴得很近，一到冬天哈气这样一哈，手这样一抹，很脏，今天点亮了。
我们用了三年的时间进行了环境整治，室内10项，室外12项，最艰苦的就是拆除临时建筑，几十年了，在故宫博物院里有135栋临时建筑，14800平方米，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彩钢房，不阻燃。于是我们开始拆除这些彩钢房，这有点作秀，与公安部消防局领导一起把午门底下的彩钢房拆掉。我们600人吃饭的大食堂拆掉了，西部五个部门的工作区拆掉，拆得很惨。这个地方是皇太子读书的院子，今天我们进行了整治，开始修缮。这些大前年故宫博物院环境整治前的情况，这是前年整治过程的情况，这是去年年初的情况。鼓掌鼓早了，前面院子里还有彩钢房，去年10月10号，我们齐心协力把它拉倒了，没有了，现在可以鼓掌了。
今天人们到故宫博物院看到的只有壮美的古代建筑，没有任何一栋影响环境影响安全的临时建筑。这样才能实现我们的愿望，要把壮美的紫禁城，完美的交给下一个600年，1420年永乐皇帝建成了紫禁城，再过三年，紫禁城600年，我们希望它更加健康、更加壮阔。但是环境整治不是那么简单，要做大量细致的工作，这张照片是我们过去司空见惯的情况，道路都是铺的沥青柏油地面，广场都是水泥转做的，那些井盖，那些栏杆，为了保护绿地，当时用铁栏杆，用绿篱，都不是好办法，这些都应该变。
经过两年半的努力，把所有的沥青地面、水泥里面都恢复成传统建材的砖的地面，上千米沿江铁栏杆全部拆掉，环境更好了，绿地长得更好了。更细致的比如有井盖，我们1.12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一共有1750个井盖，高高低低，我们都要做平，这样走上去才安全，还有灯杆，300个灯杆，我们改成了300盏宫灯，夜里可以照明，白天也是景观。
故宫的观众增长速度很快，2012年，故宫的观众突破1500万，成为今天世界上只要一座博物馆每年要接待上千万观众。1500万什么概念，英国的大英博物馆和卢浮宫，两个博物馆加起来1400万，我们是1500万。我们实行了监控，一天如果接待4万观众，很轻松，如果8万，饱和了，如果18万，人们进去就只能看到地面。我们除了要接待大量买票的观众，我们还要接待大量不买票的观众，人越来越多。
这就是王坚所说的利用互联网技术，我们公布了全网购票的方法。人们怎么支付，没有在家买好票的观众，到广场一看，没有售票处开始手机扫，很快就进去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观众在家里面预约买好票，三分之一的观众到广场买，这是做了三年的宣传，2014年在网上购票的只占2%，2015年到17%，2016年到41%，今年下半年到了70%，我们才敢实行全网售票。
我们所有工作人员的工作证，给你扫一下就进去了，不会的观众，我们设了5个服务咨询台，帮助一些有困难的，有困难的不一定是老太太，现在老太太买冰棍都是支付宝或者微信。所有的观众都不会因为不会支付而不能迅速走进故宫博物院。体会最深的，在网上支付方面，第一世界只有中国，其他全是第三世界。所以我们还要帮助外国人，教他们怎么过现代化的生活。有的人说我手机里没有钱，都要帮你解决，部分说手机里没有钱，我们告诉他，你给朋友发一个微信，叫朋友给你发一个红包。实在没有办法，我们设了综合服务窗口，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
通过努力，我们把售票处摘掉了，人山人海的故宫博物院一去不复返。故宫博物院用了18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把我们的古建筑修好，现在还有最后三年。第一个建筑是武英殿，西部最大的宫殿慈宁宫，我的前任院长在故宫做了十年院长，也是故宫发展最好的十年。他花了十年时间，把盘踞在故宫多年的单位一个个请走。没有想到把最后一个请走的第二年，我就到故宫当院长，所以说一个人要多做好事，最后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我们还有很多历史遗憾，1923年6月一把大火把建福宫花园烧掉了。今天国务院批准把它修复。这把大火还烧了中正殿（谐音），今天修复了，成为我们故宫研究院藏传佛教展示的展厅。文物建筑的修缮是一项科学的工作，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历史信息不改变文物原状，还要进行传统工艺技术非物质遗产的传承，要极其细致。尤其我们现在在修一些建筑密集的区域。修内庭，东西六宫一年各修一个。
