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马行空的华丽视听为皮，以环环相扣的喜剧故事为肉，以循序渐进的恋爱博弈为骨。漫画与动画的双向奔赴，在这个春天缔造了一场奇迹盛宴。”
今年四月新番大作云集，总体质量之高近年罕见，不少人也因此拾回了追新番的乐趣：《夏日重现》以出色的悬疑博弈再度让人感受到时间轮回题材的精彩；《间谍过家家》用极为普适大众口味的温馨家庭剧带来了破圈的热度；《相合之物》缓慢治愈的风格，将烟火气的生活娓娓道来。除此之外，还有《虹咲学院学院偶像同好会2》《青之芦苇》《街角魔族2》等等一众佳作。然而，在这神仙打架的四月里，有这么一部动画却独占鳌头——这几个月里，关于它与它的原作漫画的讨论在社交平台上络绎不绝，而在完结后，它也一如既往地获得了极佳的口碑。这部动画，就是《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下称《辉夜》）第三季。《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的故事发生在一所天才云集的中学秀知院学园的学生会。会长白银御行（男主人公）与副会长四宫辉夜（女主人公）互相暗恋对方，但彼此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作为先主动告白的一方，于是二人在日常中费尽心机与算计诱导对方向自己告白，围绕着二人以及学生会其他成员的恋爱喜剧由此展开。回顾《辉夜》整个系列，不难发现其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三季动画一直保持着极高的制作质量和讨论热度，可谓是雅俗共赏、有口皆碑——截至目前，《辉夜》第一、二季在B站的播放量分别达到2.7亿、2.1亿，其中第二季在当年更是截至2020年的B站最快破亿的日本动画。其系列动画在豆瓣以及Bangumi等评分网站上的表现也同样出彩。抛开这些，即使你没看过《辉夜》，其系列相关的内容也一定有所耳闻，比如第一季op那宛如八九十年代感的歌词“辣妹米斯达”、ep3那魔性洗脑刷爆全网的“书记舞”以及第三季ep5那让人感慨无比流畅的rap特殊ed。《辉夜》的动画团队是如何让一部恋爱喜剧动画焕发如此大的魅力？又如何能让它被许多观众冠以“最好的恋爱喜剧”？下面笔者就尝试拆解一下《辉夜》系列在动画改编上的冰山一角，去解读《辉夜》获得成功的原因所造。“作品的舞台基本都是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由于这是要在同一个场合展开剧情的恋爱喜剧，为此也必须让大家意识到动画的趣味性才行呢。畠山守导演就是一个能够把控对话节奏，并且将其有趣地演绎出来的人啊。”
“让大家意识到动画的趣味性”——从《辉夜》系列动画立项的最开始，这句话便被出品方Aniplex的制作人石川达也与制作方A1 Pictures的制作人山田贤志郎写入了这部动画的DNA。而在导演畠山守的带领下，《辉夜》系列让人初见最为深刻、同时也是其最为强大的武器，便是精妙绝伦的演出。演出，简单来说便是将脚本（剧本）转化为影像的过程。即使许多观众在观看过程中并不会有意识的去审视《辉夜》的演出，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形成一个共识——《辉夜》动画的视听效果非常丰富、新奇、有趣。与其他恋爱喜剧相比，许多观众认为《辉夜》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其密集且饱满的视听观感——《辉夜》几乎每一集都以极高的频率为文本赋予着精心设计的图像和声音。而这样的特征，归根到底在于《辉夜》是一部强调对话、文本输出快速且密集的作品。针对这样的作品特征，畠山守带领的演出家们贯彻了将文本高度可视化的理念。这段对话的背景是秀知院学院的学生采访辉夜时，被其天才般的荣耀经历而惊艳，在这段短短十几秒的对话中，类似如“演艺”“武艺”“弓道”“冠军奖杯”“天仙”等名词被改编为图像呈现在背景上；“压倒”“挣扎”等动词与“痛苦”“孤独”等形容词也被拟像为情景复现在角色的假想空间里。
