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烂，我选择离家出走”，20多年前的我好傻…… | 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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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 3月 15日 星期二

今日配乐《未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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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回首走过的日子，不再是辛酸，而是感激，多谢当初自己坚持下来，感恩生命中遇到的每个人。 

第一次拿起笔，被动地，敷衍着，哪成想寻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不知不觉，被动变成了主动地习惯，这一坚持就是20年之余。 

在无所适从的日子里，它给了我安静下来的理由或契机，让我冷静地应对那个茫然的自己。 

在我快乐的时候，它陪我记录下生活的欢愉。当我再次拾起那泛黄的一本本珍贵的记忆时，我沉浸在往日的酸甜苦辣。 

回忆是五彩斑斓的，因为有了这一习惯。

02

颤抖的手翻阅20多年前的回忆，2000年！ 

千禧年，我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叛逆的年纪，“是非分明”是我的回忆，极端的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无知，懦弱的选择逃避。

在大家挑灯夜战的日子里，我总是追问自己“为何记不住课堂知识”而不是积累点滴，总是在踌躇中，却不明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总是想一触而就，反而陷入恶性循环中。

一方面感触父母的不容易，一方面把时间花在无谓的思考上，总是做着无用功，蹉跎感叹，以为如此就能提高自己的认知，学习能力。

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在某次月考公布成绩时，心理终于崩溃。

03

我选择了离家出走。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在听到爸爸用沙哑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泪流满面登上南下的火车。 

在该学习的年龄选择走成年人的路，注定该吃不读书的苦。 

在室温达30℃的厂房里，凌晨三点，在车床前伴着“嘣嘣”刺耳的机器运转声中，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压膜工作。

清晨六点，满脸油腻，拖着倦乏的腿，整个躯体都不再属于自己。如此浑浑噩噩地混了一年，拿着那为之生存的薄薪。 

躺在木板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生活，难道这就是父母对我的期待？ 

再次的挣扎着，如此循环，又进入一个闭环。做着不伦不类的事情，工作之余苦读高中书本。 

在2000年，我成了整个工业区的“名人”，茶余饭后的笑资。现在不禁想想，如果我能持之以恒，走完高中生涯，走完打工旅程，也许......

人生就是有太多的也许，太多的假设。所以在该奋斗的年龄选择了安逸，终究无法面对冷眼热讽。

04

于是我又一次做了逃兵。 

背上破旧的包裹，里面装着我的梦想以及维持生命的一包包干脆面，我回到了久别的家乡。 

“老刘家的孩子折腾了一圈又回来了。” 

我低头绕过人群，“充耳不闻”多希望自己麻木成这样。 

“孩子上榜，我愿三天不吃饭”对荣誉看得至高无上的父亲，总是在角落里默默地叹气。 

我的黄粱梦一直挥之不去，时不时窜出来，扰得心烦意乱。 

春天绿意盎然的日子，我选择围着大山跑步，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累瘫或许就平静，自虐或许就坦然。 

我挥舞着锄头，在烈日当头的晌午，铭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稚嫩的肩膀上长起了老茧，担子就不会再沉重。 

心情随着季节轮回平复了。在棕黄色的土地里扒拉着遗落的花生，体验着粒粒皆辛苦，我抬头望着泛黄的一轮圆日。这一天快结束了，但愿这个秋收不会有雨水来打扰。 

“妈，花生还没收完？” 

作为村里90年代唯一大学生的姐姐，得知我回到家乡，从城里急匆匆地赶回来。 

家徒四壁，平日沉寂的生活，顿然多了些生气。星光点点的夜晚，一家四人在院子里，围着餐桌席坐而谈。 

父亲依然是询问姐姐工作情况，妈妈摇着蒲扇，我则通过借各种理由跑前跑后，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多余。躁动的心，也坐不下来呀。 

“国家有新政策了，对他是好事”姐姐语气坚定，不容任何商量。 

“你看看现在的家，还有什么卖的？中考发挥失常，以借读生的身份进市一中，每年高昂的借读费，家里口粮都接不上了，怎么读？”爸爸无奈的摊开双手。 

我洗耳恭听，虽然在厨房里洗着碗。 

家庭会议从月亮刚从屋前白杨树杈升起持续到屋顶沿边，从国家政策到我自身情况，从家庭到未来世界发展。

姐姐和父母一直在讨论着，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我由以前的亢奋，到睡意来袭，感觉扛不住了，匆匆回屋睡了。 

那夜我睡得很安逸，可能是白天的体力劳动太累，也可能是感觉自己的事情已提上日程，内心有了盼头吧。

05

第二天上午姐姐匆匆坐车离开了家，我试探着问父母姐姐昨天回来是为什么事情。 

“让你继续读书！”妈妈没回头，继续在灶前翻炒着锅里的早餐。 

我此刻的心情如何？五味杂陈。

欣喜，我又能重回校园，能去实现我大学梦。终于可以远离土地了，远离火辣辣的太阳。 

焦虑，哪来的钱交借读费？我去读书，家里的农活父母能忙得过来吗？丢了两年的课程还能跟得上吗？如果昨日重现，我依然踌躇不前该怎么办？ 

我和同学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年龄上，我也要比他们大很多，我能面对异样的眼光吗，我能静下心学习吗？ 

