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话说:30年,罗布麻花开花落
三十年
花开了三十次,落了三十次
三十年
塔克拉玛干的日色,依旧漫长
三十年于他
只够爱一朵花,一个人,一条路
三十年,罗布麻花开花落
他在路对面察觉到她来了,目光望了过来。她站在一丛罗布麻跟前,夕阳下,她的发梢有层金边,映衬着盛开的罗布麻花,像三十年前一样美丽······
●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塔河油田主干道十一公里处,有个岔路口。从这里,一条二十多公里的砾石简易路通往沙72井。路,极不起眼,在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就像一条蜿蜒的细线。
路的两边都是高高低低的沙丘,间或有些红柳,单调又苍凉。偶尔,倒液车颠簸着轰鸣而过。路,便越发孤寂。
●他带着党员建起样板示范路
但也有例外。
每年夏天,在浅黄色的细沙上,一丛丛罗布麻花次第舒展开花瓣,像一个个粉红色的风铃,在蓝天白云下摇曳着身姿。这时,路不仅有了颜色,也有了淡淡的花香。
在这里,他带着党员建起样板示范路。可能是路难行,里面却有二十几口油井,或者,是因为这些盛开的罗布麻花。
●他满身泥浆,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三十年前的夏天,他在6009井队,给阿参一井打钻。
一天下班,他走出井队大门时,肤色白皙的她,扎两条麻花辫子,俏生生地站在一丛罗布麻前,看着枝头刚刚发出的花苞。夕阳在她的发梢上镶了层金边。
他满身是泥浆,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她分到他所在的班组当柴油机工。按理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在僧多粥少的年代,献殷勤的大有人在。他脸皮薄,从不敢跟她说一句无关工作的话。但工友们都心知肚明。班长恨铁不成钢,没少数落他。
●那以后我好好爱护这花
第二年的夏天,罗布麻花在井场悄然开放。
这时,他已经是班长,带着大家安装循环系统泥浆罐。她干不了重活,给他递点工具。干累了,大家都休息,他不休息。
她也想歇会儿,于是问:“你不觉得累吗?”
他闷了半晌,埋着头掩饰脸红,说:“与你一起干活,就不感觉累。”
她的脸顿时也红了,站起身想走开。他急了,毛手毛脚摘下旁边的罗布麻花,递了过去,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快速地一推,赶紧看看四周,大家都躺在沙丘上,并没注意这里。她生气地说:“沙漠里好不容易长朵花,你怎么能摘掉?”
“那以后我好好爱护这花。”他的脸涨成了酱紫色。
●他辗转反侧,猜着她的心思
晚上,他辗转反侧。裹着在沙漠里跟了他八年的破被子,猜着她的心思。摸着暴露出来的棉絮,决定还是要再试探一下。
他先给跟她住一个帐篷的女同事塞了些糖果,再把洗过的被褥递了过去,满脸堆笑地说:“我有换洗的,让她别急,有空就帮帮忙。”
他这么说了,被子迟迟不送过来。他哪有换洗的被褥,只能每晚跟工友挤在一起。即便是夏天,沙漠的夜晚也挺冷的,他没少被埋怨。
过了一周,被子送了过来。她放下就走,没说话。
他喜滋滋的,看着细密的针脚匀称地延绵在棉被上。最破烂的地方,用了一块白布填上,上面居然绣着两朵素色的罗布麻花。还没天黑,他就盖在了身上。
●一丛丛罗布麻跃入眼帘
两年后的秋天,沙三井的罗布麻花正享受着最后的花期,罗布麻果像一个个红彤彤的袖珍石榴,簇拥在枝头。
他们的新房是一顶简易的灰色小帐篷,安置在一个背风的沙丘下。掀开帐篷的帘子,一丛丛罗布麻便跃入眼帘。
“有些委屈你。”他说。
“都是找石油的,就这条件。你把帐篷安置在罗布麻跟前,挺好的。”她说。
工友闹完洞房,有杀回马枪的,偷听到小两口在说着柴油机保养,好不丧气。于是,没了下文。
●他带着党员治理道路
三十年,罗布麻花开花落。荒凉的大漠中矗立起一座座井架,一排排抽油机。他从一名采油工,转到了保障生产专业,在维护路桥的基层分队干起了党支部书记。
他带着党员治理道路,干累了,喜欢坐在罗布麻前休息,对大家说:“这是我们党员示范路的风景线,谁也不能动一下,你们巡检时都盯紧了。”
罗布麻全身是宝,能清火降压,野生的更为珍贵,因此,打主意的真不少。老同事听说这路上的罗布麻长势旺,便托他摘一些。
人情难却,谁让以前挤人家的被子呢?他托人到县城药店里买了一些成品,送了过去,把人家气得够呛。大伙儿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但也知道,这路上的罗布麻是他的宝贝。
●他对这里有感情了
一天,在路上干完活,他发现一大片罗布麻被采摘了。性情温和的他发了火,坐在零落的罗布麻边,不停地抽着烟。
她在生活基地,被小夏拉上车后,才知道事情原委。远远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她叹了口气,对小夏说,在油田干了这么多年,他对这里有感情了。
●她站在一丛罗布麻前,像三十年前一样美丽
小夏眼角一酸,说:“嫂子,即便明年书记退休了,这路我们一定搞下去,不让它荒废了。这花,我们也会当成宝贝。”
她微微一笑,点点头。
他在路对面察觉到她来了,目光望了过来。她站在一丛罗布麻跟前,夕阳下,她的发梢有层金边,映衬着盛开的罗布麻花,像三十年前一样美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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