最密集的就是乾隆花园，乾隆皇帝要退位之前，给自己建了一个太上皇的宫殿区，核心的宫殿叫皇极殿，在他的西北，一个瘦瘦长长的花园，160米长，38米宽，亭台楼阁，假山林立。我们定了一个七年的修缮计划，每一道工序都要详细的记录，公开出版修缮报告，每件文物都要用原工艺原材质进行修复。今天这一组组建筑修好，扩大开放。这些是极具匠心的修缮团队。
一部片子《我在故宫修文物》影响很大，80%点赞的居然是18-22岁的大学生。我低估了这些孩子，原来我以为他们最喜欢看的是打打闹闹、拥拥抱抱的片子，没想到他们喜欢看这种静静的修文物的片子。王津把270年前的钟一座一座修好，水得流，小鸟得交换，还得敲钟还得有背景音乐。
今年春天，他说院长我要去美国，我说你为什么要去？他说我获得了国际电影节的白金奖，我说你演什么电影了？他说我什么没演，导演演员获奖很普遍，文物修复获奖第一次。
虽然大家鼓掌了，但我们知道，我们距离科学修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人病了，去医院，一定要先进行体检，要了解我们的心跳、血压、体温，但是我们对待文物呢？今天文物需要修了就去保管部门到专家手中，中间缺了一个大环节，于是我们建了第一所文物医院，汇集了20名文物医生，一半都是进行科学、诊断、检测、分析，是开放的，观众可以预约了解我们对待文物的态度，获得知情权、监督权，我们的工作环境得到了改善，文物得到了诊断。在修复之前我们要知道它什么地方出土，叠加了什么信息，今天它得了什么病，有害素是什么，这样我们才可以制定诊断方案。
为这所医院，我们配备了强大的设备，比如分子结构分解设计，三维打印设备，这是文物专用的CT机，高精度可移动实体显微镜、大样品室X射线，在设备支持下，今天把它修好。
比如这个唐卡，长期以来我们不敢修他，四川有人在制唐卡，但是没人修唐卡，因为没经过分析会把它修成现代唐卡。我们在修它的时候放大50倍，知道眉毛点是怎么编织的，珍珠是怎么串联的，再放大100倍才知道这些金丝银线怎么串联的，这样才能确保不改变文物，把它修好。
故宫博物院究竟有多少件文物藏品？长期以来社会大众不知道，故宫博物院的院长也不知道。我们用了七年的时间，把故宫的文物彻底清理出来，1807558件，到去年年底我们的藏品有1862696件，每天都有新的藏品录入。
今天这些藏品被公布出来以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博物馆协会，把我们誉为世界五大博物馆之一。还有哪些博物馆呢？法国的卢浮宫、英国的大不列颠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美国的大都会博物馆、俄罗斯的埃米塔什博物馆（冬宫），这五座博物馆，恰恰是联合国五个常任理事国，一个国家一座。
我们有350名教授副教授研究人员，但是很多人已经退休，即将退休，这些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我们希望把他都留下来，我们成立了故宫研究院，今天90岁、80岁、70岁老专家都在这里辛勤工作，96岁的老先生每天上班。这些老专家身边会有两三名年轻学者，我们的传承会比较牢固。
大量研究课题进入国家重点研究领域，比如青铜器研究，23000件甲骨研究，45000件乾隆皇帝御稿的研究……我们开始扩大开放，2014年过去紫禁城只开放30%，2015年达到65%，去年东西部打开，达到76%，明年我们将突破80%。将很多观众止步的牌子全部拿走。
文物必须活起来，他才有尊严。旁边的院子就是寿康宫，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现在比那时候少一老太太，这些都进行了原状陈列，包括老太太的收藏都进行了展览。我们开放了紫禁城所有的花园，两个明代的两个宋代的。开放所有的城门，这是东华门。故宫毕竟是世界最大规模的古建筑，这次我们做了20个平台，可以近距离的彩绘看古建筑。