这段对话的背景是四条真妃在学生会进行恋爱咨询，表达不敢告白时谈话双方产生共鸣，同样在这短短的十几秒的对话里，一开始四条真妃自白时其头发、手部、五官、身体同时进行错位运动。动画利用丰富多变的表演将文本所潜藏的情绪表现出来，而在随后五六句对白之间，又利用类似于出崎统式入/反射光的演出，以及利用多样化的“流背”频繁地进行场景调度，以映射对应的文本氛围。如上述对话般高密度的演出，在《辉夜》第三季中几乎是随处可见。而此时读者或许会发现，上述的第一个案例与第二个案例，其实也有着明显的差异——虽然二者都呈现出丰富的演出效果，但前者更多的是表层文本可视化，后者更多是深层文本情绪的具象化。而这就涉及到《辉夜》演出的第二个优越之处，即巧夺天工的演出点子。山田贤志郎是一位比较主张放任创作者自由的制作人，另一边畠山守作为被知名动画导演新房昭之带领过、且受其影响较深的创作者，不仅同样追求演出的风格化，还有着较好的团队协调能力。不同演出家得以发挥出完全不同的个性，这就使《辉夜》系列动画成为了犹如无底洞一般的演出盛宴。比如第一季ep2中担任分镜的十的一発，对图像排列的运用——比如第二季ep5中担任分镜的藤泽俊幸，让人印象深刻的绘柄变化——又如第三季ep8中担任分镜的木村延景对庵野秀明式演出的拟仿——而这些，仍只是《辉夜》中体现演出趣味的冰山一角——上面的素材似乎都是“喜剧”演出，而《辉夜》在“恋爱”部分的演出，同样不惶多让。《辉夜》每一季总有那么几集会沉下心来，认真地描绘角色在恋爱思考面前的心象世界，当《辉夜》触及剥开角色内面世界的严肃情节时，相应段落的演出风格，就会一改喜剧部分的脑洞堆砌与快节奏的演出风格，变得更为缓慢、严肃，由此做到了动与静、明与暗的兼收并蓄。仅从摄影、构图、背景这三个角度，关于呈现复杂内心世界的片段的演出，就流露出与喜剧完全相对的氛围感——大量利用场景的演出，将角色内心的情绪弥漫在屏幕面前，或纤细、笨拙，或压抑、释然。而事实上，这些也只是《辉夜》系列演出奇观库的一部分[1]，除了图像上的演出之外，声音也是《辉夜》系列容易被忽略却又独具匠心的重要演出工具。“我认为漫画和动画最大的不同不就是在于声音吧。动画有台词和音乐，通过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插入合适的音乐，就能向观众传达作品的乐趣。在这部作品的音乐上，我们比平时更风趣，为了让作品变得更有趣下了一番功夫。”
在听觉上，细心的观众会发现《辉夜》每一集在效果音、背景音乐、声优演技这三点上，都十分突出。畠山守与音响监督明田川仁以及一众音效成员，非常在乎听觉在《辉夜》里起到的情绪调度作用。[1] 他们会高频率地对效果音进行设计以达到配合画面，即会根据演出需求对声音进行前后左右声道、回音、噪音等多种处理，做出多种多样的特殊音效，比如在下面这段演出中，真妃两条马尾辫在空中拍打空气的振动声被还原得十分有趣，类似这种效果音做演出的桥段数不胜数。背景音乐同样在《辉夜》里有着极其重要的功效，配乐羽冈佳为多种不同情景打造的喜、怒、哀、乐等多种风格的配乐，以及铃木爱理、铃木雅之、halca、福源遥众人三季献唱所悦耳的OP、ED，在剧作中有着极高的利用率。