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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在黑桥(上)

kanbao 谷子岛 2023-11-22

朋友

如诗

朋友

如酒

朋友

如茶

黑桥

是一堆垃圾

我们在它身上长出了花

黑桥

是一堆骨头

我们把它啃掉


2016年,我从新疆一路回到黑桥,不觉离开黑桥已有半年有余。在工作室,安静坐着,有一种虚空和分离的情绪自然成长。我想把这种内心生长出来的体验,记录下来。艺术家与自己空间的关系,有着生命间的联系,一起经历了许多的时间和未知。

2015,我又搬了一次工作室,11月底从黑桥的二号院,搬到了光华艺术区,还是在黑桥。对在黑桥生活和工作的艺术家来说,黑桥已经是生命里不可抹去的一个精神疆域,一种漂浮的生活状态。我真诚的认为,人最可爱的关系就是以朋友的方式相处。黑桥,一直处于被拆的状态下,我想以朋友的方式,记录我打过照面,深交,甚至只有几面之缘艺术家。有一样东西,是漂浮在我们之间,不可触摸的刹那,快门也许是最好的动作,能定格那一刹那。我尽可能的约了约在黑桥的朋友,把他们最常态的时刻,拍成了些图片。一切都应该交给时间,在时间里,一切会被定格,包括我们相处的过去、瞬间、空间。


2011年我来到黑桥,先在一号院租了一个小工作室。正对大路,我认为风水不好,那年撞车、胃出血等诸事不顺。2012年搬到了二号院,这个后来臭名远扬的“金凤艺术区”。我A4的房间,离臭水沟不足三米,我最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臭水沟承载了黑桥艺术区的一切排污,厕所屎和尿、生活日常污水、雕塑工厂翻模打磨玻璃钢的废水……,到了夏天,混杂着化学味的恶臭,会飘溢在这条承载着艺术区排泄物的水沟上空,充斥在周围的空气里。我卧室常年不敢开窗,日常用水是臭的,除了洗衣服和洗澡,我基本只能用纯净水了。水的消费奇高。我经常北京-广州,两地的穿梭,工作和生活了三年。其中压力和问题很多,也必须面对。


2015年4月底开始,大家闹得沸沸扬扬的工作室维权之事,耗费了我四个多月的时间,我精力疲惫。最后我用“2A47”为名字的方式,在这个空间里,结束了我在A4工作室里的关系,搬到了现在的光华39号,暂时与康靖共用一个工作室。之后半年,我基本呆在了广州工作和生活,陪伴家人。今年黑桥告知会被拆除的消息更加具体,大家更加人心惶惶,创作倍受干扰。如此情况下,我更加希望,自己能呆在在黑桥的时间里,拍摄一些朋友和工作室空间的关系。黑桥被拆前和朋友搬工作室之前,我还会继续拍摄我所认识的朋友。


康靖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康靖是我拍的第一个朋友,当天喝茶,我说黑桥反正迟早要拆,我们留念一下吧。于是就拍了几张,我觉得我和他都是摩羯座,比较有些内心相同的体会,很多时候也是谨慎行事。康靖的内敛和仔细,我很欣赏。合租工作室,适合我们现在面对创作和生活的压力状态。


黄嘉彦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黄嘉彦是我在光华艺术区的邻居,去年的寒冬里,一起喝过几次酒,聊得很好。他的吉他弹的真好,照片拍得不错,湖南小伙子。


彭晖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彭晖是我在黑桥一号院住时认识的好友,应该是2011左右认识,光头。2012年,他的娃刚出生,冬天里,我蹭过他拿手的饭,手艺一流。后来由于Aiyo space的艺术项目,合作过几次,他的油画技法不赖。他盖的锅炉房技术,能让邻居只花200块就能有很棒的特价保暖锅炉房,度过黑桥的寒冬。


陶跃祥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陶跃祥,我们在微信上早认识,这次正好见面,在黑桥喝酒聊天。那天他的腊肉炒得真绝。他的憨厚和不紧不慢,给我印象深刻,有天还热情得请我吃了一顿烤肉。他在广州呆过一些日子,与我有很多共同的朋友,聊起天来有很多共同话题。


李锐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李锐看着要搬离得工作室,还是有点不舍,2015年他又花了两万多改造工作室,分区规划得不错,挺实用,可惜还没怎么用,就得搬了。动荡给李锐带来了些焦虑,细腻的他,拍起照来像个上镜的摇滚青年。2015年一号院维权,他是介入最深的一位。他的热情和细腻,挺让人感动。


何迟在工作室

何迟是我的老邻居,2015年工作室维权时交上的朋友,一位耿直热情的西北汉子,三弦弹得越来越好,最近狂迷紫砂壶。在我印象里,何迟家几乎每天都高朋满座,煮酒论英雄,艺术推进等交流不断。我们现在更是“壶友”。


