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杰、吴舜泽、刘长根……环保官员“走出去”越来越多了

作品来源：环保圈

作者：伏波望族 环保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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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从督察办副主任到甘肃省副省长

继李干杰、吴舜泽之后，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办副主任刘长根也调任地方了。

12月3日，甘肃省十三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次会议第三次全体会议举行，决定任命刘长根为甘肃省人民政府副省长。

刘长根 来源：生态环境部微博

在这之前，刘长根曾经长期在环保系统任职。2008年开始担任原环保部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司副司长，2010年调任华南环保督查中心主任，2013年又出任华北环保督查中心主任。环保部下属的六大督查中心中，他就任职过两个。

2015年，中央环保督察开始试点，刘长根也开始担任原国家环保督察办公室副主任。2018年国务院机构改革，这一部门被改革为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办公室，加了“生态”俩字，刘长根也继续担任副主任一职。

值得注意的是，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办公室的主任是翟青，而他也是生态环境部副部长、部党组成员、部机关党委书记，分管很多工作，所以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主要都是由刘长根主持，每次代表督查办约谈地方政府负责人的也都是他。

从2015年年末开始试点，到2020年8月第二轮第二批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展开，刘长根经历了历次中央生态环保督察的全过程，也是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制度从建立到完善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在此之前，环保意识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入人心，地方官员对环保工作的重视程度普遍不太高，而改变这一个现象的重要手段正是中央生态环保督察。

2015年12月，中央环保督察首次公开亮相，第一站就是河北，对其进行了试点督察。

在河北试点经验的基础上，2016年至2017年，中央环保督察组用两年时间完成了对全国31个省份的“全覆盖”，总计受理群众信访举报13.5万余件，立案处罚2.9万家，罚款约14.3亿元；立案侦查1518件，拘留1527人；约谈党政领导干部18448人，问责18199人；直接推动解决群众身边环境问题8万余个。

随后，2018年，督察组又针对第一轮发现的问题开展了“回头看”。

2019年7月，第二轮中央生态环保督察正式开展。相比第一轮，这一次在督察对象上新增加了央企和国务院有关部门，首批接受督察的央企是中化和五矿，首批接受督察的国务院组成部门则是国家能源局和国家林草局。

笔者对刘长根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次约谈，被约谈对象曲阳县县委副书记、县长石志新曾经试图解释环保工作滞后的理由，为完不成任务寻找一些借口。但刘长根听到一半，突然打断他的发言，并表示，对于一些标准的问题或具体的原因，如果确实存在疑问，地方可以和环监局沟通，环境部也不希望冤枉大家。但关键还是要严格要求，把问题解决好。

“现在出现了标准拿不准的情况，地方的心理还是觉得大概齐、差不多就可以了，最终没有达到国家的要求。所以还是要严格标准、严格要求，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他说。

应该说，经过了5年多的工作，中央生态环保督察不仅解决了许许多多具体的环境问题，更重要的则是极大地压实了地方党政领导的环保责任，扭转了地方政府环保意识淡薄的状况，在全社会形成了生态环保的高压态势和浓厚氛围。

在这一点上，中央生态环保督察可谓居功至伟。

02 环保官员“走出去”越来越多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以来，已经有多位环境部官员“走出去”，调任地方。

4月，原环境部部长李干杰出任山东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随后在7月21日的山东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他被选举为山东省省长。

10月中下旬，原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党委书记吴舜泽又出任浙江省衢州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

一位是部长，一位是环境政策专家，而这次的刘长根则是督查办副主任，环境部官员“走出去”的范围越来越大，涉及部门单位也越来越多。

在地方上，各省环保厅厅长出任地市“一把手”的例子就更多了。

2017年12月，原安徽省环保厅厅长、党组书记汪莹纯任蚌埠市委书记。2018年9月，原辽宁省环保厅厅长来鹤任抚顺市委书记。同年11月，吉林省生态环境厅原厅长、党组书记柴伟又被任命为辽源市委书记。

2019年4月，山西省生态环境厅原党组书记、厅长董一兵被任命为临汾市委副书记，市长。同年9月，江西省生态环境厅原厅长陈小平升任江西省副省长，他被媒体评价为生态环境部组建以来，因交出“绿色成绩单”，第一个从生态环境厅厅长直接晋升为副省长的官员。

同年12月，四川省生态环境厅原党组书记、厅长于会文被任命为重庆市大足区委书记，重庆市委组织部在任命时特别提到，他“历经多岗位锻炼，熟悉经济工作和环保业务”，适合调任中共重庆市大足区委书记。