我们还开放了城墙,能够看周围的景色，城墙还可以走到角楼，我们在角楼做了一个五分钟VR的片子，告诉人们怎么把这些美丽的建筑搭建起来。去年我们打开的东西部，过去人们沿着中部走，看着宽阔的宫殿，一根树都没有。但是东部非常好看,院上城墙。两年前一个事件教育我们，突然间很多人进了故宫博物院不是往前面走，是往西边跑，越跑人越多，越跑越快，于是媒体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叫"故宫跑"，他们跑什么？原来是看我们的石渠宝笈特展，我们就做了20个牌子了，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就进场，开幕式以后就是入场式，我们提前半小时入场，第一组入场，第二组入场，全世界举办展览有入场式的只有故宫博物院。观众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很焦虑，院长今天能不能晚一点闭馆，我们看完了再闭馆好不好？我一句话出去，等最后一个人走了我们再关门。
到了四点，最后一批观众进去了，最后一个观众离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我们意识到我们必须多办常办好的展览。
今年秋天，《千里江山展览》，队排得很长，我们意识到要改变，不能再发方便面了，于是我们采取了分时段引导观众入场，把一天分成16个时段，每个时段进150名观众，人们到这里领个号就可以到别的地方去了，到点拿号再来，这样人们就不用排队。
我们还会引导告诉观众，比如往西走一百米是武英殿，这样到点再来，人们很欢迎，也不需要排队了。多办好的展览，就要下苦工夫，比如千里江山展，我们营造了这样的氛围，我们精心的策划了前言，过去前言太多，人们看都不看就走出去。这次的前言很简洁"青绿山水，自隋代展子虔之《游春图》起代不乏人，唐之二李,宋之王希孟,元之赵孟頫,明之文徵明、董其昌,清之四王,民国以降之张大千、吴湖帆。千年之名家,千年之名作,千年以后汇聚紫禁城午门，启百年故宫青绿山水大展之盛事，让人们通过文物承载的历史信息，看得见岁月留痕，留得住青山绿水。"短短的几句话告诉人们你讲的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让岁月留痕，青山绿水。
我们的展厅解除人们的疲劳，办得更加温馨，比如《赵孟頫书画特展》，把当时的意境，当时的陈列，在展厅里面陈列出来，让人们感受到一种氛围，感受到一种温馨的设计。
我们不反对人们照相，我们鼓励人们照相。过去是大相机，影响人们观看，现在都是手机，只要不开闪光灯就可以。现在的孩子们要拍照发到朋友圈，所以今天的展览不需要做广告。我们还举办一个展览叫"回乡展"，比如在徽州做了新安八家的展览，比如文房四宝多出自安徽，所以我们文房四宝作品到了安徽。
我们一个一个回乡，用了四年的时间，把神州大展、兰亭大展，兰亭回到绍兴，大运河回到扬州，扬州八怪，我们库房存着1800件扬州八怪，使它回到故乡，增加故乡的自豪感。我们的紫砂壶回到宜兴，常州女画家的书画回到常州，很受当地观众的喜欢。
牡丹花开了，我们就把牡丹引到故宫，在室内办了牡丹题材的两个展，这样牡丹与牡丹文物结合。菊花开了，我们开设室内室外菊花展。今年来的是鹿，我们把鹿进行了训练，举办了鹿题材的展览。再一种展览是御窑展，过去景德镇做得好的进了皇宫，今天皇宫变成博物馆人们看到了，御窑瓷器人们看到，两个重新的会面，就会出现非常好的瓷器欣赏和研究的需要。
还有我们不断改造提升我们的展厅，比如过去的展厅跑风漏气，温度湿度保证不了，这都要进行改造，比如神武门，建成了两层的展厅，因为要举办不同的临时展览。希望我们的开放面积能持续扩大，故宫博物院一共有23万平方米的古建筑，现在还有5100平方米正在修缮，没有开放，我们要全部开放。第二个是我们1500名员工都挤在故宫紫禁城里面，要疏散，留一半员工在故宫博物院里面，另外一半员工，不是每天与顾客打交道的员工，由院长副院长带队搬离故宫。
这个院叫延禧宫，我们要在这里建外国文物馆。这是我们最长的一个库房，150米长的库房，长期以来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今天我们把它修好，我们要建一个家具馆。观众来得再多，也是一小部分，我们利用互联网技术，故宫的网站经过三次提升，所以我们的网站现在每天至少一百万人次。我们把全部藏品都进行了公布，人们在网上可以查阅任何一件故宫藏品的信息。我们开始利用APP，现在9个APP，媒体给我们公正的评价叫"故宫出品，必属精品"。
