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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悠悠

2017-01-08 马斯嘉 当代作家


  

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是下午三点的时光,冬日里的阳光洒得琐碎,一片一片,有的颜色是金黄有的又类似于橙红,很漂亮,只是无意间添了几分愁,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诗意,迷离,还有着几分不合时节的忧伤,她是愿意和我分担这份无可名状的愁思的,又何况刚刚分别,彼此还残留着不舍得的余温,我甚至能想像她在候车室的场景,她那么漂亮独特,自然是一道风景,只是她形单影只,难免有些形式的孤寂。


碧云天,黄叶地,更斜阳外。想起范仲淹的几句秋日的愁思,心更加痛,重重吁出一口气,脚步愈加快速的向前走,怕软弱的落下泪来,不是为这诗,她是不懂得也不喜欢这些诗的,但是她爱我,她爱我们的友情,她是用感情去理解那些温柔与痛疼。




终于坐在椅子上,阳台上有一丝阳光,绚烂得迷恍着眼睛,忍不住的走近,瓷砖传递的温度,恍惚得可以忘记是在冬日,那些柳枝招惹着湖水,飘荡得随意洒脱,真真切切是“山映斜阳天接水”了,波光粼粼,杨柳依依,所思伊人宛在水中央,不知不觉这离别的愁又引起来了。

也许,早在一开始的天南海北的相聚就已经将离别规划好,以往每次分别,倒没有这次惹人痛,怨怪什么呢?是我们的感情太过要好还是分别得仓促?亦或者是那日的月色太美丽朦胧?我们并没有喝酒,却已经沉醉,淡淡的清液,我们可以无边无际的聊天,各种各种的人或者事,不觉得累不觉得困,只恨不得时间能凝固在那一瞬间。


少年不识愁滋味,说着说着,心倒也就好了,我们两个对着月亮,谈起那些过往的爱情人生,时而愤怒,她说:看你那么聪明,挑男人的眼光怎么就不好啊!我说:你的眼光好!也没怎么见你天长地久。说完后,我们两个又大笑起来。正因为关系太好太密切,才甘愿说这些话。然后又讨论琐碎的生活,一直吃饼干,很甜,也不渴。




第二日起床,太阳已经进来了,今天是个好天气,想起晚上说的那些幼稚任性的话语又笑起来,还有胡乱的拉扯被子,时而搭着肩膀时而背靠背。去年冬天,她感冒了,生气中带着撒娇说:就是没睡在一起的缘故,我笑起来,看着正迷惑的她说:时间好快啊!她说:对啊!她大概不知道我想起了去年的事,只以为是如平常的感叹,我也不去说了,怕两个人又引起对过往的感伤来,从进大学起,我们两个人的友情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各自的爱情也是毫无保留,去过什么城,爱过什么人,我们才是对方最真实可信的人。

她看到我切的菜说,挺漂亮的呀!我又自恋的说:我的手不仅可以打球写文章,还可以切菜,哈哈哈。来来来,也可以炒菜,她把锅铲给我。最后在她的帮忙下,一盘菜就端上桌子了。你会吃得很开心的,她笑着对我说,我也笑了,那顿饭做了很久,菜也很多,我们两个人都很喜欢吃菜,一边吃,想起曾在一起吃饭人,如今,我们两个是始终在一起的啊!多么不容易,人来人往,潮起潮落,最后也只剩得我们两个了。


匆匆的赶车,她穿着浅灰色的呢子大衣,是上次一起逛街时挑的,平日逛街散步,我俩都是手挽着手,冬天里,她会把我的手放进她的大衣口袋里握着。我还记得她呵护着问我:怎么手什么时候都这么冰凉,我一时没有回答她,只感觉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心在一点点融化,却说不出任何话,她也不看我的眼睛,或许我们两个本就如此熟悉,不用再多的语言,动作,关心体贴早已经在平日的习惯里了。




一次上课,她先握住我的右手,在双双握住我的左手,我平时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一到这个点,千万无语尽在不言中了,我只知道她也是个怕冷的人,那日在讲《黄金时代》,她小声在我耳边说,你去讲肯定能讲得很好,我知道你是喜欢这类型的电影的。她不太爱文艺片,但她爱我,她不甚理解文艺片,但她懂得我。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两句诗把一个女子的容颜身形都形容到极致了,她正是这样的女子,很漂亮,我曾以她的轮廓来勾勒我文中的女主角,后来终于烧掉了,她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她并不是一个热爱看书的人,但她喜欢我的文字,她喜欢听我说话,我们谈电影书本,思想还有人生,她虽不深邃,却因为懂得,常使我感动。

美貌也好,才华也好,其余其他的种种外在因素,不对等并不能影响人际交往,品行和心灵相通才是最为重要的,这次短暂的分开,其实马上就会再见,不知道为何生起这么多感慨,也许是人来人往,失散走丢,幸运我俩依然在,也许老多了人走茶凉,或许我们约会了成长,或许是昨夜一起想拥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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