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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母亲的火炉

张旭 当代作家 2021-01-24

西方的光亮一点点消失,黑暗悄然而至,一种孤寂随即漫延开来。


此时正是寒冬,严寒不期而至。而我却在百里之外的小城,条件自不消多言。取暖只是一种奢望,唯有自己散发的热气来温暖这即将凝固的空气。


本以为有领导来慰问,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不曾想,半天的谈论之后一切都又恢复如初。


下了班,无事可做,亦或是无事能做,手足似乎早已逃离了身躯,开始罢工,唯独肚子咕咕作响。温饱有待解决,而我似乎是更加贪恋这一张被自己温暖了的床。


想想心里难受,想给母亲打个电话,诉诉苦。还好电话是打了,巧在母亲已关机。她老人家估计是不会得知我的艰难,估计也就她老人家还牵挂着我的温寒。回想前日,莫名其妙的将脸冻伤,还自嘲怪自己脸皮太薄,要是被母亲知道,又该是一阵哀叹,几日心伤。


想抱住自己冻僵的身躯,无奈胳膊太短亦或是身躯太胖,可回想不对啊!胖子不是不怕冷么!难道是我还不够胖么?也不对啊!一厘米一斤的量,怎么还不够胖呢!


还是冷吧!于是更加的想回家,想母亲那温暖的火炉。



老家在秦岭东南角,身处大山深处,就地取材,有燃不完的木材,一到冬天,母亲就早早备够一冬所需的柴火,早早的燃起了火炉,这是母亲助我度过寒冬的法宝。


早些年的火炉很简单,用几块碎砖头沿着墙角一围,在湖上泥巴,等到泥巴一干,再在里面填上灰,火炉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取暖照明一起搞定。


这两年村里人讲究了,嫌开放的火炉灰大,而且木柴燃烧的烟熏人,就开始用铁皮焊接成火炉,再配上烟筒,既暖和又卫生。夜里无事时,一家人围着火炉取暖,在炉子上架个瓷盆,就可以顺带烫烫火锅,喝喝小酒,聊聊小天儿,看看电视,惬意无比。而我也就成了天然的演说家,讲我,讲我遇到事儿,讲我听到事儿,讲我想的事儿……母亲就是那个最忠实的听众,即便她不完全能够听懂我所讲的内容,但是我讲的母亲都能记住。


可我在这个冬天到来的时候,到目前为止都没能有机会回家去感受一下母亲早已备好的火炉的温暖,只能在外忍受着寒冷的折磨,只能远远的思念母亲的火炉。


这个寒冷的冬天,似乎是只有床是温暖的。于是我义无反顾的成了床的一部分,晚上下班回宿舍,快速的烫脚,换睡衣,钻进被窝里!更要命的是早晨,头刚刚从被窝里深出,不由自主地被冻的再缩回去,一来二去,起床困难户就这样与我挂钩,很想有人能给我来个“精准扶贫”,可惜我只是个外来户。



此时就更加的想念母亲的火炉。老家可能比这小县城还冷的多的多,可是在成长的记忆里或许也就对今年这里冷印象深刻。


每天早晨,母亲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炉子燃旺,然后在炉子上架上水壶,顺带再给炉子的烤箱里放上几个馒头、红薯、土豆之类的,等我听到炉子上的水壶开始鸣叫的时候,也就是我该起床的时候了。此时房子里已是暖烘烘的,并伴有一丝馒头的焦香或者是红薯的香味,也或许是土豆甜味。


闻着熟悉的味道,我欢乐的钻出被窝,下了地,洗脸刷牙,一点艰难也没有。洗漱完毕,必然会偷偷的打开火炉的烤箱,准备偷偷的吃上一口。可每次母亲必然比我准时,总是会站在门口说:“别偷吃,先换衣服,出去溜达一圈,叫你爸回来吃饭!”而我只能流着口水,极不情愿的关上烤箱的门,换了衣服出门去。等跟着我爸一起回家,母亲早已把早饭做好,全部摆放在炉子旁,而我爱吃的红薯土豆,母亲也把皮剥了个干净。吃母亲亲手做的早餐的幸福也才突然明了!


突然想起来,来这里小县城半年多了,从天冷的时候起,已有大约两个月没吃早饭了吧!明天试着早起,静静地吃个早饭也好!


想念母亲的火炉,想念母亲!寒假快来吧!不奢望领导给我解决取暖的问题,只要让我可以早点回家!早点见到母亲为我生的火炉,早点吃到母亲为我做的早餐,见到我可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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