声优的表演同样也是《辉夜》出类拔萃的一环，这个作品的一大特色便是角色表面对话与内心吐槽并行，滑稽与抒情兼具，且表里不一具有反差，而且作品拥有超快节奏、密集的对话，情绪转变极大，声优有着非常大的演技空间。《辉夜》系列的声音表演显得尤为情绪饱满，其中吐槽旁白的加入、以及古贺葵（饰辉夜）和花守由美里（饰早坂爱）的使用多重声线演绎多重人格的桥段，也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二季ep2辉夜四种人格四种声线的对话演绎可圈可点由于文字的局限性，笔者难以将其系统性的声音演出的魅力进一步传达给读者，于是就在这里点到即止，还请大家直接观看剧集，以体验声音团队的努力与心血。“恋爱头脑战的部分、有趣的部分和福利部分，这番部分在动画中的顺序不同也会改变观众的观览感受。有趣的篇章放在最后看完了就会有种很快乐的心情，其他两部分也是各有不同的感受。让观众们在某一话中以什么心情开始看作品，比如第一话和第二话以恋爱头脑战开头，观众们就会以为‘啊这是恋爱头脑战啊’，结果最后却以有趣的故事结束了。我们认真考虑了要让观众对作品留下怎么样的印象。”
如果把《辉夜》天马行空的演出视为作品的“皮”，那么其饱有趣味的内容则是“肉”。演出与脚本的结合，让《辉夜》不只是一个花里胡哨的作品，而是逐渐让人对其中的部分角色和情节留下深刻印象。即使《辉夜》本质不过是一部简单的恋爱喜剧，但动画团队一直有着服务于观看体验的脚本编排意识，甚至能让许多观众有意无意间感受到《辉夜》动画脚本，是十分规整且经过加工的。一般而言，动画的脚本一职都是单人或者复数（三位及以上）。如果作品制作更多季，那脚本（编剧）人员则更有可能发生变动。而《辉夜》系列三季动画的脚本一职，则一直沿用了菅原雪絵、中西やすひろ的双人组合——其中一位是女性脚本家，另一位是男性脚本家。《辉夜》的一大看点是男女视角的互相博弈，这样的安排，用意在于借男女互补的优势，把这部作品制作成女性观众也能感到愉悦的作品。两性之间互相喜欢却始终不敢跨过最后一层隔阂的内心视角是本作的核心氛围
假如细心对比过原作和动画，会发现动画团队对不少文本台词进行了优化处理。比如第三季的ep13，在白银对着辉夜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请你也考去斯坦福大学，和我一起去美国”的浪漫场景，漫画里有一段带有创作惯性的“赤坂明式笑话”，其段子的插入在这个时机稍显不合时宜，而动画选择将其删去，与后面的接吻场景连在一起，营造出更连贯和高亢的情绪。还有如ep7里，弥子在奉心祭筹备讨论会上被众人的舆论压迫，而求助于石上的场景。动画团队删掉了石上故意忽略弥子的细节，并增加了弥子去拜访居民家筹备奉心祭的部分，以优化二人的角色形象；ep10时为了让奉心祭显得更为热闹，动画团队又原创了不少筹备工作的情节。诸如此类脚本优化，比比皆是，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2]这段弥子为自己许下的承诺执行到底的情节为动画团队原创，强化了弥子负责任落实到行动的人物弧光在整体脚本的编排结构上，《辉夜》动画团队巧妙地对原作故事进行了筛选、编排，从而使得动画脚本显得更加工整。比如在单集脚本的编排结构上，《辉夜》有意采用3个短篇来构成1集动画，即1个主线故事，1个描绘不同角色之间关系性的故事，和1个纯粹无厘头搞笑的故事。更宏观地说，在季度的脚本编排结构上，必定有1个与其他恋爱喜剧氛围反差甚大、且深入角色内心世界的正剧向故事，被放在季度后半作为轴心。“这其中最重要的呢，就是纵轴和横轴。首先说说纵轴，也就是先有这个故事再有下一个故事。比如说在看烟花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在此之前就必须说说电话的事情，所以我就把电话的故事放进去了。因为有一些不能删减的剧情，所以就要首先好好去筛选各个篇章。但仅仅这样还不够，因为我们想让观众们觉得有趣，以及作品的主题是恋爱头脑战，所以就会交互放入恋爱头脑战的部分、有趣的部分和福利部分。一边意识到这单各部分的组合，一边注意纵轴，为了让每一话都有精彩之处而花费了很多功夫，我们就是一边考虑这些部分一边进行构成的，我认为构成是非常重要的。”
