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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亏损2000万,有机农业水太深,敢问路在何方?

2017-11-14 781期 农场主十

导语

在食品安全危机四起的今天,消费者从朴素的直觉出发,就要吃有“虫眼”的蔬菜。仅此一点,已构成对有机农业的巨大市场需求。这一需求,也表现在资本市场上。

 

近年来,投资农业,尤其是有机农庄,已成为一个热潮。但是,这个领域也是一个“问题行业”,真正投身有机农业的农场主,能盈利日子好过的少之又少。创业者们仍在苦苦探索一个成功的商业模式。


一个残酷的案例:8年亏损2000万

 

这是一位有机农场主的实践样本:做了8年有机农业,亏损近2000万。他的故事很有代表性。

 

在君晖农场的一个蔬菜大棚里,崔大有随手摘了几个西红柿和我们分吃了起来。他说,这个以色列技术的大棚自动化程度较高,自动卷帘、智能滴灌、温度湿度一键控制等功能一应俱全。


 

大棚管理工人董玉莲说,大棚里不用化肥和农药,除草都是人工,布设了防虫网。园区的基础环境相当好:园区比县城的海拔要高出70多米,方圆10公里没有污染企业;地下水在150米以下,水质较好;园区土壤在使用前闲置养地两年……可以说,做有机农业的自然条件都具备。

 

农场成立之初,崔大有便致力于推动高效生态循环农业:养猪等畜牧的粪便经过发酵处理后作为有机肥施用在蔬菜生产上,而园区的200多亩大田种玉米也是休一年种一年,种出的玉米被当作养猪的饲料。此外,还设置了大型饲料仓库、大型青储池、储存地窖,基本上形成了一个闭环链条。



谈起有机实践,崔大有如数家珍:这里的黑猪,生长周期是两年,喂养的是不用化肥农药种植的玉米做成的饲料;这里的羊,也都是散群喂养天然草;400只鸡一天只产70个鸡蛋,比一般鸡少产2/3……

 

800多头黑土猪、500多只羊、800多只鸡……农场成立之初就在这里工作的饲料工人刘士英回忆,这是农场最为辉煌的时期。事实上,2011年,崔大有的农场经营迎来了最好的时机。当年的销售额加上政府补贴在600万元以上,农场开始逐步盈利。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崔大有一开始的销售渠道是机关事业单位、国企、银行等单位的团购和福利,2012年底政策调整后特供市场繁荣不再,君晖农场进入到真正的市场竞争中。



“原来的单位客户纷纷取消了团购蔬菜和肉品,农场年销售额从400、500万元一下子降到了几十万元。”崔大有无奈地表示。生意急转直下,崔大有的现金流开始出现问题。

 

“当时也没办法,没现金了,但还是要维持园区的正常运营,就开始变卖北京的房产。”这几年,崔大有已经先后将北京、上海、济南的多处房产卖掉维持农场,“这些房子要是不卖,这几轮涨价,也能赚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了。”

 

空空荡荡的猪圈、破败的鸡舍似乎诉说着这里当年的“辉煌”。崔大有说,园区的种养规模都比以前有大幅度的缩小,现在猪只有30多头,羊200多只,鸡也只有200多只,园区的工人也从近百人下降到20人。

 

高成本运作的生产环节

 

岑卜村位于青浦淀山湖边,距离上海市中心近60公里。如今,上海周边农村普遍将土地集中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再发包给愿意种地的人。其中有来自苏北、安徽的农民,也有来自于上海市区的城里人。

 

顾宏斌是沈阳人,在上海打拼了10年,已是一个建筑咨询公司的老板。目前,他在岑卜村租了12亩土地,搞自然农业。



除了少部分蔬菜,主要产品是大米、鸭和鸭蛋,这是有机农业中“鸭稻共作”技术的实现。因为鸭子吃害虫和杂草,这就避免了水稻对农药化肥的需求。

 

另一方面,稻田里长大的鸭子吃这些虫子杂草,也就不依赖于带有添加剂的饲料。

 

这些农业产品,以快递的方式给客户,每户每年支出大约1500元,目前稳定的客户有40家。

 

顾宏斌透露,在他的农田产品中,大米、鸭肉和鸭蛋是不亏钱的,但蔬菜就不一样了,因为种菜的人工投入大,产出率不到30%,地里长出100斤,可能送到客户手里不到30斤。

 


和许多从事生态农业的创业者一样,他们投身这个行业的初衷,并不是挣钱,而是想回归一种田园生活,或者只是“为了有干净的菜吃”。

 

