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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槐花

2016-05-16 王杰 当代作家


  

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每年四月中旬,家乡的槐花都会如约开放,似乎只在一夜之间便开满了整个村庄。它们一串一串银铃般的挂在枝头,煞是可爱。因为这槐树上长有大颗大颗的尖刺,所以大家便在这树名前冠一“刺”字,称之为刺槐树。其花也便被命名为刺槐花。


最近几年,苦为学业所累,不能常常得空回家。每次趁着清明这两天短暂的假期回家时,槐花尚未开放,只有很多淡绿的叶子装饰了那些在冬日里光秃秃的枝干,增添了不少生机。而五一假期再次归来时,槐花大多已经凋落。原本洁白无瑕的花朵落在泥土中,受到往来人畜的践踏,变得肮脏不堪,让人不忍直视。再抬眼瞧瞧枝头,那些尚未凋落的槐花已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往日的光彩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不免生出一番怨恨嗟叹来。好在那槐花的香味始终在空气中氤氲着,从泥土中,从槐树枝头,从各个不同的方向飘来。闻着花香,心里多少也算有了一些慰藉。 




记得小时候,每逢槐花开时,就是我们几个小伙伴一年之中最开心的时刻了。我们整日在村中跳来跳去,一点也不觉得乏味。有时候玩得疲倦了,就倚在一棵槐树上,深深地吸几口气,顿时就觉得槐花的香味直往大脑里冲,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了不少。于是重新抖擞抖擞精神,去追,去跑,去跳,去喊。那时的我们时常利用这些槐花去做一些特别的游戏。比如趁着某个男伙伴和某个女伙伴靠近在一起的时候,瞧准有利的位置,将早已经从槐树枝头捋下来的槐花抛在空中,大声喊“结婚了”“在一起”这类的话语。我们其他几个人围着他们两个人又跳又叫又拍掌。那个女伙伴往往被气得在一旁哭起来,而那个男伙伴总是要找最先抛槐花的人去“报仇”。一霎时,我们的哭声喊声笑声都混杂在这槐花的香味之中,将整个村庄包围起来。现在想来,觉得那时太过于幼稚,然而那时却乐在其中。每夜伴着槐香入眠,时常在梦里梦到白天的场景也能够笑得醒。 


家乡的槐花还可以食用,是餐桌上一道不错的菜肴。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我并未尝过。这一切都是从那些尝过这种美味的伙伴们的口中得知,是道听途说而来。不过我与堂妹采摘槐花,准备食材的情形却还历历在目。记得那时我和堂妹总是拎着家中竹子编制的篮筐,和一群小伙伴一起,将房前屋后的槐花细细寻个遍,把其中开得最盛,长得最旺的花朵采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篮筐里面。并且暗地里和小伙伴相互比较谁采摘的槐花最多最好。采摘完槐花,我又和堂妹将这些槐花用清水一遍又遍淘洗干净,沥干了水,放在太阳底下晾晒。几天以后,我和堂妹又将这些晾晒干后的槐花用塑料袋收起来放在厨房,等待祖母的烹调。可是祖母似乎对于我和堂妹精心准备的食材并不感兴趣,久久不愿意动手烹制。我与堂妹几次央求无果后也就只得作罢。




那些晾晒好的槐花也就在我与堂妹的遗忘中不知被祖母扔在了何处。现在打电话给祖母,有时忍不住想要让祖母采摘一些新鲜的槐花,晾晒好,等下一次回来时烹制给我吃。可是又考虑到祖母年岁渐大,行动多有不便,实在不忍心祖母大费一番周折只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所以至今一直无缘品尝到这烹饪后的槐花到底滋味如何,是否像儿时的伙伴口中所说的那样美味。烹调之后的槐花我虽不曾尝过,可是那挂在枝头的新鲜的槐花我倒是吃了不少。何时来了兴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摘上几朵花就放在口里大嚼起来,彼时只觉得口里甜滋滋的,心里也美滋滋的。这真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孩童最好的礼物——不花钱的糖果。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阅历渐丰,无论是书本上瞧见过的,还是现实生活中看见过的各色花朵,也可以说是名目繁多,不计其数,较之花形花色,也许都高于槐花。可是家乡的刺槐花却最让人难以忘怀,因为那里面有对童年、对家乡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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