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风采】淡泊功与利,做科研路上的领路人——朱建国校友专访
朱建国
个人简介:朱建国,1958年生,上海嘉定人。1982年获得镇江农机学院自动化专业学士学位,1987年获得上海工业大学电机工程硕士学位,1995年获得澳大利亚悉尼科技大学电气工程博士学位。现任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电气与信息工程学院院长及教授。曾任悉尼科技大学电气、机械与机电一体化系统学院院长,电机与电力电子研究中心(CEMPE)主任,电气工程杰出教授。
一 、平凡出身,德厚流光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原因,朱建国在小学和中学没有得到完整的教育,去农村学农、到工厂学工。高中毕业后,没能上大学,而是去造船厂工作了四年,直到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才有机会通过考试进入大学求学念书。1982年初,他毕业于镇江农机学院(现今江苏大学),获得自动化专业的学士学位。在镇江农机学院工作3年后,于1984年,师从上海工业大学(现在的上海大学)的屠关镇教授攻读电机工程专业研究生,并于1987年获得硕士学位。1990年,他远赴澳大利亚,师从悉尼科技大学的Vic Ramsden教授,攻读博士研究生,于1995年获得博士学位。
他在1994年12月担任悉尼科技大学电气工程学院讲师,历任高级讲师、副教授,于2004年1月担任正教授,2017年1月被评为杰出教授。在悉尼科技大学工作期间曾担任电气、机械及机电一体化系统学院院长和电机与电力电子研究中心(CEMPE)主任多年。自2018年至今,他担任悉尼大学电气与信息工程学院教授及院长。在其学术生涯中,做出了多项有国际影响力的科学研究项目,发表了很多高水平的学术论文,培养了大批人才。很多他的学生在国内外的企业中担任技术主管或大学教授,有些现在已经是电气工程领域有影响力的学者、教授,担任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等要职。
朱建国是工人出身,穿着劳动布的工作服,带着满身油渍和满脸伤疤走进了大学的校门。在学术旅途上,他得到了多位教授的悉心培养、教诲、潜移默化地影响,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工人、普通大学生,成长为一位儒雅、清高的大学教授。在上海大学求学期间,对朱建国影响很大的几位老先生包括当时中国电机学术界很有名气的胡之光教授和屠关镇教授等,除学业上的帮助外,朱建国从这几位教授身上也学到了许多宝贵的精神品质,对于他后来的学术生涯都有着很大的指导作用。其中,他认为最受用、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淡泊名利、待人谦和的品质与严谨的治学态度。
朱建国是屠关镇教授从德国留学回来后的第一个学生。在上大求学期间,他有幸得到电机系主任胡之光教授的很多关照。有一次闲聊,他曾很唐突地问胡老先生为什么不申请一个学部委员(现今的院士)当当,或者是等副校长退休后接手担任领导?胡老很客气地告诉他,“做学问其实不是以这些为目标的,名誉也好,头衔也罢,都是身外之物,不要太在意这些东西,你在意的应该是学问做的好不好,有哪些科研成就。”“当然,胡老是一个很有教育方法、开明的老师,他不会去要求你怎样做,而是通过自己的言谈举止去影响你。”朱建国说道。
在悉尼科技大学读博期间,朱建国曾去德国的物理技术研究院工作过一段时间。离开之前,他把所有数据都放在一个硬盘里给了他的德国导师,但导师觉得这样不够严谨,因为硬盘会坏,数据有丢失的风险。于是朱教授就把所有的数据都打印了出来。那时候,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德国人的严谨与认真。他也将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在后来的科研工作中,比如,他设计了一个系统的计算机文件系统,并保证每一个文件都至少有两到三个拷贝,防止计算机中毒造成文件丢失。现在他还能完整地找到30多年前他做博士期间的实验数据和研究报告。
二、潜心科研,白首穷经
作为一名科学研究工作者,朱建国一直是大量研究项目的主要成员。从本科到博士,他读的一直是电气工程专业,但除电气领域外,他也接触过不少其他研究方向,但核心始终都是坚持做最前沿的东西,致力于做科研领域的开拓型人才。英语里常提到R&D,即Research and Development(科研与开发)。国内很多应用型的工科院校做D偏多,因为R投入很多但很难看出效果来,收益也不确定。朱建国早年也做了很多D,从中找出规律后就侧重做R这个方向,例如电机与驱动系统的系统级优化设计、针对应用的优化设计和为了高质量大批量制造的鲁棒优化设计等等,这些理念都是他最先提出的。现今世界正在经历一个数字化智能化的转型,最近几年朱建国侧重做一些数字化方面的东西,把数字孪生、人工智能、云计算、云服务等新概念新技术引入电机驱动系统的鲁棒优化设计以及大比例接入清洁再生能源的数字电网、虚拟电厂等问题,这些都是目前电气工程科研领域一些非常前沿的研究议题,对现代工业的发展转型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