不过,随着农产品销路已逐渐打开,面对供不应求的市场,顾宏斌正在寻找适合生态农业的土地扩大生产。但是,对于挣钱他并不抱什么太大希望,“基本就是自娱自乐吧”。

 

以有机农产品的生产成本来说,选址于青浦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淀山湖是上海的水源保护地,长期对农药化肥的使用有所控制,周边几乎没有工业,在可见的将来也不允许有。将农庄选址于此,会省去巨大的前期成本。而即便如此,生产成本还是最主要的问题。

 

根据2011年修订的《有机产品认证实施规则》及其他各项标准,有机农产品的生产环境中,土壤、水质、空气均有严格而细致的规定。



以空气为例,有机农产品生产基地每年的空气优良天数都有极高的要求。虽然国内各个城市目前的统计数据都称空气优良天数在逐年增加,仅以最近北京的空气污染而言,京郊周边的有机农场状况颇令人担心。而且,有机农田还需要和周边农田有相当程度的隔离,否则农药一旦飘过来就前功尽弃。

 

又如土壤,如果是施过化肥的土地,首先要花几年时间恢复其自然肥力,如加入有机质、动物粪便等。一般在前三年,这片土地不会有大规模产出。而开始产出后,也要考虑到土地肥力的平衡,对植物进行轮作,而不是单一物种长期收获。

 

最后是水,为防止工业和生活废水的污染,有机农田最好有专用的水道。以上种种,都意味着成本。也正因为成本高,且投资周期较长,就容易面临资金压力。

  

物流配送也是大难题

 

经营者和种植者过了技术和理念关之后,接踵而来的一个难题是,消费者的买菜习惯并不容易改变。

 

有机农业拒绝反季节种植,如此一来,消费者的选择余地自然大大缩小,尤其是在冬季,一些农庄只能同时供应七八个品种蔬菜,还不能任由消费者自行选择。

 

为了压缩物流成本,有机蔬菜企业普遍每周只配送一至两次,每次配送三五千克蔬菜,再加上价格较普通蔬菜高出三五倍,种种不便让不少消费者打消了购买热情。

 

因此,许多满怀憧憬的新农夫失望地发现,历经数年发展,即使在上海、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有机农产品的市场占有率仍不足1%,而这微不足道的比例后面,意味着大多数企业还处在烧钱阶段,日子很不好过。



“本来生活网”负责人之一杨学涛曾调研过大大小小几十个有机农场,结论是生产成本太高,但鉴于这个领域的市场需求,最后决定做流通。

 

但有机农产品的流通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因为有机农产品没有化学添加剂,其变质的速度一般快于非有机食品,因此对运输效率就有更高的要求。也是这个原因,有机产品不提倡远距离运输,而是鼓励在当地生产,在当地消费,以便于产品质量控制。

 

“本来生活网”处于生产者和消费者的中间环节,又处在一个信息高度不对称、信任度极低的市场中,因而他们要把质量控制提高到一个非常严密的标准。


 

以杨学涛的描述,至少要分三个环节:第一是供应商评估,查看生产管理记录,找负责人访谈,检查空气、土壤、水源,化肥农药残留的指标;第二是员工品尝,主要是口感、甜度、外观,未来可能会安排专人到生产基地常驻;第三,每批次到货都是100%抽检,不合格直接退货。

 

即使如此,杨学涛也承认,“本来生活网”经营的产品并非全部经过国家标准认证的有机农产品。事实上,在食品行业标准中,分为普通食品、无公害食品、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四个级别。

 

有机食品处于最顶端,认证最为繁琐和困难。而在一个诚信匮乏的市场,认证程序的含金量也相对有限。也因此,大量已经达到或接近有机食品标准的农产品,为避免复杂程序和节省成本,在客源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干脆不走有机认证的流程。

 

有农庄开始喷洒化肥

 

在我们走访的七八家有机企业,每一家都曾经或者正在遭遇难关。

 

多利农庄的创始人张同贵本是连锁川菜馆的老板,收入丰厚。然而,在搞有机农业最初三年的养土期间,企业都是零利润,所以,整整三年,张同贵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在做农业,只含糊说在搞投资。



梦田生态农庄虽然规模不大,最初投资只有十几万元,但从成立的第三个月开始,便面临可能发不出工资的窘境,“去哪里能弄到钱”的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都折磨着张律,甚至差一点就山穷水尽。

 

