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丧世生存》by西陵冥(67-70)
一个是阳光活力痞气男
一个是神神秘秘的苍白面瘫男
故事讲的是这两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搭的人,却一起并肩作战,在病毒爆发的世界里边打丧尸异形边逃生的故事。
两人强强,不娇弱不圣母不矫情,在这个血腥暴力恐怖的世界中,逐渐感情升温。
文里有丧尸有虫怪有异形有病毒,有人与人之间的善恶,自私,各种的欲望等等交杂在一起所迸发的故事。
热爱耽美,更爱耽美加恐怖的,喜欢强强的,就进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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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开始到森林里四处寻找合适的树木来砍伐,不一会的功夫,就拖来了砍断的几十根竹子和木头,用树藤捆绑扎紧後,做成了一个结实的大木筏,再用剩下的几根木头,稍微弄了一弄,做成划水用的木浆,呆会在水里头,可以用来控制方向行进。
众人使劲用力的把大木筏推进了湍急的河水中,幸好绑了根树藤编的绳子,捆在不远的大树上,才没有让河水把木筏一下子就冲没影。几人快速的趟过河水,爬上了木筏,王阳掏出刀,向下一砍,把固定著木筏的藤绳割断开,大木筏立刻就冲向了河流当中。
在河中,大家开始用手中自制的木浆在木筏两侧划著,木筏在河水中漂流了不久後,下游的河水开始慢慢变得平缓起来,没有像前头河流那麽的汹涌,河水静静的从木筏的两边流过。大家轮流划著木浆,河岸两边,偶尔有鸟被惊动而钻出树林,扑哧著翅膀飞向空中。
李悠坐在木筏的一边,伸出自己的手轻触著河流,感受著大自然的亲近。这几天来一直都在走著路,基本上很少有机会,可以这样自己不动就能前进,感觉终於是有喘口气休息的机会了。心情也因此放松了许多。
抬起头,看著在最前面的肖弈,李悠忍不住开口打听,想知道还要多久的时间,才可以到研究所:“那个,肖弈,研究所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得了啊?”
肖弈没有回头,只是从木筏上站起身,看向前面已经越来越接近的山影,回答道:“距离不远了,顺著这条河再下去一点,过了河下午就能到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听到今天终於可以到达目的地,李悠心情立刻愉快了起来,如果顺利的话,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回到城里头去了呢?
N地这个地方,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原来也不知道这里会是什麽样,来了之後这才发现,N地这个地方还保持著基本生态,那麽的原始和自然,基本上都是被原始森林所覆盖著的地带,虽然景色很美,动物也见到了许多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可是,这些天的蛇虫蚁兽,还是把李悠折磨的够呛,他现在只希望能和志宏一同回到没有蚊虫的安定城市里,好好的休息再洗一个彻底的澡。
“小悠,今晚说不定我们就能回去了哦。”心疼几天下来,就瘦了不少的李悠,原本的瓜子脸,现在看起来更加是皮包骨,方志宏握紧李悠的手,说著让双方都振奋鼓劲的话。
“嗯,那就太好了。”把头靠在方志宏的肩膀上,李悠轻轻地微笑回答。
“呵呵。”方志宏看到李悠的笑容,心中也安心了不少,见天气炎热,李悠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方志宏从怀里掏出手帕,把手帕放进了河水当中打湿,虽然水的颜色混浊,不过流动的活水还是满干净的,想把手帕弄上水後,帮李悠擦汗降降温。
正在河水中揉洗著手帕,突然,方志宏感到手指指尖传来的一阵剧痛,不由叫唤了一声,把手赶紧从河水当中抽了回来,红色的血液在抬起手的瞬间,还是有不少血滴进了河水里头。
“嘶──”
倒吸口冷气,方志宏抬起自己的手,对著疼痛的手指一看,发现自己小指的指头,竟然被咬去了一小块,因为疼痛而松开的手,手里头的手帕也已经不知道冲到了河流的哪里去了。
“啊!志宏!你的手怎麽了?”
李悠见方志宏那抬起来流满鲜血的手,立刻惊慌地扑上前,捉著他的手,焦急的问道。
“嘶,疼。我也不清楚,刚刚在水里的时候,不知道被什麽东西,突然就被咬上了一口。”方志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麽的倒霉,手才一下水,小半个指头就没了,现在手指断处还在不停的冒著血,滴滴答答的流到了木筏上,顺著木筏的木头缝隙,缓缓流进了河水当中。
“天。”
赶紧凑过来的乔飞羽,一看伤情,立刻拿出背包的药物绷带来给方志宏处理,见到方志宏那被咬的伤口,乔飞羽感觉到不太对劲。
“怎麽了?”