有愿意接纳借读生的学校吗？我能割舍社会生活中的人和事吗？那段时间，我几乎夜不能寐，各种假设萦绕在脑海。

父母也没向我透露更多信息，说是姐姐一手安排，我们安静地等待就行。记得在一个小雨淅淅沥沥的上午家里来了一辆车。

姐姐让我收拾一下行李随她一起到城里。我没过多地询问，匆匆上了车。

“你什么都别想，也不要有任何包袱，静心，尽心就行”姐姐在车上和我谈了谈关于借读的相关事宜。

06

连绵的秋雨击打着车窗，顺着玻璃滑落下来，像极了我走过的人生路。朦胧中，我到了学校，办完了手续。我被安排在一个有七十多人的班级，拥挤的教室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和桌椅。

我默默地坐在角落，努力的，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解着知识点，用力地发挥着身体各个器官的协调作用。

但是第一次月考，我英语是40多分！丢了两年本来基础就薄弱的英语，第一次让全班同学认识了来自外地的我。

姐姐说之所以把我放在离家500公里外的异乡读书，就是为了让我与外界彻底隔离，抛弃一切，安安心心地念书，争取脱胎换骨。

我接过老师用两个指尖捻着的英语试卷，在英语老师和全班同学鄙夷的眼神的注视下，回到了座位。

我把头埋进了高耸的课本，盯着试卷上的红色数字，眼睛突然模糊，豆大的眼泪刷刷地滴在试卷上。

封闭的教室里，密集的人群，导致严重的缺氧犯困。为了保持清醒与斗志，我每天比别的同学早起半小时，围着操场快速跑步。

为了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匆匆吃完早餐，保证自己是第一个到教室。早读时间，我用嘶哑的嗓音呼喊着，发出内心的那一声声不甘平庸的音符。

中午在书桌上眯一会保证下午有精神就立马惊醒过来，用凉水冲把脸。

晚自习后，大家收拾收拾都去寝室了。我则把台灯插上电，在教室角落里整理一天的知识点，汇总这一天所学，利用简短时间过一遍。

勤虽然不一定能补拙，但是懒绝对会更拙。

身体经常超负荷运转，课堂上的效率肯定有所影响。

为了让自己精神亢奋，我用咖啡刺激自己；困时，用针扎自己。一想到家乡里辛苦劳作的父母，我常常羞愧不能自已。

学习往往不是一厢情愿的。你努力就能立竿见影，你付出就有所收获。它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一路上你不断地突破自己，才能甩掉同行的人，冲刺终点。

拿着130分的语文成绩，惊艳全班的我，觉得我的其他科目仍需努力。

我每天都觉得时间都不够用，把上厕所的时间压减到最低，喝水都嫌浪费。

那些日子，我在家乡消失，谁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我蛰伏了近一年，学习成绩随着镜片的厚度蹭蹭地往上涨。

07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为了我的回忆，为了若干年后不再憎恨那个不努力的自己，让岁月有点料。

没有白天与黑夜的日子，我错过了家乡的农忙，错过了姐姐考博士生孩子。

高考过后，我看着镜子中消瘦的自己，目光却坚定有神，我淡淡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没白熬，对自己算是一种慰藉了。 

虽然高考成绩并不是很出色，但也算是正常发挥。若干年后回忆发现，我尽力了，没让自己遗憾。

无论别人如何看待自己，我始终都要感激那段曾经奋斗过的岁月，那个拼尽全力的自己，感恩给我机会的亲人。

这一路的记忆，多亏了一本本装满记忆的日记本，才让我能够再次品味岁月的香醇。

20年里，我始终没放弃写日记，里面有我的酸甜苦辣。当我开心时，它让我不骄不躁；当我沉沦时，它激励我整理行装再出发。

岁月是把刻刀，雕琢着生活的点滴，回忆里有沟壑，也有花开四季的芬芳。

陪你·成长

2022年3月15日 星期二

岁月是把刻刀

雕琢着生活的点滴

回忆里有沟壑

也有花开四季的芬芳

编　　辑｜韩焱琳、骆丞承

校　　对｜骆丞承

校　　审｜贾文程、孙小千

值班编委｜钟亚楠

陪你青听｜韩焱琳

主　　播｜周昱晖

剪　　辑｜韩焱琳

制　　图｜韩焱琳

投稿邮箱｜[e-mail]

来　　源｜微信公众号“67高中学习”（ID：gaokao_67）

图片来源｜千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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