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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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当清明的雨连绵起来,抹去树上的浮尘,一个个青溜溜的圆粒儿就冒了出来。小圆粒儿一天一样的疯长,很快就晕上了黄色儿,和叶背的绒毛遥相呼应,晕出一副层次深浅的图画来。于是,孩子们追得更欢,大妈的广场舞跳得更久,并一齐在树下做起仰头操来。走过树下,大人小孩的口里都多了一点儿涎液。女儿早已等不及,一连声地问: “妈妈,枇杷什么时候熟啊。”
“快了快了,黄了就熟了。”摘尽枇杷一树金嘛。
一个微雨的黄昏,女儿率先听到了打门声。母亲去开门,拎回一个沉甸甸的袋儿,打开一看,房间顿时亮堂起来。“枇杷已熟璨金珠”,两大串金灿灿的枇杷美滋滋的躺在盘子里,一颗颗黄澄饱满,肚脐眼和果蒂上的绒毛,烟冥冥地张扬着她的新鲜。女儿迫不及待地捧起一颗,我接过来,轻轻一撕两撕,果皮就全脱了,水灵灵地滴下汁液来。再去掉脐眼果蒂,口舌上就溢满了甘甜清香。那甘香顺着喉咙一路滑行,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这难得的自然熟透的甜枇杷,味道十足!
于是,我想起了老家。
那会儿,梨儿呀、杏儿啊都长出了小青果儿。布谷鸟从树林里飞出来,在蓝蓝的天空下打着旋儿,一边飞一边叫“包谷、包谷”,把那白白的云朵儿扯成一缕缕儿的蚕丝儿,过一会又泼洒成写意的画儿。枇杷就在布谷鸟的叫声中变黄,从一个严肃的修道者羽化成仙,像寿星仙君捧着红白诱人的水蜜桃般,引诱一群又一群小娃儿,在树下打转儿。雨后,你家的枇杷,他家的杏儿,还有谁家的李子,都在小竹匾里晃啊晃啊,在邻里间传来递去,送到哪儿就一片嘴儿砸吧的声音,终身难忘。
在南京吃到新鲜枇杷的机会并不多,偶或购得,或因品种,或因催熟,味道不佳,渐渐地连购买的兴致也失去了。小区里的枇杷树不少,春末雨后,受雨枇杷熟,是小区一景。而邻里互赠美食是又一景。美味在舌尖上缠绕,美诗美景在心尖上飘扬,又如身在家乡,好不畅爽!
哦,最爱五月枇杷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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