今年4月7日，原山东省生态环境厅党组书记、厅长任命王安德还被任命为了中共临沂市委委员、常委、书记。

环保官员“走出去”越来越多，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其实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转变，因为以前环保局曾经号称“仕途终点站”。

过去，环保系统内部流传着一个说法，叫做“环保局长站得住的顶不住，顶得住的站不住”，意思就是环保工作压力大，升迁困难，被问责的风险还很大。

就在2014年，曾担任乐山市委书记，后来又转任四川省环保厅长的姜晓亭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表示，环保厅长这个岗位几乎没有上升空间，这并非他个人消极，而是环保工作的特殊性决定的，与个人的素质和能力没有太大关系。

他说，做环保工作，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失职，要么得罪人。无论你选择那一条路，结局都是很难看到政绩。群众不太可能拥护你，因为有太多环境问题短期内解决不了，企业不会拥护你，地方官员也未必拥护你，这些都必然影响你。

“如果你特别追求仕途的进步，最需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环保局。”他说。

不过，现在这种现象正在被打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环保官员“走出去”，到地方去任职，甚至担任地市“一把手”，这传递出一个积极的信号：绿色成绩单也是政绩，而且还是比GDP更好的政绩。

考核“指挥棒”的变化也进一步说明，生态环保工作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已经更加重要了。

03 环保官员能带来什么改变？

环保官员“走出去”，能给地方带来什么改变？

首先肯定是在生态环保方面。以此次刘长根履职甘肃为例，提起甘肃的环保工作，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就是祁连山事件。众所周知，祁连山是我国西部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黄河流域重要水源产流地，以及生物多样性保护优先区域。但由于生态破坏问题突出，2017年，中办、国办曾经通报祁连山生态破坏调查处理结果，多名官员被问责。

而此次刘长根赴甘肃任职，对于解决祁连山生态环境问题，推动甘肃省生态环保工作无疑是一个利好。

吴舜泽去浙江也一样。浙江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发源地，衢州则是全国首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实践创新基地，作为环保系统著名的政策专家，吴舜泽在衢州的实践对于丰富和完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探索生态环境保护与高质量发展的关系将起到重要作用。

当然，环保干部也并不是只能干好环保工作，在其他工作上他们也同样能够胜任。

例如，李干杰任山东省省长后，就成功应对过几次突发事件。

今年5月，山东“合村并居”现象引发媒体关注，媒体报道山东多地在推进合村并居的过程中出现“强迫农民上楼”等问题。进入6月，“苟晶事件”更是非常大的一波舆情，很多人对山东的高考顶替现象提出质疑。

对此，李干杰迅速做出反应。据《大众日报》6月26日报道，针对“合村并居”现象引发的争议，李干杰在潍坊青州市、临朐县调研农村社区建设工作时指出，农村社区建设要充分尊重农民意愿，搬不搬、建不建，群众说了算。

李干杰的这一表态发出以后，有关“合村并居”的争议迅速降温，舆情应对较为成功。

7月16日晚，央视“315晚会”曝光了山东即墨海参养殖业户违规使用敌敌畏的事件。随后，省农业农村厅连夜派出调查组赶赴即墨，第一时间调查核实，对违规使用农药清塘等行为进行了严肃处理。

今年10月，山东青岛又爆发第二波新冠疫情。据山东省卫健委通报，青岛港疫情的2名感染者在青岛市胸科医院隔离观察期间，离开封闭病区做CT检查，因防护、消毒不规范致使CT室被病毒污染，进而传染了到同一CT室检查的住院患者和陪护者，并将病毒带入结核病区，导致疫情在院内传播，共有12人先后被确诊。

事发之后，李干杰很快就于10月14日至15日到青岛调研，检查疫情防控工作，来到青岛市疾控中心详细了解核酸检测能力、流调溯源、信息发布等情况，与疾控专家商讨疫情防控具体问题。

多方努力下，截至11月11日24时，青岛市本地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终于实现“清零”，其经验还被世界顶级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介绍推广，成为“千万级人口大型城市聚集性疫情处置策略”的典范。

李干杰在山东的履职经历还证明，环保官员也是可以抓好经济的。李干杰出任山东省省长后，今年三季度，山东省的GDP增长了1.9%，分别比一季度、上半年加快7.7、2.1个百分点，增速比全国快1.2个百分点，呈现出短期强劲反弹的态势。

可以预见，未来，将会有更多像李干杰、吴舜泽、刘长根这样的环保官员“走出去”。而这些环保官员履职之后，也将给各地带来许多新的理念和做法，助力中国生态环境质量的改善，实现高质量发展，让绿水青山真正变成金山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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