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建英:京胡一曲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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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街的红墙之外,槐、杨、栾,高大笔直。历史上的天街,就是被这么的安排了一条东西走向的横街。
线式的车流,妥妥的行事。曾经的御道,也只有皇帝的龙车凤辇。天街宽宥,苍凉而肃然。在高大的槭树之下,每一片落叶,都是那么的高贵与矜持。
走在天街,传说中的海马歌舞厅,想必已是物是人非,这些片段的经典,如今只是一个时代的符号。我只记得这部电视剧编导是北京的写家,很有名的。
京味十足的茶汤不再风光,但京味文化,绝不会走远。
从长安街到国家大剧院,让你不停的在古典与现代,浪漫与现实之间穿插。每一次呼吸凝重而鲜然。大剧院外的银杏树,有种说不出的美。我只是在茶店里买过一包风干的银杏叶片,旧绿的、半扇形的,即象心,又象扇。开得金黄金黄的银杏树,落了一地一地。对于第一次见到它的人来说,是惊艳、奢侈的。此时,我无暇顾及,并拼接出一幅香艳的虢国夫人游春图。
在一番游说之后,我终于打消了没做功课之前的计划。国韵华乐,经典回眸,姜克美之京胡夜深沉。
夜深沉以昆曲思凡中风吹荷叶煞曲牌为基调,曲牌以三字命名。加花、删简、紧缩、填充、变新,演绎浑然,改悲哀怨恨以荡气回肠。
夫京剧者,集南北之神韵,采日月之灵光,演春秋之故事,谱古今之华章。一招一式,牵魂动魄;一板一眼,荡气回肠;一颦一笑,含情带意;一服一饰,溢彩流光。
对于京剧与京胡的认知,我真的只是外行。但对于国粹的包容、认同与理解。想必做为一个中国人,没有谁会真正的拒绝。
在北京大剧院,听一段如痴如醉的民粹金曲。这样的一天,你还能失望什么?
秦乐如诗,浩荡之中,你并非觉得渺小。正如是之所念:京剧是最纯粹的舞台艺术。我一一搜罗起,前门街甘之淳怡的大碗茶、琉璃厂东街热血拉风的兔儿爷、满胡同贼着跑的冰糖葫芦娃,这并不本源的一个人,归属感来的却一点都不陌生。
电影百年沧桑之中的日子,穿过西洋镜的,是一群为京剧而癫狂的文青票儿友,是三两个大宅门里的遗世情种,是一个林下之风女子的传奇一生。
君为骄阳,我为柳。
在所有的意外来临之前,我已提前退出音乐剧场。持微式电筒的女宾,提示我,在演出时观众是不能拍照的。那低头之美,令人魂不觉然。哦,那是永远的沙扬娜拉。
穹顶之上,透漏着光纤。图兰朵之域外之美,不是铁血楼兰与沙漠之丘的赐血残阳。大不列颠岛上,古日耳曼人的后裔,与坠金的华丽服饰正阵列于此。在永不凋谢的丝绸之间,浅月湖兰的缎丝花蒙式旗袍,被赋予了神一样的魔性。我是那旗袍披风的主人,向于是的你,奇异的微笑。
我不想炫耀那超越想象的湖中明珠。安德鲁大师的手笔,无可厚非。妥协与融合,在现代意义的建筑史上,一定要运用的恰如其分。
大剧院外,金色的银杏叶片落满白色的光亮,一片静谧。
这初冬,或者说更像是深秋。明艳的黄,在树巅上回旋。纷纷杨杨,不在意我放慢的心。
银杏是高贵的词藻,叶片是解语的良药。
一棵特立独行的树,风总是偏于它站立的方式。我兀自牵念,风下,那百转千回的柔肠。
古老的孑遗,是一段千年的际遇;沉疴的往事,似一场雍容的盛宴。那旷世、绝美的篇眉,曾经惹怒了多少英雄豪杰。
京胡一曲夜深沉。君为骄阳,我为柳。爱只爱那夜深沉。淡疏不漏,解芳豪。
她,一定有一板京胡。
她,一定在穹庐之下,踏莎起剑。
她,一定不会再听到,那首垓下之围的,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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