麻剑锋在一号院工作室

麻剑锋德国回来,刚搬进来一号院不久就在黑桥参与了维权,体验很多。今年刚忙完个展,这几天在搬家,他搬到了罗马湖,凌乱的工作室里,他给我泡了杯今年的龙井。我和老麻喝过几次酒,有几次我都喝大,睡着了,他还在继续嗨,酒能把他打开,是欢乐的状态,酒量了得。


谢墨凛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谢墨凛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像他做作品的方式,每个细节都控制得很好。我在黑桥呆的时间里,有三年,是在他提供出来的厨房里吃午饭。阿姨的手艺也日益增长,烧得一手好菜,很美好的几年午饭时间。这次跟他见面,我们老朋友般的唠嗑了很久。


牟林童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牟林童是我广州美术学院的学弟,也是从广东来黑桥的第一批校友,08年6月来到一号院,一直呆到现在。其中经历了意外,右眼几乎失明,女儿诞生等等。今年个展和女儿诞生的喜悦,带给他新的能量。只有身为人父,才能体验他内心的柔软。


戴陈连在工作室

我中午在黑桥C区的湘菜馆子吃快餐,刚好见到戴陈连,他面前摆着一碗白饭和一碟大白菜,我问了一句:你就一碟青菜阿?他说:一个人嘛,简单。我叫了酸辣鸡胗快餐,坐在他旁边吃完,聊了一会,提出去他工作室拍照,他痛快答应。看过他的剧场表演,2015年冬,在闫冰的工作室,他的一句台词“我再也回不不去了”充满乡愁,我还挺感动。 我第一次到他工作室,也许他是经常进行剧场创作,他很放松,拍摄很顺利。我问他,平时一个人在工作都干些啥?他大字一躺,笑着倒在沙发上,说,“就是这样”。我拍得很快,也高兴。


刘力宁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那天约了刘力宁,我迟到了。他还是老样子的好脾气。他其实已经搬走了,工作室只剩下一个壳。他说,站在空旷的工作室中间,还是感触颇多,这是他利用率最高的一个工作室。他也是我在黑桥认识最早的一批朋友之一。印象里,他浪漫细腻。


欧劲在的工作室

欧劲是我在黑桥的酒友,每次跟他喝酒都特别痛快。他酒量好,人放松。我酒量不好,每次都跟他喝大。最近他刚忙完个展,也快为人父,心情不错。我喜欢经常光临他家的几条狗。阿诺是他收留的流浪狗,每次它想吃东西时,会把头靠在你的大腿上,眨着贼溜溜的眼睛,苦哈哈的看着你。他工作室门口结的丝瓜味道不错。当然,他和他丈母娘的厨艺令我怀念,回味无穷。


蔡茜在工作室

蔡茜是欧劲的媳妇,一位开心的孕妇和艺术家。我喜欢她状态,一个自然从容的准妈妈。拍摄时,她很轻松,一种日常的平静,却充满着希望和期待。我很高兴看到他们现在的生活。


丁辉在工作室

丁辉,我们交往不多,但几次见面,他的阳光和大气令我如沐春风。拍完照后在他家晚饭,他媳妇是个爱笑的姑娘,盛情招待。我第二次吃小龙虾就是在他们工作室,第一次尝蝉蛹,味道还不错。我们那天聊了许多,是个愉快的一天。


张丹熠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张丹熠看起来很腼腆,细腻内敛。我们拍摄时慢热,聊了许久的作品经验,才有点轻松的状态。我们见过几次面,不算太熟悉。当我要求放出她的小狗时,一切都自然了,是我希望的拍摄状态。合作很愉快。只是那天绿茶泡得太浓了一些。


张汲在工作室

张汲,其实我叫他张涛。每次喝多就是个话唠。人很好玩,特别率性。当然他的烧烤号称黑桥一哥,不信你可以找他烤羊肉串。拍他时,特别像在一个剧场里,有很多剧情的样子。


胡向前在黑桥C区工作室

胡向前是我同乡,雷州人。个子不算高,但能量巨大。我们拍摄时,他极其自然,也许跟他一直做行为艺术有关,很明白我要的感觉。我们期间聊起,核废弃物处理厂有可能建在湛江的事,他很担忧。他是个有抱负和才华的艺术家。


肖武聪在黑桥A区工作室

肖武聪也是我同乡,黑桥的几个雷州人之一。我每次进入他的工作室,没有暖气,公用厕所,简单的生活。他一直睡沙发,有好几年都是这样。冬天,实在太冷时,他就迁徙回到温暖的广州。有点苦行僧的味道,在他认可的艺术上,长途跋涉。


