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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茶甘饭软酒香烟美” | 纪念丰子恺逝世45周年

莉拉 三联书店三联书情 2021-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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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读书和新知』


在冬日的一个夜晚读完《丰子恺家书》书稿全稿,心中有一句诗盘桓在心:“瀑布的水逆流而上/你还在我身旁”。书稿中那位平凡的父亲,从这195封信中起身而出跃然纸上,音容笑貌犹在,他握着最爱的小儿子新枚的手,轻拍后辈们的肩,抚着自己的一缕白须说着:“爸爸回来了。”
这便是我对此书的定调:讲述一位平凡的父亲,丰子恺。讲述在不平凡的日子中依然“茶甘饭软酒香烟美”的一位乐观温和的父亲的父爱。
谨以此文此书,纪念丰子恺逝世45周年。愿我们都能,如丰老所言,让生活——“茶甘饭软酒香烟美”。
丰子恺(1898.11.9-1975.9.15)

“你还在我身旁”
——《丰子恺家书》编辑手记
 
文 | 莉拉
 
选题缘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是让朴树录音棚唱得落泪的《送别》。是我此刻正在听的歌;

这是北京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后的第N个秋日,是我成为编辑的第1190天;

这是弘一法师写的诗句,弘一法师是丰子恺的音乐和美术老师,丰子恺在这位博学多才的老师的影响下,走上的艺术的道路;

你看,世间万物环环相扣,喜爱之物的磁场一环送出一环,急云成雨、秋收冬藏。大学时读过丰子恺的散文,里面有一段话震耳发聩:“现在,让我们回归我们的内心,用什么方式都可以。”后来工作又看到丰老说:“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幼子丰新枚(左)、丰子恺(中)、外孙宋菲君(右)

丰子恺实在是一位太被普通读者熟知的文化名家了,随便查查开卷,关于他的散文、艺术专论、画册比比皆是,本本皆是好书。我在这些“材料”中读到过这样的小趣闻——那就是丰子恺有天在孩子们放学回家,把手中的樱桃放在树上,假装摘给孩子们逗乐。那时候我在想,作为爷爷的丰子恺,作为父亲的丰子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我还来不及研读有关丰子恺的传记,机缘巧合之下,案头上摆上了《丰子恺家书》这一珍贵书稿。

书稿感受

在冬日的一个夜晚读完《丰子恺家书》书稿全稿,心中有一句诗盘桓在心:“瀑布的水逆流而上/你还在我身旁”。书稿中那位平凡的父亲,从这195封信中起身而出跃然纸上,音容笑貌犹在,他握着最爱的小儿子新枚的手,轻拍后辈们的肩,抚着自己的一缕白须说着:“爸爸回来了。”

这便是我对此书的定调:讲述一位平凡的父亲,丰子恺。讲述在不平凡的日子中依然“茶甘饭软酒香烟美”(丰子恺1974年1月14日给佩红信所言)的一位乐观温和的父亲的父爱。(读罢书稿再重看丰子恺在书中给丰新枚的画作《给恩狗的画》,竟流泪了)

这也是书信、47幅“给恩狗的画”的拥有者——丰羽先生(《丰子恺家书》的编者;也是书中的“小羽”本羽;丰子恺研究会会长,长期致力于与丰子恺先生有关的文化传播事业),愿意把这些书稿倾囊相授、结集出版的初衷吧——“你还在我身旁”。那样的思念,那样的信念。


内文插图:给恩狗的画
丰子恺家族收藏


全书书稿共计字数约长长久久的9.9万,写给家人信件195封,其中给小儿子丰新枚信件180封,其余15封分别是给次女女婿宋慕法和外孙宋菲君,以及次子丰元草、三女儿丰宁馨。是信,也是丰子恺之日记,皆因信的内容均是

——一代画家、教育家每日生活的平凡叙述:今天的猪肉卖几钱,昨日黄花落入何处,不久的“解放”如何让自己念想……

——一代散文家、装帧艺术家对家人的平凡爱意:担心儿子不舍得花钱、担心后辈无法调动工作不能团聚、担心孙辈学习不好……

——一代翻译家、艺术理论家对物质平淡精神富足生活的朴素向往:想解放想自由探亲、想归还自己的房屋和工资、想与书籍艺术大自然相伴……



通读全稿后,一开始我认为,书稿的瑕疵是存在的。那就是信件的内容虽然反映出写信者丰富的文化内涵、艺术修养以及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但因是完全个人化的生活点滴白描,且写信者彼时年事已高,重复啰嗦的事件和内容不乏多处,一开始担心读者略嫌枯燥。但之后这个想法却彻底得到改变,这就是父亲呀!这才是父爱啊!这才是真正的父子情呐!

一位平凡的啰嗦的父亲的爱!


谁的父亲不是这样的呢?不是当你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催四十岁的你三遍去洗澡的那个啰嗦老人?不是在你已经独自撑起一个另外的小家二十年后,还在担心你给他买烟会没钱的健忘老人?我们愿意原谅这份啰嗦,是因为父亲,是因为父爱。我们愿意升华这一份罗嗦,是因为家的温暖,温柔的唤起。


一封家书,胜却人间无数

一封家书,胜却人间无数!

《丰子恺家书》,就是讲述一位平凡的父亲丰子恺之书。在画家、教育家、散文家、装帧艺术家、翻译家、书法家、艺术理论家之外,让那些喜爱丰子恺的读者朋友们,了解到作为“平凡父亲”的丰子恺。


在书中的信中,丰子恺说道,“现在做父母,一定辛苦,但也一定另有乐趣”。如果您的爸爸还在身边,就请更加包容他们;如果你远在异乡,就拿起笔写一封家书;如果他们已经远去,就用此书,静静地缅怀他们吧。

丰羽先生说,处之泰然,顺其自然,是他爷爷一生的人生态度。他希望通过这部《丰子恺家书》,将这种思想呈现给各位读者。尤其是在这场不期而至的新冠肺炎疫情之后,我们大家都将面临着生活方式和人生态度的再思考,再改变,再提升。当今社会需要更多的人情、温情和亲情。


如若此书能唤起父爱在社会上流动、讨论,便是此书源远流长的教育意义、社会价值了。那我作为编辑参与者,也会感到无比的光荣和欣喜。

附上《你还在我身旁》一诗,此为香港中文大学《独立时代》杂志微情书征文大赛一等奖作品。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的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


子弹退回枪膛,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旁。

作为做书的后辈,也怀着敬仰和惴惴不安的心情,斗胆谨以此文此书,纪念丰子恺逝世45周年。

愿我们都能,如丰老所言,让生活——“茶甘饭软酒香烟美”。


丰子恺家书

丰羽 编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0-9

ISBN: 9787108068989 定价:4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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