见乔飞羽的反应,好像发现了什麽的样子,王阳奇怪的问道。
“这伤口,像是被尖牙给咬断的,你看,这伤口断处,全是凹凸不平的锯齿印迹。”指著方志宏的手指位置,乔飞羽甩开绷带递给李悠,讲道。
“你的血,搽干净。”
肖弈的声音,突然响在了大家的头顶。
众人抬起头,就看到肖弈皱著眉对方志宏滴满了木筏一角的血,认真命令的模样。
“怎麽了?肖弈。”
感觉气氛好像又紧张了起来,王阳跟著从木筏上站起身,询问道。
没等肖弈来说明,乔飞羽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回答起来:“你想想我们在哪,我们可是在N地,能在这水里头出没,又爱袭击人又爱吃肉的生物,你们想想,会是什麽?”
食人鱼……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了这个明显的答案,在明白了可能会是什麽以後,有些人的脸色都白了起来。
林杰赶紧趴下身,找著身边的东西来堵来擦干净木筏上的鲜血。
唯一好像还是没怎麽明白过来的李悠,一脸困惑的追问大家:“是,是什麽?”
“呃,你还不知道?当然是食人鱼啊,方志宏刚刚肯定是被食人鱼给咬到了一口,他刚刚的血流出来,这河流附近的食人鱼,肯定会跟著味道,一群群的跟过来的,木筏上都沾上了他的血,那些鱼就不会跟丢,会一直追著我们的。”
“啊!那,那该怎麽办?我们现在可以靠岸去吗?”想著在木筏上竟然还能碰上这麽大的危险,李悠急忙问还能不能换个地方逃生。
“这附近的河岸都靠不过去了,全是尖石块,木筏接近不了,也没办法停下来。必须找到哪个岸边比较平稳的地方,我们才能下得去。”看看四周的河岸,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位置可以现在就停靠,乔飞羽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说不定,那些也不是食人鱼啊,哪有那麽多的食人鱼,可能我就是不小心被什麽划到了,或是被别的什麽动物,不小心咬到了。也说不定是我们自己吓自己。”方志宏不太敢相信这条河里还会有食人鱼这种东西,安慰自己也安慰别人的说服道。
“肯定是食人鱼没错,就你伤口那细小的锯齿痕迹,就像是食人鱼才咬得出来的伤口。”
“呃,就算真的是,我们河水流得这麽快,那些鱼也跟踪不过来吧。”方志宏还是不相信,区区一条鱼会有那麽大的本事。
“它们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你别太小看它们了。”
见方志宏那不是很紧张的模样,乔飞羽就有些生气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没事把手伸水里的,N地这个原始区域,到哪都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啊。
“乔飞羽啊,那个……那些,不会就是你说的食人鱼吧……”王阳扯了扯还在说话的乔飞羽的衣服,示意他转身朝後看去。
就见在那混浊的黄色河水中,靠近木筏的尾部,有一群黑色的影子开始若即若离的徘徊在木筏的周围。
过了一会,又消失不见了踪影。
“……哦,不!是食人鱼……”捂著头,乔飞羽无奈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肖弈,这鱼好吃吗?”
突然来了灵感,王阳莫名就想起了这个问题。
在这麽紧张的时刻,大家都被王阳此时的话给震惊到了,现在不是他吃它的问题好不好?是它们想吃了他们才对……
“能吃……”
没回应到底好不好吃,肖弈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更实际的话。
一条食人鱼,就在此时突然跃出了水面,扑向了木筏当中,王阳反应迅速的一木浆上去,把鱼拍在了木筏上面,尾巴还在动弹著的食人鱼,终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感染了还是本来就长这个样,这条食人鱼身上,满是白色黄色的像是脓包一样的圆形半透明物体,一粒一粒的排满在了鱼的全身上下。
在被王阳用木浆拍打按压之下,有些半透明的包还破裂开来,流出里面白色的脓液物体和黑色的子,看著就觉得很是恶心,让人作呕,王阳本来还不错的面色,顿时僵了下来。
偏偏就在此时,肖弈却突然开口问王阳:“你要吃吗?”