正是因为出现一道道难关,一些企业已违背初衷,开始利用有机认证不规范等行业漏洞,做一些浑水摸鱼之举。

 

少数企业或花钱购买认证,或将送检产品和大规模种植产品剥离,偷偷在有机田里使用价格便宜见效却更明显的非有机化肥和农药、除草剂。


 

有一些则为了应对检测,在土壤中不施化肥,使用含有农药的叶面肥来快速提高叶片营养成分,促进植株生长。

 

近日,“富国环保基金会”就发布微博称,“有机农业:当心叶面肥陷阱。某有机基地蔬菜被检测出农残超标,但无法给出用药记录,追其根源,是一商家为占市场份额,让农户喷施其叶面肥后蔬菜又绿又不招虫所致。”

 

不过,据张律说,因为化学指标检测比较容易,大多数检测和认证机构都只对农作物的化学指标进行检测,而不做更加准确的生物指标检测,所以可能还有更多“药残”有机蔬菜未被检出。

 

一个成功的模式:让市场倒逼生产

 

有机农业如此不易,几乎每一个创业者都在苦苦摸索成功模式,到底有没有成功的方向呢?还真有!

 

杭州园田居生态农业开发公司总经理王烈,在移动通信行业做了十几年后,决定投资兴办生态农业。但入行后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找到方向。

 

2012年10月,他和浙江省农业科学院取得联系,可以经营销售其科研大棚中生产的蔬菜。另外,王烈在距离杭州市区约40公里处,找到一块生态系统未被破坏的山洼,将其租下,雇了一对老农夫妇,养了上千只鸡、鸭等禽类。



于是,园田居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流通环节,其商业模式,大致是从省农科院的大棚中采摘各类蔬菜,加上自产的鸡鸭,以家庭为单位配送上门。根据家庭的规模,每次配送量不等。

 

比如一个五口之家,园田居为其每月配送8次,每次6斤蔬菜,一块肉,另外每月鸡、鸭各一只,60个鸡蛋。如此一份,每月收费780元。这一价格,其实比现在相同规格的,菜场提供的非有机食品价格要低。

 

园田居能把价格打得这么低,最大的原因在于农科院的农业设施、场地、人工、科研等诸多成本不由其负担。而对于农科院而言,在隔离环境中研究、育苗而生产的蔬菜,卖给园田居,也是一举两得。

 

王烈承认,维护和农科院之间的关系,是这一模式能否成功的关键环节。而园田居之所至今还能保持资本的青睐,也有其独到之处。



王烈透露,投资人关心的一般是三个问题,即能否盈利,商业模式能否复制,能否有长期稳定的客户流,以及他们的流失率。在最后一方面,园田居做得相对成功。经过半年的努力,园田居的客户数已保证在700户以上,而且持稳定增长,主要分布在三个社区。

 

按照王烈的理想化计算,明年的目标,是进入30个社区,将客户规模扩大到3000户。有如此基数的客户群,无疑会对投资者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以王烈在各个社区走访的经验:“在杭州,别管是什么样的小区,车都停得满满的。难道杭州人会吃不起品质高一些的菜吗?”

 

但是,如果真能实现客户数达到3000,那么,目前省农科院的生产能力就供不应求了。王烈说,这样一来,市场就会促使农科院或类似机构去扩大生产能力。

 

这种市场倒逼需求的逻辑,也为投身有机农业五年的香港商人汪广标赞同。他是上海香海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专为上海的Ole、城市超市等精品商店供应有机农产品,包括蔬菜、香料、肉类等。

 


他回忆说,刚开始做的时候,“就像做好事一样到处送”,慢慢地就建立了渠道,并了解了市场需求。在充分掌握客户需求信息之后,他开始扩大生产规模。

 

目前,他已和台湾的一家企业合作,将会在上海松江建立以百亩为单位的有机农业生产基地,而且会从台湾进口农产品。以他的测算,按照目前价格,未来12个月营业额将会做到1.5亿元人民币。






危机催生商机。在食品安全的巨大阴影之下,如惊弓之鸟般的消费者纷纷将目光投向“绿色食品”,由此,生态农业的市场潜力可谓巨大。


虽然在生产过程中虽然困难重重,但如何实现销售才是有机农业最大的难点。要坚持做线下门店,要给顾客高频的体验机会,要和他们面对面的接触沟通,潜移默化地将有机的理念传达给他们,让更多的消费者愿意享受高品质的生活,这是我们有机农场必须要做的功课。

素材来源:《农产品市场周刊》,由农场主+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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