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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寻找秋天

2017-06-28 王静 当代作家


  

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寻找秋天

城里的秋天,总是在一夜之间到来,公园和马路两边种植的桂花开了,汽车的尾气,搅和的桂花香味偏离了本身纯正的味道。我喜欢去山野里寻找秋天,寻得农人淡淡的喜悦,寻得万物淡淡的忧伤。

 

下午五点钟左右,汽车在山野的道路上行驶,黑压压的群山脚下大片黄色的稻田,抬眼可见,那种黄色无法用词语描绘出来,像是画家耗费笔墨与心神刻画出来的,具备任何细胞生物所不具有的,经久不衰的色彩。秋天怀抱里的黄色,还有浓浓成熟的女人味,大方得体的存在田野里,让你一看就愿意走进她的内心。

 


我边赏窗外秋景边说:“右边这座山挺高,面积挺大。”身边的人低语:“小时候,我就在这座山里砍柴,然后去城里卖。”我没有想到,身边这位有着亿万身价的人砍过柴。“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什么农活都干过,吃过很多苦。”他简明扼要的述说,让我沉默。任何生活的磨砺都是财富,为你将来的成功打下基础,就像秋天的收获,总是和农人的辛苦付出成正比,这种定律是自然的给予,不随岁月的流逝而消失。

 

汽车继续在山野的窄路上颠簸,秋色中,农家小院安静着。一座农家小院边基本安放着一方池塘,隔着车窗玻璃老是能看见农人在池塘边洗东西,水面飘着水花,一圈圈向外围扩散,漾出银色的波纹。狗和鸡的身影随处可见,它们自由自在地在蓝空下行走,偶尔停顿下来,看看四周,安静的环境赋予它们悠闲的神态。柿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果皮浮着一层毛茸茸的粉,新鲜纯天然的柿子,它们的寂寞被秋天染成黄色,张望秋天的旷野。

 


正是做晚饭的时辰,炊烟在各家瓦屋上空升起,用木柴生火,做熟的饭菜多好吃哟,锅巴上面涂一层豆腐乳,或者土鸡汤泡锅巴,都是人间美味。我正想入非非,就餐地就到了,乡村的晚餐,蔬菜是农家地里种的,荤菜是农家自己养殖的。米饭和菜的飘香,加上几位谈得来的朋友,愉悦了精神。眯眼处灯火隔着幽深宁静的山野闪烁,我想起了童年,夜晚停电的时候,家家点起的煤油灯,远远望去,一闪一闪的光芒,饱含深厚的乡土气息,叫人想家。

 

晚餐结束后,下起了小雨,秋天的夜雨,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微凉,空气格外新鲜,香草在雨中做深呼吸,呼出它体内的味道,我无比贪恋这种接地气的味道,陪伴香草反反复复地做深呼吸。落叶随着被驱动的车轮翻滚,明知它来年会重生,我还是心疼它此刻枯老被碾压的身躯;秋虫,在草丛间不断轻声吟唱,它们是想留住秋天往冬天走的脚步吗?今夜,我将枕着山野里秋虫的吟唱入眠;秋叶、秋草梦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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