一向食欲很好的王阳,也实在无法接受这样外表的鱼,磨磨牙,咬牙切齿地回答道:“不吃……”
呼──
你总算还是个人类啊──
在旁听他们两对话的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王阳要是真敢吃,他们相信肖弈也真的敢弄给王阳吃。他们两个倒是无所谓,可他们这些被迫围观的人,联想到这样的画面,就真的想要吐出来……幸好幸好……
“这食人鱼怎麽长得这麽寒碜的模样啊?”愤怒这鱼的丑陋恶心的外表,使他倒尽胃口,王阳把死鱼一木浆扒拉回了河里头,骂道。
“那个,这鱼应该就是学名叫做负子虎鱼的鱼,是食人鱼的一种。它身上的那些东西,应该是它的卵,它们喜欢把卵负在自己的身上面,所以得名叫做负子虎鱼的。”了解一些相关的知识,乔飞羽向王阳解释道。
“把卵粘在身上,看起来真恶心啊……公鱼也这样?”
“这些负子虎鱼,大部分群体中的都是雌性,雄鱼很少。”
“那等下想要攻击我们的鱼,都是长得这样恶心的雌鱼吗?”林杰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鱼的模样,忍不住插嘴问道。
“呃,恐怕是这样了,我们正好是碰上了它们的繁殖季了。这个季节,它们更需要食物来补充负子时消耗掉的养分,对我们,估计它们会穷追不舍下去了……”
“别那麽多废话,那群鱼TMD又游过来了……”王阳盯著木筏後边看似平静的河面,对大夥大声警告道。
听到王阳的警告,大家立即转头看向木筏周围的河水,水的里头一条条黑影突然又浮现出了水面,几条浑身满是乳黄色鱼卵的负子虎鱼,从河水中一下子跳起,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向著木筏上的人扑咬过来。
“啪!”
一浆拍开跳过来的一条鱼,王阳没想到,这些食人负子虎鱼竟然有当飞鱼的潜质了,这麽会弹跳。
“啊!志宏!小心!”
李悠眼看著有两只负子虎鱼,就要扑到方志宏的身上,立刻拿起他手中的木浆挡过去。可惜他手中的木浆太细,根本拦不住扑过来的负子虎鱼鱼嘴那麽轻松的一咬,细细的木浆立刻就被鱼嘴里的锋利牙齿和强壮有力的上下颚,给咬成了两段。
木浆棍断了,另一只鱼拦不住,已经咬到了方志宏的胳膊上头,负子虎鱼在方志宏的胳臂上奋力摇摆著上下颚,扭动身躯一摆尾,就把一整块的肉给撕扯住。鲜血从方志宏的胳膊中流出,本来就被咬伤到手指的他,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很想把自己胳膊上的鱼,用手给抓下来,可是疼得都快昏厥过去的方志宏,脸色都因失血而变的雪白,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捉还在撕咬著自己肉的负子虎鱼。
吓得眼泪直流的李悠,赶紧扑上前去,握紧手中已经断掉的木浆,去拍打在方志宏胳膊上紧咬著不放的食人鱼,努力使劲打了半天,食人鱼才从方志宏的胳膊上松开嘴,掉下来的时候还翻咬下了方志宏胳膊上好大的一块肉,鱼嘴里就这样咬著块肉,掉落在木筏上。
一旁的林杰,把袭击自己的那条食人鱼解决掉後,才总算是有了时间帮李悠他们把那只掉在木筏上的鱼,用木浆拍死,再拨著鱼的尸体,划回到河水里。
撕咬下了一块肉後就被木浆拍死的负子虎鱼,在重新被丢回到河水里头後,它的周围立刻就激起了一大片的浪花,鱼尸瞬间被其它那些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负子虎鱼群给吞噬个干净。
被再次咬伤的方志宏,胳膊上的血顺著手臂一路下滑,从指间又滴落到了木筏上,在木筏木头之间的缝隙中,渗入下去,引得那些围绕在木筏周围的负子虎鱼群,情绪更加的激动起来。
“志宏!你的手怎麽样了!”
李悠跪过去著急的抬起方志宏紧紧捂住的手臂查看起来,看到在方志宏右手的小手手臂上,一大块的肌肉,都被刚刚的那只负子虎鱼给咬掉了,只露出一个狰狞又血肉模糊的血窟窿洞,伤口深得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
见李悠那副担心的样子,方志宏也不想他太著急,勉强振作起精神,虚弱的笑笑,对李悠答道:“没咬到动脉,还可以撑一撑。”
“呜呜呜……可是,可是你的伤口这麽深,会感染的……你千万别有事啊,要是有事,我,我也……”说话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哽咽,李悠接过旁边乔飞羽递上来的药物和绷带,帮著方志宏做简单的伤口处理。
“哎,小悠,你别难过。”方志宏见李悠哭得伤心,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下去,唯有深深地长叹一口气。
就在这几人忙著给伤患包扎时,王阳和肖弈则忙著和不断跃出水面向木筏上攻击来的负子虎鱼,恶斗著。
拍飞了一条又一条,还没有时间来喘息一下,王阳就突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木筏开始耸动,向一边慢慢倾斜起来。
赶紧把身体稳住,王阳骂了句:“XX!这木筏怎麽搞得?”