今天我们不断提升，你们可以看到更多藏品的信息，更多展览的信息。今年上线的是故宫展览，可以通过手机，免费到我们展厅里面参观。经过三年零四个月的努力，建成了数字故宫，可以骄傲的说，全世界最强大的博物馆数字平台诞生了，它的功能越来越强大，比如公众教育、文化展示、参观展览、资讯传播、休闲娱乐、社交广场、学术交流。我们还要增加公众互动，增加对网站的兴趣。
经过研发，成功研发了智慧故宫，相信三年以后，故宫的文化传播、安防等将更加强大。端门和天安门一样大，相信这也是全世界最好的数字博物馆，不在于技术先进，关键在于原创，故宫有1200件建筑，通过数字地图可以看任何一个建筑的信息。
我们有7500件书法，人们可以调阅书法进行临摹，临摹以后还可以给你打分。我们还设置了数字书画，我们有数字长卷，可以放大看到每个人的表情，每个人的服装。我们制作了数字多宝格，可以放大来看，可以旋转各个角度，甚至可以分解。我们对人们进不去的空间，准备了虚拟现实的宫廷原状，进去以后就可以看到养心殿、看到太和殿。有的媒体说去年是VR元年，我们很不服气，我们使用VR已经六七年了。
养心殿在修，人们可以进入数字养心殿，进入数字养心殿可以批奏折，可以跟大臣聊天。今天到故宫博物院，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肯定不够，人们要休息，要给他们准备喝茶的地方，吃饭的地方。冰库一百多年没有用了已经废了，我们发现一个门洞做餐厅挺好的，改造成观众服务中心。人们一边就餐一边能看到神奇的建筑。过去人们到北京，旅游部门的宣传是，到北京干三件事，逛故宫、登长城、吃烤鸭。现在变了，到北京要逛故宫，登故宫城墙，吃故宫烤鸭。
结合人们的生活挖掘产品信息，把它对接起来，我看了看大家的手机壳都不怎么好，我们有480多种手机壳，有手机就得有充电器，我们有正大光明的充电器。
故宫的宫门非常有名，为了满足人们把宫门带回家，我们做了宫门包。五牛图，非常大气。我们把红山文化玉器做成了香插，研发了宫廷香，每天点一根就可以对抗雾霾。每次展览都必须延续一批文创产品。
过去我们的营销有两个缺点，第一是我们商店卖的东西，80%不是自己研发的，满足不了人们把博物馆带回家的愿望。现在，所有商店售卖的都是自己研发的独创产品。第二个缺点，我们商店商业气息太浓，文化气息不够，所以我们不叫商店，我们叫文化馆，丝绸店叫丝绸馆，我们故宫出版社的书店也非常好，阅览故宫的图书，把故宫的图书带回家。每个爸爸妈妈到这里来给孩子们买礼物，他们做一件手工，带着礼物回家。
我们成立了故宫学院，培养故宫学者，我们除了北京学院以外，建了故宫学院的分院，比如同济大学上海学院。更多是深入社区深入学校，去年我们社教25000次，每次开班都爆满，所有都免费，不收一分钱，大量的营销投到孩子身上，相信他们在博物馆里成长，长大一定热爱中华文化。大量古建筑修缮以后，投入到教育，去年年底四个大教室投入到学校教育，更多的孩子在这里学习，故宫还有得天独厚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我们的庭院都会有各个学校的孩子们来玩。
我们也走到各个城市，到成都、长春、东莞，到马耳他、新加坡、泰国，外国孩子也喜欢中国文化，我们也进行社区教育，故宫的讲堂每次爆满。我们把培训深入社区。几年来我们培养了67个国家学员，我们把教育深入一些贫困的国家，与更多国家签署战略合作，严格建立培养人才的机遇。故宫博物院博士工作站人气很高。过去五年119个展览走向世界各地，全国各地，我们的现代展览也到了威尼斯双年展，一直到今年这个月20号结束。
今年年初，“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的选手，政府首脑的夫人们，有两个男的，在故宫过了愉快的三个小时，中美两国元首在故宫度过了四个多小时的会谈和宣传。
习近平总书记说，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走向何方？中国到了今天，我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有这样一种历史感。
中国要有坚定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其本质是建立在500多年文明传承基础上的文化自信。
我们中国的文化服务设施有了文化自信，才会有灿烂的未来，每一座城市，只要拥有文化自信，我们一定会拥有灿烂的未来，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