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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平:梁王山蜜蜂识见

翠平 当代作家 2021-01-24

“如果你感兴趣,我打开一窝让你拍”。这是梁王山上一护林工作者给我的福利,两口子都是有丰富生活阅历的良善之人,我的腿被蜜蜂蛰了一下,帮我检查后,她们说,没关系的,说不定连风湿也给治好了。我是信的,蜜蜂在我心里是吉祥物,果真没事。 

幼时,我家也养过一窝蜜蜂,蜂房在后房屋的外墙上,是我妈去龙潭那边做活计碰见,祖父去收来的,据说,蜜蜂会分家,这窝蜜蜂不知是从哪儿分家远飞而来。之后几年,我们家也能吃上爷爷亲手割、母亲学着邻居用纱布过滤的蜂蜜。蜂蜜好吃、稀罕,也就珍贵,于我的情愫里,还多了一点神秘。是的,吃蜂蜜时,那种视觉上和心理上的满足感,好像不只是舌尖上的甜,还多了精神上的某种稀奇、神气,与吃红糖、白糖这些普通的俗物真不一样。这是我小时候生出来的幻觉。

上世纪70年代的中国乡村,物资贫乏,蜂蜜实属稀罕物。难怪家乡人,碰见什么好事发生,产生愉悦情绪,脱口而出,“像吃了蜂蜜”。懵懂孩童,记忆至真至纯,永恒。前几年,一个曾经的小同事家里割了野生蜂蜜,连蜜饼一起送来给我一些,瞬间,情感爆棚,写下《野生蜂蜜》:像挥着翅膀的小蜜蜂/匆匆地,你就来了/刹那间,情定格永恒/满屋的芳香/如山涧溪流,流淌/在鼻翼/在心房/在时间之内空间之外/诱人的小宝贝在我的手心里/珠圆玉润/小肚腹饱满的蜜汁/撑不住的浓烈/已渗出蜜来/像一所充满童话的房子。

我以为,情感是互通的,包括人和世间生物。



养蜜蜂却是个神秘的事。我一直模模糊糊存有一些疑惑。蜜蜂会蛰人,小孩子从不敢靠近蜜蜂窝,而爷爷咋个能平平安安把蜜蜂从野外收来,放进自家墙外的蜜蜂窝?为什么每年割蜂蜜,爷爷都安然无恙?而听见大人们议论,邻居某某割蜜时被蜜蜂蛰成“猪头”?而我家的蜜蜂,又是什么时候飞走的呢?

就那么巧,爬梁王山回来的路上,儿时同村老友香搭伴同行。讲起蜜蜂生活,竟然熟门熟路。说是她家屋前,前几天飞来一窝蜜蜂,她让老公收了回来,养在窗户外的木框里,心里美滋滋的她,已开始憧憬年底收割蜂蜜的美味,不料,她老公不经意给蜜蜂挪了下窝,蜜蜂又飞走了。看出我的吃惊和疑惑,她细细的讲。蜜蜂晚上不蛰人的,而蜜蜂喜糖,所以只要弄一块毛巾或可以吸湿的纸板,洒上一些糖水,天黑之后靠近蜜蜂,蜜蜂就会乖乖地飞覆在毛巾或纸板上,随后引入笼中。她说,小时候,她家养的蜜蜂就在家中,蜜蜂飞出飞进都不蛰人的。见我稀奇,她又补充道,估计她老公给蜜蜂攒窝放在了太阳西晒的地方,这大夏天的,蜜蜂哪受得了西晒的闷热。

忽然猜想,蜜蜂一定是王族。

爬梁王山,多年的夙愿。有位朋友曾谋划过多次,就连上山在哪吃凉米线、喝什么酒之类的细节都算计过,就是一直没成行,不知啥原因。借玉溪刚成立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组织的“玉溪九峰”活动,昨天徒步登顶梁王山,海拔2820米,滇中第一高峰。天朗气清、视野辽阔,赶上“一山观四海”,滇池、抚仙湖、阳宗海铺来眼前,星云湖隐约可见,我以为这是钟情梁王山的真情之福。

梁王山顶的草甸,多年前我曾乘车去过。那些年,和我们合作的文化公司,来的多是北方人,到他们父母眼里的“外国”云南来工作小几个月,欲去抚仙湖周边走走看看,愿望强烈,挤时间周末去转了一回。一群文化人,正是盛夏,空山新雨后,草绿花枝俏,云雾蒸腾,山气氤氲。两帅哥拍摄水平超赞,留下小一堆经典的图。

梁王山的蜜蜂,养蜂人家,于我也只会一面之缘吧。蜂来蜂往,花飞花谢。人和蜜蜂恐怕一样,无关天气阴晴,走走歇歇,寻美美的花海,酿美美的蜜。知理识路,君行君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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