“鱼。”
站在王阳旁边的肖弈,指了指翘起的那边木筏底下,说道。
王阳低下头一看,就见好几百条的负子虎鱼,在翘起来那头的木筏底下,奋力地钻挤著,似乎是方志宏滴在木筏上的鲜血刺激到了它们,使它们对木筏下渗透出来的血异常的执著。
一大群的负子虎鱼都钻到了木筏的下面,开始顶撞著木筏,木筏也因此倾斜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顶翻过去,如果真翻了,那木筏上所有的人,都会落进河水中,成为这些负子虎鱼的腹中之物。
那这样还了得,王阳见此情景,立刻示意大家赶紧趴过去压住翘起的那头,别让木筏被负子虎鱼给顶翻来,自己则跪下身,用手中的木浆,朝著水下面那疯狂的鱼群打过去,试图把它们给搅乱开来。
一伸下去的木浆,立刻就能感觉到被鱼群给攻击撕咬住了,等王阳把木浆重新用力地抽回来时,木浆已经被咬得全是牙印,木头碎裂,摇晃了两下就断成好几截了。
“靠啊!……”
看到木浆的下场,王阳只能被逼出这麽一句话。
果然,一群负子虎鱼聚集在一起,攻击力杀伤力就会大大地提升许多。要是现在有什麽东西不小心掉了下去,估计都会变成和他的木浆一个样子的下场,被咬得支离破碎。
那现在到底该怎麽办呢?
“王阳,快来看,这些鱼好像在啃咬固定木筏的藤绳了!”在另一边趴著观察水下情况的乔飞羽,焦急的朝王阳喊道。
水里头的负子虎鱼群,已经变得迫不及待起来,顶撞著王阳他们几人压著的木筏一边,发现没有什麽效果後,饥不择食的负子虎鱼,开始对著阻碍它们美食的木筏发动了攻击,拼命的撕咬起木筏的底部,顺带也咬到了木筏两边绑著固定的绳子。
要是被咬断了固定的绳子,基本上也和翻船差不多了,木头都散开掉,他们还能安全的远离河面吗?
就在大家都在著急,不知道想什麽办法可以从底下那群疯狂想要吃人的负子虎鱼群嘴中逃脱时,肖弈蹲向了木筏边,伸出手指,对著底下的鱼群,把食指的指尖一挤,紫色妖异的血液,慢慢滴进了河水当中,融进水中的那一刻,紫色的血立即向四周晕染开来,转散成了淡淡的紫色薄雾状。
那些原本在河水中,还激动啃咬著木筏的负子虎鱼群,在肖弈的那滴血散到它们身上时,突然之间就僵住不再动弹,过了一会,又激烈的四窜跳起,食人鱼在水中扭转翻动,摆动著鱼身,样子看上去十分痛苦,连它们身上那些粘稠恶心的黄色鱼卵,也被它们自己挣扎甩动时甩落了下来,散进河水中。
不一会,那些鱼就翻起了白肚,接著被其它的鱼吃掉,吃掉中毒鱼的负子虎鱼,又开始了如前面中毒那些只一样起了同样的反应。
就这样,大家呆呆的看著原本还威胁著他们的食人鱼群,一片一片的循环死去。
“……呃,肖弈,还真忘了你的血可以对付这些食人鱼了啊……”
见肖弈还蹲在木筏的边上,用食指围绕著整只木筏,抹上从他食指中挤出的血液,王阳理解这可能是能让那些食人鱼不敢再靠近这个木筏的安全界线,他们几个被安全的圈在了木筏里面,这些食人鱼,要是再敢靠过来,就是死路一条。
除了研究所那些和肖弈基因物质有些相同的生物实验体,不怕肖弈的血毒外,一切大自然的产物,接触到肖弈的血都是得玩完的命。
“刚想到的。”
回答王阳的话,肖弈拿刀重新又割开了自己迅速愈合好伤口的食指,低头把木筏周围边上的那一圈,用血抹完整,整只的木筏边上,现在都被他给抹上了血液,那些食人鱼,应该不敢再接近过来了,就算靠过来了,触碰到他的血,也会被毒死掉。
