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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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吃鱼，店家在门口放了一筐兔。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站在兔框前看，偶有“你喜欢白色的兔子还是黑色的兔子”，“你看这个兔子好乖哦”的声音。我探头看出去，一筐兔在一笼鸡上面放着，有四只白的，两只黑的。这让我不免想起了一些很旧的往事了。
   

我和弟弟是养过一阵兔的，兔子的来由忘记了，但我想不多是抓的野生的或朋友家里给的。再早些养鸭的时候，因为鸭子要从盆里跑出来，脚上沾着湿湿的浮萍，弄的一屋子都是。所以这次兔子就拿到老屋去了。老屋是一栋用黄泥建的大宅子，中间一块刻意没有顶棚，除了下雨会让那下面湿滑易摔跤外，那片小坝是乘凉的好处。等一大家人都搬新房了，老屋自是闲置出来了。找一个房间，把兔子就这样丢在那里，每天带青草去喂食，养兔也就成规律了。摘青草不是费力的，老屋门前就有荒废的田地。说是荒废，但以前也种了许多菜，所以土壤算是肥沃的，不翻耕了，头几年也是长许多青草的，再过些年，才开始有黄色的草冒头。

弟弟养兔和以前养鸭是不一样的。
    

养鸭因为要去发小家前的堰塘打浮萍，弟弟是不愿意的。我坚持去过几天，拿一个塑料小袋，走过几家人家，一段没有人家的路，到堰塘前蹲下直接用塑料袋舀一大袋，回来自是带许多浮萍的。天天如此，也会心生厌倦，如若我们两个轮换去，我想还会多干很久的，一个人，做了几天，也觉得烦了。不去舀浮萍了，鸭子也就没有了吃食，不忍看到几只小鸭饿死，就送人家了。
    

养兔以后，弟弟去摘青草是不用催促的。一放学，书包丢回房间，立马去老屋看兔了。因为房间里没有灯光和窗户，不知兔是不是感到害怕了，每次一推开门，两只白兔就悻悻地躲在角落，见门口射进日光，就奔地往外跑。弟弟蹲在门口，抱起白兔抚摸，捋顺了白兔的毛，就又把白兔放进屋，关上门去外面摘青草了。等拿着青草回来，又重复刚刚的景象，只是一边捋毛，一边喂兔吃草。
    

记不得是不是在喂兔那段时间，一次弟弟往老屋快快地跑去，在路上跌了，回来一看，右手脱臼了。绑上了绷带，也就不快跑了。做事自也没以前利索了。改成右撇子的弟弟写不能字了，那个假期的作业也就从那以后一个字也没写了。间或妈妈会说“让波波帮你写吧”，弟弟是拒绝的，因为知道一本《寒假快乐》就让我很痛苦了，如若翻倍，那痛苦可会翻几倍了。假期过完了，弟弟的手还没好，老师知道了情况也就不追究假期作业的事了。

兔子养了将近15天就死了，去看的时候，兔子还是蜷缩在角落，只是看见门口的光也不再动了。过去抱起来，看见兔子的眼睛通红，本就红眼的兔子，那天眼睛更红了。没有送去检查，我们自己断定兔子是害病了，因着是害病了，再嫩的兔肉也不能吃了。去家里扛出锄头，在老屋门前的地里刨出一个小坑，把两只兔子整个的安置进去，没有身体高出地面，也就好了，再埋上土，也就算是埋了。想着要为兔子做一个墓碑，就去找了一片薄树片。用笔擦画出在电视上看到的字样，插在坟头，也就行了。因为以前送走过一只小黄狗，所以看到这几只兔子死时，弟弟也没有那么伤心了。只是送走了这两只兔子，家里也就没再养过小动物了。
    

关于兔子的记忆也就那么多了。老屋现在还是闲置在那里，门口的田地上也长满杂草了，因着很多年没去了，兔子当初埋的具体位置也记不得了。当初养兔子的房间，也还是那样幽暗的，估计现在再去，该有很多蜘蛛网了。弟弟当初跌倒的地方还是一段泥地，因为没人往那头再走了，泥地也一直是泥地了。

在远方读书的弟弟，不知道再看到活兔子会不会想起这些来，因为毕竟童年哪怕百无聊赖的事情，也是会记很久的。
    

吃完鱼也就走了。那两个看兔的孩子也走了，只是他们在兔子框前站了很久，想是他们很喜欢那几只兔子的。如果他们买一两只回去，希望能养更久一点，毕竟白色的兔子是很可爱的，就像童年养兔子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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