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改荣:最是书香能致远
一提起读书,我的话就多起来了。
无从记起最初的读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小时候读书的那些情景常常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小时候,家里穷,姊妹多。能够适龄上学已经算是不错了。因此最早读的书当然是课本了。因为外婆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母亲没有能够上学——她带着深深的遗憾,无奈地结束了自己数十天的学习生涯,没曾想,这却成了我们姊妹几人享受读书的最大理由。父亲常年在外,母亲一人拉扯我们姐弟四人,那份艰难可想而知——可她咬咬牙,像个男人似的,说:“只要你们读书学习,我支持到底!”在母亲这样的呵护下,我的读书生涯开始了。
家里并没有什么可读的书。好在我有姐姐,她的课本总要比我的更有意思一些。在完成自己的学习任务之后,我经常捧着姐姐的课本,似懂非懂地读着。渐渐地,书中这方天地将我深深吸引,那里总有生活中没有的梦一样缥缈的美丽,那些神奇的语言,和我们生活中的枯燥、单一是多么不同啊!可我去哪里找更多可读的东西呢?
一天,我跟着祖母去了一孔旧窑洞,那里放置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她在翻什么我不记的了,只记的我从一个废旧的筐子里找到了一大摞尘封已久的书,它们泛着黄,有些已经残缺不全了,可却是一沓一沓的书啊——那是我姑姑上
学时的课本,真不少啊!姑姑用过的那些课本,一课的内容仅仅就是两三句话,但这毕竟是课外读物啊!抱着这些“至宝”,我欢天喜地。找一个无人的角落,拍打掉上面的灰尘,伴着浓浓淡淡的霉味,我轻轻翻开这些泛黄的旧书,细细品味着这只有书才有的特殊香味,很久很久……
姑姑的旧书总有读完的时候,而我读书的瘾却越来越大了。堂叔家的卫东有许多新崭崭的课外书。他舅舅在城里上班,总会给他一些美得不得了东西,什么带吸铁石的海绵文具盒了,还有小口琴,双色圆珠笔……那些装帧精美的图书是其中之最。一篇篇奇妙的的短文,每一篇都配有精美的彩色插图;还有妙趣横生的笑话,也配着图画。想想,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是他岂能轻易借我一睹?他高兴的时候,让最要好的同伴抚摸一下那漂亮的书的扉页,已算是“开恩”了。后来,学习中的互相帮助使我们关系越来越近,不知不觉中,似乎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之间就达成了某种默契——他那满满一箱子的书,成了我的饕餮盛宴!啊,世界上最美的书就是《儿童文学》和《少年文艺》了,那里每一个故事都是独立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扇通往多彩世界的窗,每一个故事都让你心驰神往——你有可能会跟着一个渔家小妹在蔚蓝的大海上翱翔,也有机会随着小牧童的那只“花蹄”老牛在青草葱茏的山坡上打滚儿,或陪着遭受后母毒打的小女孩潸然落泪……既然卫东的书箱已经朝我开放了,那我有什么理由不读个遍、读个透呢?
我在乡下的小学校上完小学和初中,最终转学到城市后竟然考上了师范学校(那时候的师范、中专考上的难度太大了),现在想来,当然要感激爱读书这个习惯一直与我相伴了。进了师范学校情况好太多了,学校的图书馆虽然有些陈旧,规模也并不大,但相对于一个从小缺书的人而言,那简直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啊——眼花缭乱,无从下手。和同学在每周规定借书的那天一定要去海淘一番。迫不及待、半懂不懂、生吞活剥……当然还有疯狂摘抄,各种读法全部上阵,真的像是饥饿的人见到面包一般。好像没什么收获,有时彼此间交流甚至会张冠李戴,但不知不觉中,作文却越写越出色了,常常会有“范文”的待遇。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爱上了写作,我用父亲公司里作废的报表订了好厚的一个本子,每天都在记录我眼中别样的师范生活:有被迫住在“大车库”的委屈,有热闹纷扰的熄灯前十分钟,有考前的“紧急总动员”……阅读量渐渐多起来,一点点的小野心随之悄然萌生:要是自己也能随心所欲地驾驭文字,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感谢自己,对阅读几十年来的坚持。即使生活最不堪的时候,即使茶米油盐酱醋茶将阅读的时间步步侵占,但阅读的行为始终在艰难的反攻中保有一席之地,最终将读和写渐渐融合起来。QQ空间里生涩的小文章得到文友们的赞赏时,
这种既读且写的念头愈发坚定。
年初,在本地作协组织的写作大赛中,我的一个小小说竟然获了一等奖——评委老师们戏称我是“黑马一匹”,聚在一起热聊,什么构思了,语言了……我知道这其实都是阅读的功劳——书读的多了,就特别想把自己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情和一些所感所悟倾吐而出,像所有的作者一样,分享自己的感受,或者只是讲一个简单的故事——用一个阅读者的眼光和能力。
最是书香能致远。书香伴我成长,书香也必将更久远地伴我,一直到老!
▋作者:高改荣 ,网名笑看落花。陕西省铜川市王家河中学教师。当地作协会员。爱好文字,作品散见于当地报刊及微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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