“你们身上有伤的,不要触碰到。”站起身把刀插回到刀鞘中,肖弈平静的眼神,淡淡地扫视了一下众人,他已经事先警告过了,要是这些受了伤的人,不小心把伤口接触到他抹在木筏四周的血,而因此中毒身亡,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再一次目睹到肖弈的毒血对生物的破坏性,大家都自觉的离肖弈抹著血的地方,保持住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他们可不想那麽痛苦的被毒死。
负子虎鱼的鱼群,在经过肖弈那一滴血滴进河里造成的大规模骚乱以後,又不死心的重新开始聚集在一起,继续想要追上已经飘远的木筏,可就在快接近到木筏的边上时,那让它们恐惧不安的气味,围绕在了木筏的四周,警告著它们别去靠近。
不过在这表示危险的警告气味当中,它们还能嗅到一丝丝鲜美的人血气息,不甘心就此放弃的一些负子虎鱼,大著胆子游向了木筏的边缘,在鱼嘴接触上木筏的周边时,肖弈那抹在木筏边上,快靠近水面上的血,开始起了作用。
一些血液在河流波浪的高低起伏冲刷之下,被晕染扩散开,缓缓流进到河里,也顺便流入进靠近过来的负子虎鱼嘴和腮中。
没过一会,这些大著胆子敢来尝试靠近的负子虎鱼,尝到了它们冒险的苦果。这些鱼先是短暂的僵冷不得动弹,随後就是整个鱼身上下都感到疼痛难耐,开始在水中四处的翻滚,拼命甩动鱼尾。接著渐渐死去下沈,被其它的同类迫不及待的咬住,分尸啃噬掉。
几人见在河里头那些不怕死的负子虎鱼,屡屡过来冒犯,又被肖弈的血毒给一批一批的毒死。只能再次感叹肖弈血液的毒性之猛烈。
河里头的那些负子虎鱼群,在几次靠近接触後,终於顿悟发觉到再也捞不到什麽好处,便慢慢的四处散开,不再接近他们的木筏。
见那些负子虎鱼不再从河里头冒出来,大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阳一屁股坐在木筏当中,把腿盘起坐好,整个人的精神放松了不少。不过,再怎麽放松了一点,也不敢乐得太早,谁知道这条恐怖的河流中,还藏著什麽可怕的大型食肉生物。
还不如回到陆地上面呆著,至少再遇到袭击,他们还能选择逃跑,而不是被困在原地,被动无奈地被攻击,却无法躲避逃开。
现在他们的木筏,在那些食人鱼的啃咬撞击下,有些地方的藤绳已经散开来了,怕是撑不住太久,肖弈的抹在木筏边缘的血,也在河水上下的冲刷下,剩余不多。
王阳心里想著,总不能让肖弈一直割手放血再抹血吧?本来每天喂他的血,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一直放血下去,就算肖弈不是个普通人,血液这样消耗也太那个什麽了。还是快点找个旁边地面平坦的河岸靠上去。
王阳不知道自己对肖弈那种担心的情绪,是不是开始变得和对朋友之间的维护有些许的不同。反正,他就是不爽肖弈再做这种耗费自己身体资源的事,用他那无所谓的表情,割开自己的手,就为了这个,王阳也必须尽快找到地方上岸去。
用木筏上剩余的几根没被负子虎鱼咬断的木浆,在水中努力控制方向,一直向下游划去,终於在水里转了几个弯後,见到了可以旁边停靠的平坦河岸。
四处查看,见周围暂时还没有看到有什麽危险,几人把木筏慢慢划近到了河的岸边上,王阳和肖弈首先跳下了木筏,站在靠近河岸已经比较浅的河水中,帮著把木筏往岸边的方向拖动过去。
当脚终於踩到了不再湿润的泥土上时,王阳有著说不出来的激动心情,总算是可以和水中的生物告别了……
帮著瘦弱的李悠把体重不轻受伤的方志宏搀扶下木筏,走回到陆地上面,乔飞羽关心的问著方志宏的身体状况:“你的伤,现在还好吗?”