朱建国在博二的时候学校就给了他讲师的职位,并在担任讲师之后9年之内到达了正教授的位置,这在国外是很不容易的。他的科研之路看起来成就非凡,但背后少不了坎坷与汗水。他曾经时常成晚成晚地睡不着觉,脑子时刻都在转。尤其是读博的时候,他说有时候一个问题的解决需要时刻不停地思考,达到量变到质变的转换效果。因此,他很认同成功需要九十九分汗水加一分灵感的说法。他自己之所以能够取得一些成就,就是在九十九分汗水积累的基础上,有了一分灵感的加持。但是,朱建国强调,挥洒汗水努力的过程不是简单地机械性地工作,背后需要有一套方法论和一定的逻辑。例如做科研,首先必须要有一个能立得住脚的立论,在此基础上再一步一步满满往前探索,寻找方向,才有可能取得成功。在方法论的基础上付出不懈的努力,就是成功的关键,一点懒都偷不得。
朱建国的研究成果得到很多同行的认可。在德国的PTB(国家计量研究院)、美国的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新加坡的A*STAR、以及中国的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华中科技大学、西安交大、哈工大等大学都有科研合作,担任访问或兼职教授。上学时受许多老先生的影响,朱建国是一个对名利看得非常轻的人,不论是院士头衔,还是工资之类的,在他看来都是身外之物,他认为只要学术成就达到一定高度,不管什么身份都可以被人尊敬。朱建国自己非名牌大学出身,也没有院士头衔,但仍能被悉尼大学聘请当院长,自然离不开他的科研成就。
悉尼大学建校于1850年,是澳大利亚第一所大学,有很多有名的校友,例如,澳大利亚现任总理及7位前总理都是悉尼大学毕业生。现在电气与信息工程学院里有8位院士。在悉尼大学最近的一次学术评估里,他所领导的电力工程方面得到了最高的评价。有人曾问他这一辈子最想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他说:“其实很简单,我要做的就是在我所专长的领域内培养一些好学生,让他们成为电气工程领域顶尖的专家,并把我的思想和精神传递给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受到太多世俗的影响,就足够了。”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的成就不是看你有多少个头衔,而是你有多少学术成就。
三、心系母校,搭建桥梁
上海大学澳大利亚校友会于2016年组建,之所以选择当这个会长,朱建国希望能够促进上大校友之间的联谊、互相帮助。据他讲,澳洲有许多有名的华人社团,例如,由大学里的华人讲师以上的人组成的澳华学人学会。在他担任澳华学人学会会长期间,他每年都会组织一些讲座,请一些老教授分享教学、科研和升职称等方面的经验给年轻的讲师。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华人学者在海外能够通过奋斗迅速成长,事实也证明了此举确实有效。
其实不止他,许多华人都有一种这样的自觉,所以等到上大成立上大澳大利亚校友会的时候,一方面朱建国自身很愿意为大家服务,另一方面,上大在澳大利亚的这些校友都更希望能有一个在大学工作的人来为大家服务,因为企业里相对会更忙一点,大学则会有更多机会与母校以及其他学校接触,每当母校领导来访澳大利亚,朱建国都会组织校友热情参与接待。大家都真挚地希望能为母校与澳大利亚的一些高校建起沟通的桥梁,增加交流学习的机会。虽然身在海外,心却一直在为母校着想。
不仅心系母校,作为老师的他,心里始终把学生放在第一位,朱教授对母校即将毕业的学弟学妹们也发自肺腑地给出了一些小建议。他认为,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时大家不要着急去做选择,首先要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追随本心是最重要的,不论是走科研之路,还是去企业、事业单位等等,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岗位就好,只有对那个行业感兴趣,你才会愿意为之投入,只要用心投入,必然会取得成就。正如中国古话所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其次第二点,就是需要无尽的努力,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世界在不停地变化发展,只有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学习进步,才能跟得上时代的步伐,“要活到老、学到老。”
朱建国拿自己举例,因为起步晚,他读博以及后来当讲师的时候一起竞争的同学、同事大都比他小十来岁,平时可能会多尊重他一点,但谈起业务来大家都不会认输,所以朱教授也在不断地学习,不停地研究,从而能够保持走在前列。“大学时学的那些知识是根本不够用的,随着时代的进步,很多理论和技术都会过时,所以我得不停地研究新理论,要做领先的东西。要活到老,学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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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编辑:郭韵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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