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珠:做女人难,难在半边天
都说做男人苦。既要成家立业,还要功成名就,既要彰显男人伟岸之躯还要垂范家族气节。这就是中国五千年文化遗留下来的观念。
男人是天是大于任何世界的天,而女人,充其量就是半边天。这半边天,还是我们的妇女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乃至用一生又一生的勤苦凄凉换来的认可。打开中国乃至世界的人类文明简史,女人与儿童的存在,无论是从伦理道德,还是从法制观念甚至是立法的角度来看,都是卑微依附的。
在最远古的社会群体里,女人就是男人的性交工具,因为女人有子宫可以怀孕,有特别的乳房可以哺乳,一次次的性交,导致女人不断地怀孕,就有孩子不断地出生。女人不知道自己所生的孩子父亲是谁,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孩子的父亲,孩子也不知道谁是他亲生的父亲。男人在完成性交需求后,依然有时间去劳动去觅食 ,女人则因为孕育与照顾抚养孩子,在失去了劳动时间的同时也失去了温饱,死亡就不断地眷顾着女人与她的孩子。
物竞天择,于是,在大自然的恶劣条件里,男人成了强势,女人成了弱势群体。女人为了生存,为了孩子的成长,不得不去考虑选择固定地依附一个或几个男人,从而分得赖以生存的食物,这或许就是家最初的模式。尽管如此,女人与孩子还是没有摆脱饥饿、疾病与死亡甚至被宰杀。为了自己和孩子能够活下来,在种种依附关系里,使女人不得不选择顺从男人的占有,得以满足自己卑微的温饱需求。
因为女人的子宫有孕育功能,女人的乳房有哺乳功能,所以在养育与生存双面交锋的压力下,女人走出的世界,是卑微的,是依附的,是隐忍的,女人的半边天是叛逆的。
尽管男人与女人是社会进步的联合体,但是,顺从与依附,使女人的自身价值、劳动价值、人格信仰,都成了卑微的度量,而且,这种卑微还带有等级划分种族歧视。这一点,我们从各种历史资料以及文学作品里,可以明确地加深印象。
也正是女人的依附顺从,在家庭的模式里,在感情世界里,男人的刚性日益彰显。男主外女主内,也成了共识的认同,但是,当法律以婚姻的形式给家庭单位一个锁扣时,就锁住了女人的命运。男人主外漂泊无定,也许一生不再有归回的心路,娶妻纳妾处处为家。女人的一生由此锁定绝了红尘,封建律法宗族族规把一个女人的生命,囚在黑暗里让岁月风干。因此,在徽文化里,有一个我们都无法抹去的印记与主题:贞节牌坊。当我们行走在徽州的土地上,在欣赏着历史遗留下来的,惠泽后世的白墙黑瓦徽州文化的同时,不得不倾听着那一座座贞节牌坊,犹如一个个幽灵在如泣如诉,控诉着守旧的礼教,剥去了女人的青春,风干了她们鲜活的生命。岁月悠悠,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顺从与依附的男女关系,也逐步产生了爱情的力量。也就是有了爱情,一些女人的地位才得以有了上升的高度,女人的半边天才在半壁火烧云里风光图腾。
女人的智慧,不仅仅是在不断地完成性交怀孕中不断地生孩子,而是在生完孩子后,努力地哺育孩子教育孩子。没有女人,这个世界会怎样,没有女人,人类会怎样发展下去,这一点男人比女人更清楚。于是,在人类文明进步的路上,人们对爱情婚姻家庭的追求有了品质地飞越,爱情除了男欢女爱还有琴棋书画相投的情趣。
那些烟花巷里青楼女子,天赋聪颖的于是学会了女儿红,学会了琴棋书画滋润着自己的涵养,最好的是她们中有的人,遇到了生命里的知音,乃至被赎身而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就是叛逆的半边天,她们用自己的智慧与命运抗争着,用自己的血泪写着春秋。不论是一代女皇武则天,不论是一代革命家秋瑾,还是闻名于世的画家潘玉良、词人吕碧城,掀开罩着她们头上的光环,无不是是命运多舛,饱经忧患。她们用自己的智慧与命运抗争,甚至为女权运动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功绩。在中国历史文化里,写下不可磨灭的一页,而她们自己的人生故事,无不是凄凉而叛逆的笔墨。
沿着历史的河流,踏着悲喜交集的生活波浪,我们似乎听到了一个婴儿从母体分娩时,阵痛痉挛里母亲的嘶叫,以及血与汗水浸湿的产床上,脐带断离胎盘剥脱的瞬间,颠覆世界的狂澜惊涛拍岸。母亲与女人的心,永远是世界的一条河流,波浪深浅,淘尽泥沙,养育生命立天地之间主宰宇宙。世界许我半边天,我报以广袤的云天,世界许我之吻,我回以深情厚爱。
女人立地,只有半边天。女人强权,同样立地顶天。女人生养,繁衍不息。女人智慧,与家国都是一条不老的河流,流过了世界,天地万物皆可一体相连。
作者丨黄明珠,女,安徽省广德县人,医务工作者。中华诗词会员、宣城市敬亭山诗词协会、广德作协会员,安徽省芜湖两江诗社、安徽省女子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平素爱好文字,在一些报纸刊物及媒体上,发表过一些诗词、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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