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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没有初吻

2016-06-29 晏振云 当代作家


  

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初恋没有初吻

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偷偷喜欢你的,反正在那个低头苦读的黑色高三,是你束着的马尾和浅蓝色的牛仔裤使我在枯燥而单调的整整一年时间里有了色彩。


高考的学习任务繁重的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不仅是我,那年月,父辈们指望着的就是升大学这唯一一条出路,每个在高三时光的学生都在咬牙坚持,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一家人的希望。虽然心无旁鹜地只注重学习,三点一线的生活也从未泛起过波澜,但我在无数个夜晚累得睡着的时候,总是会梦见你,梦见你转身的一瞥,梦见你灿若桃花的笑脸。直至你在毕业留言中写道:”身后的handsome boy,记住我比你大一个月零五天”时,我这才知道,你也在悄悄注意着我这坐在你身后的同学,于是,我便在你的留言册上回写了当时流行的一句诗:我是天边的一片云,偶尔投在你的波心。




从此,在这七月流火的日子里,我们的眼神交流更有了一种默契,你做值日,打扫教室卫生的日子,我总是和你一道打扫,最后一个离开;我当值周替任课老师收作业本时,你总是最后一个等我。只是我们有意无意,话更少了,更没一句超友谊的话。


高考过后面临着分别,而在我心里,虽然对大学的美好生活有着渴望和憧憬,内心深处却隐隐地有种惆怅之情,挥之不去。


终于压抑不住对你的思念,给你写了一封信,偷偷地寄往你的住处。信不长,字里行间一本正经,从未提及自己是如何地想你,更没有表达对你的情感,只是说高考后自己的迷茫,去向不定,自己如何需要心理的慰藉等等。没想到,我竟然收到你的回信,信中完全是鼓励我要有信心的话,尽管用今天的话来说,这次信件交流更像是革命同志之间的握手,但对当时的我来说却足以令我激动不已。于是,我写下了一篇《有信使立于窗前》的小散文,就在那个暑假,刊发在《中国校园文学》上,这亦是我在全国性的杂志上第一次公开发表的作品,作者署名,我为你用了我平生第一个笔名:文白。


那个夏天是愉快地,你约了我去你家玩,那是除我们以外空无一人的房子,我就像被看穿心事一样,偷偷地和你溜进你的家门,又借口很快地逃离了。这使我心跳加速快要窒息的地方,我生怕多呆一秒就会碰见上班时间突然折回家的你的父母,那场面,我能想到我会是多么手无足措的一副尴尬窘态。




我穷尽浑身力气,用自行车载着你满大街狂奔,直至两人都没力瘫倒在地;我们说笑着,比划着谁更吃辣,在一个叫“樟树佬”的夜市摊位上一边吃着鲜美清汤,一边一个劲地往碗中添辣酱,直到呛出眼泪来……我永远都记得那个下午:日落的余晖映在天边,你依偎着我的肩头,坐在白鹭洲的沙滩上看江中美景,我注视着你,在黄昏的光晕里,我看得清你细致面孔上的每根细小绒毛,整个世界因你而停顿在这一刻,我以为我会把握住这动人时刻,就像童话故事里,一直就这样美丽下去。


而现在想来,那只是一个青涩的往事,就在你转头望我的时候,我已把目光扭过一旁,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心里无比纠缠,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或许这就是年轻。


进入大学,我和你有幸录取在同一所学校的不同系的不同专业,却再难找回当初的那份怦然心动,虽然你还偶尔和我一起在林荫路上漫步,会一同打乒乓球,会借口到彼此班级上去找对方,但在青春气息的校园中,我们还是迷失了自我,我知道,我的初恋在那个夏天的闷热中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在你向我牵手的一瞬间,我明白,初恋没有初吻,不能保留的永远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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