在木筏上休息得差不多,已经不再那麽因为疼痛和失血而眩晕的方志宏,先点了点头,再垂下头自己看了看缠著手臂的那圈绷带,白色的绷带上面还隐隐渗出了些鲜血,回答道:“还好,已经不再流什麽血了。”
“那你要小心一点,多注意注意伤口,别被感染了,这个N地,到处都是原始森林什麽的,感染的机会也会很多,你千万要小心。”乔飞羽好心的提醒方志宏说。
“嗯,我知道了。”
再次点点头,方志宏伸手握住站在一边,一直担心地看著自己的李悠,表示他的身体状况还好,没什麽大事。不过只是被鱼咬掉了块肉而已,没有那麽的虚弱,现在他的精神已经感觉好上了许多。
在他们几个都跳到岸上站稳後,回头看看他们开始坐著的木筏,上面绑著的藤绳,已经撑不住而散开了许多,唯有庆幸他们几个下来的正是时候,运气这麽好可以碰到能接近停靠的河岸。
要是一直还呆在木筏上的话,估计再过一会的功夫,这只木筏就要撑不住散开了,到时他们全部都得掉进这浑浊的河水当中。
“哎,肖弈,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离研究所还有多远啊?”
抬起头在查看四周环境的时候,林杰惊喜的看到了已经不算很远的那个,让他们几个人几天时间内一直奋力赶路的目标,那座上下大中间凹的葫芦瓶形状标志性的山峰,见到此山,他立即兴奋的问道肖弈。
“距离不远,从这过去一个小时左右,应该能够抵达。”
肖弈看了一下山和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的距离後,回答道。
“噢!太好了!”
林杰听到这个回答後,精神振奋到不行。
到了研究所,也就意味著可以见到这传说中的研究所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麽样子了,他可是在一路上都在好奇著呢。
“哎,终於快到了啊~”
王阳就算是平常再活跃得瑟,也不由感叹他们几人在这些天里,一路上遇到的这些艰苦磨难。连口气TMD都不让人喘一下,不停的和各种虫怪搏斗厮杀著。
这可和唐三藏取西经的时候,还要更纠结麻烦的一路阻碍啊,能坚持到了现在,他们还活著顺利的过来了,目的地也不再那麽的遥远,真是谢天谢地。
“那我们就快点走吧!天色看起来,感觉快要下雨了啊。”
仰起头望了望已经开始聚集大块云朵的灰暗色天空,王阳把肩後的背包向上背了背。快步上前追赶上已经走在前头的肖弈,一个猛扑过去,习惯性的伸手从後面一把搭上到肖弈的肩,圈紧肖弈的脖颈,抱怨著他又独自脱离队伍先走。
一阵互相缠斗,王阳勉强从肖弈手中逃脱开,顶著被肖弈给揉乱的一头卷毛,整个人精神高昂地回过头,向著还站在河岸边的几人招手,示意他们快点跟上去。
“志宏,你还能坚持吗?”
李悠还是担心著方志宏手臂和手指上的伤口,看起来那麽的恐怖,不知道方志宏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的,小悠,你放心。只是被咬掉了一小块肉而已。我们还是快点先走吧,要是落在後面,迷路了那可就不好了。”伸出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方志宏摸了摸李悠的头,安慰的说道。
“嗯,那我们就快点走吧。”轻轻点了下头,虽然李悠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不过志宏本人都说没多大的事了,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安下心定下神来,凑近方志宏的身边,和他紧紧挨在一起,挨著他唯一的依靠。
落在後面的这四个人,开始迈开他们的脚步,跟上先行走在前面的肖弈和王阳两人,继续他们的路程。
天空中的云,聚集的越来越厚实,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充满了使人压抑又闷热的感觉,不知道什麽时候这个雨才会降下来。
在N地呆著,四周那湿热高温的天气就使人不怎麽舒服,而现在这个即将下雨前的高温气压,压迫的更让人变得难以忍受下去。
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两侧流下来的汗水,王阳此刻的心情变得相当的不爽和烦躁,这样的气候太折腾人了,这雨倒是下还是不下啊?好歹给个痛快!暴雨前的闷热感,比平常还要加倍难受。
向前看看,已经走到他前面去的肖弈,一副神清气爽的淡定模样。所以说,体温低的人就是好,不,应该说不是普通人的人真好,相当的耐热啊,都没看到他流什麽汗。
正在心中想著这些有的没的,来试图分散自己燥热的情绪时,肩膀上突然被人给拍了拍,王阳疑惑地把头向後看去。
“小乔啊,咋的了?”
“喂,小阳阳,你不乖哦。谁让你这样叫我的?”