从上述的采访中可知，《辉夜》比起大部分恋爱喜剧有着更为多样化的叙事结构，形成一个网状叙事。观众在每一集之间能感受到横向叙事层里不同风格的故事，而集与集之间又琐碎地构成了循序递进的纵向叙事层，观众在潜移默化中感受到了角色弧光的成长以及故事的推进。由此，在第三季结尾二人表白的高潮时，动画组巧妙地插入了三季以来二人各种亲密接触的片段，终于厚积薄发，在情绪的渲染上达到了又一次的高峰。将前三季的高甜桥段一一回收，配合背景音乐在表白高潮时闪回，独属于动画的情绪爆发动画在很多地方也巧妙地构成了对仗，比如在第一季ep12里，辉夜因没赶上与学生会的众人看烟花，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白银大汗淋漓的找了半天，找到她的时候说了一句“这是猜测四宫在想什么而找到四宫的游戏”。而第三季同样在ep12，巧妙的在编排上完成了对仗，这次是轮到辉夜去寻找白银，想鼓起勇气对他告白，而此时辉夜说出“这是解读会长思考然后找到会长的游戏”。更有趣的是，第一季的ed和第三季的ed也有着绝妙的对仗（两个ed分镜皆为大野仁爱），两个ed的画面是一个连起来的故事，在相关访谈中也得知，《辉夜》系列的ed从一开始也被纳入作为叙事的范畴里，是会考虑根据符合故事世界观与叙事内容出发去设计的。《辉夜》系列在文本上的对称桥段也不止一处，基于篇幅原因剩下的留给读者自己细心挖掘了。
“慢慢摸清了能去玩到什么地步的境界，我们工作人员也逐渐对《辉夜》这部作品熟悉起来了，假如说这个地方有个人要去玩一下，那么另一边环节的人看到后也想要玩一下，当然也不能玩过头到无视原作的地步，这方面我们会在脚本会议上思考商量，到了实际原画时所表现出来的效果会更加放大，作画、摄影、演出等等都会在这方面玩的很厉害。”
“玩”这个字充斥在《辉夜》制作组前中后期的各个环节之中，甚至是声优配音也满溢着“玩嗨”了的氛围，团队强烈的创作欲由此可见一斑。比如大量观众所津津乐道的致敬与玩梗——《辉夜》系列的三季动画中，就包含海量其他动画、游戏、电影、音乐剧、电视剧、IP等各类文化艺术作品的neta。更为甚者，早坂爱还致敬性地演唱模仿《高达seed》系列曲风的《悲しくて lulululu》（表达暗恋的歌曲），。
为了neta古早少女漫画，制作团队还专门设立了一个职位，邀请在少女漫改、耽美漫改履历较为丰富的安田京弘担任作品的总作监。除此之外，《辉夜》系列还煞费苦心做出种种在社交平台引起讨论度的“噱头”，以引起业内外广泛的讨论度。在文章开头提及的第一季ep3特殊ed“书记舞”、第三季ep5的rap特殊ed、甚至第一集还出现了一人原画…如此种种，莫不如是。而三季动画的op，则都是剑走偏锋的走向复古昭和风，由日本资历非常老到、乐坛地位极高的情歌之王铃木雅之演唱。由于铃木雅之是首次为动画献唱主题曲，《辉夜》也曾因此在日本引起广泛的讨论。而需要更进一步认识的是，能多点开花、制作出如此优秀的作品，光有满腔热枕是不够的。在幕后，还蕴藏着Aniplex海量资源投入以及石川达、山田贤志郎等一众制片人优秀的管线能力和用人眼力。在2019中日动画人交流会上，中山直哉（书记舞ed的一人分镜、演出、原画）回忆起“书记舞”的制作流程。