刘符洁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刘符洁清瘦的身躯里蕴涵着很强的能量,看起来瘦弱的样子,其实以前做的作品体量特别大。墙上是她随意涂抹的涂鸦,轻松自然。她能一个人驾驭这么大的工作室,我很惊讶。她说,她在外面有教育的工作,工作是为了养工作室和作品,在艺术上保持任性,做自己想做的作品。她现在创作时,跟着作品走,把自己交给了作品,我认为这样不错。


那林呼在工作室

那林呼给我留下印象是去年在黑桥一号院聚会上他精湛的呼麦技术。我们并不是太熟悉,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到他工作室,运动和音乐是他的喜爱,而他却控制细菌为他的作品服务。他舞刀的几个动作,有模有样。


李文峰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李文峰是我附中时的同学,挚友,来到黑桥,也是拜他引路。2010年,我在他B5的工作室住过一些日子,才租了自己的工作室。一起喝茶聊天度过许多日夜。我在黑桥严重感谢的一位哥们。约他拍照时,他已经搬离了黑桥,他在门口和自己种的葡萄架子下照了几张。他是最早在黑桥租工作室的艺术家之一,07年就来到了一号院,工作室承载了他差不多10年的日和夜。


李芃澎在二道号工作室

李芃澎是我去年在Aiyo spce忙活动时认识的,他安静。他自己在经营一个叫“草店”的公众号,我就曾经参与过他组织的“一件作品伴你入梦”系列活动。他家的猫很漂亮。


康学儒在工作室

康学儒,西北汉子,在黑桥有一间“惊奇的房间”,组织着各种艺术活动。他最近组织的“放开打”,全国不同的地方开始活动。他文笔不错,但他最近有一次在手机上写了一万多字,眼睛出了些状况,得保养。


郭隆耀在工作室

郭隆耀,我们见过几面,几次聊天下来,也就知道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平时每天都有自己要修的功课,画,画了不少,在他拥挤的的小工作室里,沉淀着他这些年的探索。


蔡东东在工作室

蔡东东就是作摄影的,所以在他面前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有点紧张,几杯热茶后,我才有些状态。我们在他收集的老照片里,看到民国女子的美好气质。我拍了其中一位民国女子,为她照片里气度不凡的样貌,赞叹不已。


陈浩洋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陈浩洋也是我在黑桥一号院认识的较早的一位朋友,他养的植物特别专业,进入他的工作室就像一座热带雨林,加上他媳妇养的鹦鹉群,更是热带风情热烈。聊起电影,他激情澎湃。我不得不说,他的狗很调皮,也很帅。


赵海在黑桥一号院工作室

赵海是个有意思的朋友,跟他喝酒也很高兴。我很久没跟他见面,这次借拍照的机会聊了些各自的状况,他觉的生活就是艺术,话语间,他有提出云游四海的计划。他的牛头梗精力旺盛。


彭海涛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彭海涛是个90后,做得一手好菜的小伙子。他主持的“真理研究院”在2015年的维权期间,深得人心。他更是激情四射,是个有前途的的小伙子。寿司做的真不错,谁说艺术家不是个好厨子。


冯昊和侯汐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冯昊和侯汐,像一对侠客,冯昊的吉他和音乐修养是我认识的艺术家里最好之一,我邀请他在Aiyo space做过一个叫“赤燥”的个人项目,他就是用精准专业的声音,做了一个声音装置,运用的是最具备破坏力的一种声音频率,反正我是搞不懂。侯汐就如一个行动派的女侠客。他们一起在黑桥光华经营了属于他们的美好。


郭玲在黑桥光华工作室

郭玲其实在光华艺术区呆的时间比我早太多了。能在光华呆住创作的女艺术家,内心都是强大的。我约她拍照时,她说工作室很乱,要收拾一下。我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到达,看到的是她喜欢的工作室状态。我们拍摄还不错,很轻松就完成了。在她大幅的油画前,她露出了她的轻松自信。


黄道明在黑桥Aiyo space

黄道明是我附中的同学,挚友,同一年一起计划从广州到黑桥租工作室的哥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黑桥事情,酒友和茶友。去年他搬离了黑桥,2016年他启动在Aiyo space的艺术项目“道明茶店”。今年他的茶店是黑桥人气最旺的空间。



(我在黑桥光华工作室,我照片为康靖所摄,其他朋友由我拍摄)

由于广州的“江湖急救站”艺术项目,我暂时放下拍摄工作,呆广州一段日子。另觅时间,再回黑桥拍摄。希望跟还没有拍摄的黑桥艺术家朋友,在适当的时间,见面拍照。



2016.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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