乔飞羽本来还带著一副八卦兴奋神情的脸,在听到王阳对他的称呼後,无奈地拧了拧眉,头疼这个‘爱称’。
“X!那你倒是随便叫我的名字啊,我还不能叫你小乔吗?小──乔──”
勾勾嘴角,王阳回复道。乔飞羽叫他的称呼也有够渗人的,他难道还不能反击吗?刻意还拉长了尾音,继续用著林杰带头给乔飞羽取的外号,叫唤著乔飞羽。
“……好了好了,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
觉得自己和他们几个人呆在一起呆久後,智商都开始变得和他们一样幼稚了。乔飞羽还是决定要把话题努力给转回正道来。他就想问一问这几天,在他的心里头,就如猫爪子一直在心口里挠著的,让他相当惦记好奇的事。
“你想说什麽啊?”王阳顺手从草丛旁扯下一片心形的大叶子,拿在手中当扇子一样扇风,来降低身上的热度,回话问乔飞羽。
“我就是好奇,嘿嘿。”笑容突然开始转变得猥琐起来,乔飞羽凑近到王阳的身旁,嘿嘿的直笑。
“……”
“你不要再这样笑下去了,要不然,我可克制不了我的拳头,想扁你脸的冲动……”王阳把手握了握紧,友善的提醒乔飞羽。
“呃……”
抬头先向前看了看,发现肖弈并没有注意到後面他们两个人,乔飞羽把声音降低下来,小声的在王阳头边问:“你和肖弈,你们两个,现在怎麽样了?”
“………………”
“啊?”
“哎,别啊呀,到底怎麽样了?我看你们两个,现在还是在用那个方法解毒嘛……你怎麽没和他建议用别的方法呢?难道……”乔飞羽现在八卦的兴致达到了顶峰。
“你是女人吗?怎麽这麽八卦。”
王阳手中的那片叶子,被他一个使劲给抓了个四分五裂,抬起头对向乔飞羽,王阳用著你很无聊八卦的眼神鄙视著乔飞羽。
“你别转移话题啊,好歹我也可以当当你的知心哥哥哦~”
自恋的撩了撩自己的刘海,乔飞羽都被自己高尚的人格所感动到了。
“…… 你别逼我把昨天吃的东西全给吐出来。”
还知心哥哥?太恶了吧?王阳把自己手心那都被攥碎成泥的树叶,重新丢回到地面上,让它尘归尘土归土。
“说一下又不会死,你没什麽的话,用得著这麽遮遮掩掩的做什麽娇羞样啊?”
“你才娇羞!你们全家都娇羞!!”
王阳头上的青筋直跳,乔飞羽的哪只眼睛看出来了他有在娇羞的??而且,娇羞这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回骂完乔飞羽後,王阳这才认真的想了想,向乔飞羽解释说:“那个啥,就不是每次还来不及说,然後就……一直这样了……”
“你也不是那麽不爽快的人啊,还会来不及说?”果然有奸/情啊有奸/情,乔飞羽好奇八卦的心被吊得更高了。
“呃……”
王阳撇开自己的视线,没有和乔飞羽对视,把头慢慢低下来,像是开始专注地观察地面,边走著边讲道。
“这几天我仔细的想了想在大学和他混在一起的时候和这些天里的事,肖弈他确实是一直对我很不错……”
“我说了你迟钝啊!他明明就是喜欢你呗,就你自己没发现。”
“靠!别再说我迟钝了好不?我,好歹也没被男的喜欢过的经验,怎麽可能联想到这方面去?”声音忍不住放大声了点,王阳警觉地赶紧抬起头看向走在他前头的肖弈,没有什麽反应,还好,应该没注意到他们两。松口气,王阳把自己的声音又降低下来,低声继续回答乔飞羽的话。
“所以,我这几天也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
“哦?你想怎麽办?”乔飞羽好奇地追问。
“……”
像是又忆起了自己这些天尤其是最近开始,对著肖弈就会无端的心跳加速,内心生出一种奇特的悸动,被吻了後,脸还竟然会发烫发热起来,八百年都没这麽丢人的事,使得王阳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像是认命像是纠结的叹息道:“我可能也喜欢上他了吧。”
“啊??”
乔飞羽推想过王阳这样的直男,对著肖弈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却没有推想到,王阳这麽快就接受了下来,都没有更久的思想挣扎或是直男对GAY这件事的排斥和恐惧挣扎期吗?
好吧,这几天应该算是有挣扎过,但这也接受的太快了吧?就这麽顺利的两人两情相悦了?
“你这麽快就想通,还打算出柜了吗?”
瞥了一眼真的感到惊讶而一脸震惊表情的乔飞羽,王阳在把纠结的感受说出来後,好像心里头也舒坦了不少,反问道乔飞羽:“你不是很乐意的见到这样吗?难道,你是想我拒绝掉肖弈,或是两人尴尬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结局?”