他说，当时“书记舞”的整个制作流程与常规的ed是完全不同的，而在A1现场工作比较高压的情况下，山田贤志郎等人深深地相信着他的能力与创作热情，于是中山直哉便抱着各种想法和决心，努力地完成了制作。事实上，《辉夜》第一季原本的ed无论是作画还是分镜演出都较为上乘，但山田贤志郎却依然对制作特殊ed有着相应的坚持。到了第三季ep5的rap回，作品再次复现引爆讨论的特殊ed——由海外原画vercreek一人担任分镜、演出、原画，同样采取了非常规的制作流程。vercreek表示，受到大家的照顾与对他创作风格的放任，才得以再现了这个效果。这里有个小插曲，第二季本来也会有特殊ed，但因为当时碰上了疫情爆发的节点等多方因素而被迫取消（当时2020年7月新番数量锐减至近几年最少，且多数番剧不可抗力的出现制作质量明显下滑）。
但即使如此，在优秀的管线之下，当年《辉夜》第二季在疫情高发期前就已经有着较高的完成度，最终成品仍然保持着极高的质量，整体制作质量比起第一季不降反增。纵观全片，《辉夜》几乎各个环节的制作质量都很高，制作团队像一个咬合的齿轮，各自精确地转动。种种现象，都进一步印证了A1第三制作部强大的现场管理能力。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辉夜》动画如今如此让大家“热泪盈眶”，还有一个局外因素是原作漫画的剧情急转直下，这个曾经让无数人感动的漫画原作，却因为角色塑造的崩塌和情节的暴走在社交网络上成为下一个“进击的巨人”。每周漫画剧情的“烂”与每周动画的“好”形成冰火两重天，也加大了《辉夜》近期的讨论热度。随手上微博点开任意一条辉夜漫画的新情报，评论区都是愤怒声讨原作者赤坂明但在文章的末尾，笔者想暂时先抛开本文所列举的种种理性分析，而是作为一个纯粹的动画爱好者，在感性的角度上，再来聊聊对《辉夜》的一些感想。有个现象说来有趣，近几年几乎所有的“大咖阵容”叠buff的动画一一翻车了，近期最经典的案例便是《泡泡》，名声响彻的大牌动画人云集，本寄托的是观众对其做出精品动画的期望，但近几年翻车率之高不免让观众开始感到“狼来了”。反观《辉夜》三季，几乎很少在大众层面有噱头的创作者，但就是这么一群并不“大佬”的中坚代与新生代创作者，通过团队化学反应，做出了远超于大家预期的“六边形战士”动画。在《辉夜》团队里的演出家们，似乎都在畠山守的带领下超常发挥了。这不免让人感慨，创作团队明明只是一群笨拙而直率的创作者在进行磨合，却能产生如此奇妙的化学反应。笨拙与直率，同样也是《辉夜》三季故事能够打动人的地方——笔者一直觉得《辉夜》是一部十分纯粹的动画，搞笑部分很纯粹，恋爱部分也很纯粹。男女主角彼此有着不停试探对方的笨拙，做着儿戏的行为，欲言又止地拿捏着彼此距离感。而恋爱面前种种的自卑、软肋、纠葛，最终被爆发的告白和勇气战胜。只是如此单纯的一句“喜欢”和一个吻，便有着这般的青春与浪漫。第三季结局，片中响起了《辉夜》第一季的ed，其中一段歌词也让笔者感慨良多。笨拙的四宫辉夜，没有万事俱备，却获得了属于她的恋爱。笨拙的动画团队，没有投机取巧，却获得了属于他们的掌声。https://weibo.com/a/hot/7591117435443201_1.htmlhttps://weibo.com/a/hot/7591062615955457_1.htmlhttps://weibo.com/a/hot/7621751688173569_1.html[2]参考了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39507826/answer/2544224451
*学术趴现已入驻各大平台，欢迎在微博、B站、YouTube搜索“动画学术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