“我,只是震惊你这麽快就从直变弯了……”
“哈,你自己都说了,人人心中都有座背背山嘛~”
王阳抬起嘴角痞气地笑了笑,接著说道:“以前是我太迟钝没发觉,不过现在想想,我应该对肖弈一直有好感的吧,要不也不会和他接吻什麽的,都没有排斥感。我也不是没和女生交往过,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没什麽特别的心动感觉。现在和肖弈在一起,我设想下以後,倒是觉得还蛮好的。和他呆在一块,很不错。反正我无父无母,不需要传宗接代,和男人在一起也没什麽。”
“你,个性果然还是很爽快啊……”
不愧是自己一开始就看中的人,不像其他人知道後躲闪逃避开或是疏离纠结自己的心,而是认真的剖解自己的心中想法,直面对待这常人看起来很难接受的感情,并且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去面对自己的选择,毫不拖拉。
“那你,和他说了没?”
既然两人现在都是两情相悦了,好像也没看到两人的相处和往常比有什麽太大的差别,乔飞羽忍不住的问发表著自己豪迈出柜壮言的王阳。
“呃……还没有。”抬头再次小心的看了一眼前边的肖弈,却被警觉背後视线回过头的肖弈给抓了个正著,王阳赶紧晃了晃自己的手,表示没什麽事。
站在前边的肖弈,狐疑地皱了皱眉,才把头转回去继续向前走。
“呼──”王阳紧张地呼出口气。
“你们既然都互相喜欢了,那你还不说?”乔飞羽听到王阳的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知道王阳脑子里还在想著什麽。
“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如果我现在告诉他的话,会有什麽不祥的事降临到我身上……”
王阳说著说著,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上了一抖,直觉和第六感在他的脑中向他做出了警告的提示。还是先拖上一段时间,再找个好时机说出来吧……
“这个……”
好吧,仔细想想肖弈平时的占有欲和那盯著王阳的眼神,乔飞羽突然理解了,觉得王阳他的确是晚点再说出口比较好。
在王阳还没对肖弈产生明确感情的时候,肖弈就已经把他的便宜给占了个尽,真的要是表白出来,那王阳就不知道会被惦记他已久的肖弈给整成什麽样了……
乔飞羽琢磨到这些,终於是理解的抬起了手,想要拍一拍王阳的肩,以示安慰。
却被肖弈突然转头扫射过来的寒冷视线给冰冻住了,赶紧把手讪讪地垂下来,用同情的口气对王阳祝福道:“那我就祝你们两个幸福吧……”
“你这话,听起来好恶心……”
王阳感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还想回乔飞羽什麽话,就见一直在前面走著的肖弈,调过身走到了王阳的这边。
“你们一直在说什麽?”
“哈哈,没说什麽,只是讨论出去以後,到C城哪里玩比较好,因为乔飞羽他们家,在那也有房子,他也在那边住过几年,到时候他可以当我们的向导,所以就多聊了几句,是不是?”王阳朝著乔飞羽挤挤眼。
“哦,对对,到时你们过去要是没有住处,可以先到我那的房子先住著,我那边的空房间很多,呵呵。”乔飞羽见肖弈一过来,赶紧自觉的和王阳保持住了一段距离,礼貌地对肖弈笑著讲道。
“别耽误时间。”皱了皱眉,肖弈对王阳那不自然的表情感到有一丝的奇怪,提醒两人别只顾著说话。
“已经聊完了啊,那什麽,我们接著走吧!肖弈。”拉过肖弈的胳膊,离开滴著冷汗表情僵硬微笑的乔飞羽,王阳拖著肖弈继续向前走,现在他可不想被肖弈打探出来他喜欢他的纠结话题。
见到王阳主动接近自己的身体,肖弈心情算是好了一些,虽然表情还是那麽的面瘫著,可王阳已经察觉出他的心情好了点,於是更加拖紧肖弈的手臂,拉著他快步走向前边,那已经慢慢出现了人为痕迹的泥路。
“怎麽了?你们刚刚在聊著什麽啊?”跟在後边好奇的林杰,迈步上前来,问正擦著头上冷汗的乔飞羽。
“唉,你一个小孩子,就别管我们大人的事了。”把手帕折好,放回到口袋里,乔飞羽故作深沈的对林杰说道。
“……呸!”
对乔飞羽这种故作深沈的模样,林杰立刻表达了自己的鄙视之心,什麽什麽啊?别以为自己老,就当他是小孩好不?好歹他都已经十八了,十八岁可是杀人都要枪毙的年龄了,不想讲就不想讲呗,哼。
林杰感到无趣的越过了乔飞羽,迈步向前进,懒得和他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