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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VS南山,胜负已经不重要

2017-05-04 孙不熟 城市战争

文|孙不熟


南方都市报的报道称,广州天河一季度GDP超过深圳南山,位居广东经济第一区。二者都是各自城市的形象代言人,其比较当然是坊间津津乐道的话题。


(一)


数据显示,天河一季度GDP是951.8亿元,超出南山大约107亿元,领先幅度明显。从产业结构以及去年的增速对比来看,天河在2017年全年很有可能实现对南山的反超。


不过,这么说可能低估了南山,殊不知南山经济已经实现了触底反弹,一季度GDP名义增速是19.6%,超过天河的15.2%,之所以总量仍比天河低,是因为南山仍是工业经济占主导的区,生产节奏受季节性因素影响较大。工业企业一般集中在下半年收付货款,所以南山区的GDP向来都是年底翘尾明显,比如去年,天河在前三个季度还领先南山,但到第四季度,又被南山反超。


南山今年遇到一个很好的外部条件,那就是PPI(生产者物价指数)出现罕见的恢复性上涨,这意味着工业品价格实现触底了反弹,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第一季度多个工业城市GDP名义增速出现爆发式反弹,比如天津是15.6%,重庆是14.1%,深圳是17.9%,青岛是27%,宁波是24%。南山的工业经济占GDP比重接近50%,一季度GDP出现19.6%的大涨,也就很好理解了。


随着下半年翘尾因素的出现,南山GDP在年底再次反超天河的可能性是有的。当然,天河的实力也丝毫不能低估,一季度名义增速超过15%,在广州市内有着鹤立鸡群的地位,活力充沛、动力强大。所以,今年无论是天河胜还是南山赢,都是正常的,或者说胜负已经不重要。


我记得中国综合开发研究院的宋丁先生就广深GDP竞赛打过一个有趣的比方,他说到年底,只要政府召集华为、腾讯、比亚迪几个大企业,突击加一个晚上的班,GDP就能超过广州。当然,被深圳超了也不怕,广州也能召集广汽、网易、思科加一个晚上的班,马上也能扳回来。


之所以打这个比方,是想说,对广深这两个近在咫尺、活力充盈的城市来说,一时的GDP胜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竞争中找到各自的比较优势,建立一种可持续的竞争力。当然,广州和深圳的话题太大,今天且说说天河与南山。


(二)


如果说天河是吸收总部经济的高地,那南山就是孵化大公司的温床。南山有一种奇特的能力,那就是善于把小草根养育成参天大树,今天叱咤风云的那些深企,比如腾讯、华为、大疆、万科、创维、金蝶等都是从南山长大的,10到20年前,这些企业可都是小草根,是南山这片神奇的土地赋予了他们神奇的力量。到今天,整个南山区的上市公司早已超过100家,其光辉指数除了北京海淀无人能敌。


当然,光辉是属于历史的,今天的南山是否还具备当年那种热血沸腾的魔力,也许要打一个问号。至少从去年开始,华为终端部门的搬迁,以及多个工业企业的产能外溢,都在传递一个信号,高房价带来人才挤出效应,正在让光辉的南山区感受到压力。另外,到2020年,前海的一些税收优惠政策会到期,这对南山来说,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外部因素。


相比南山,天河的优势在于它的产业结构,这个地区90%的GDP是由服务业创造的,而且大部分是金融、会计、创意等高端的生产性服务业,而非低端的生活性服务业。服务业相对制造业的一大优势是稳定,受外部环境的影响比较小,特别是对房价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不同于制造业,服务业的交易往往需要面对面完成,这决定了服务业企业必须聚集在便于交流的中心城区,不像制造业企业那样容易转移,所以天河区基本不存在产能外溢的压力,其稳定性、持久性更好。


南山区虽贵为高技术企业聚集地,但其主体还是一个工业区,只不过是先进工业区,其对房价、税收、工业原材料等成本的敏感性高,受外部环境的影响较大。比如,华为可以搬迁到松山湖,但招商银行的总部就不太可能搬到那里去,因为招商银行的业务开展需要高密度的人际交流,对深圳的依赖度远高于华为。


找到天河与南山各自的比较优势,很容易发现GDP一时的胜负根本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建立一种持久的竞争力。现在,我们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天河作为一个中央商务区,这几年越来越重视创新创业,在高房价的压力下居然成为广州创业活力最好的区域。在广州,天河也被认为最像深圳的一个存在。南山作为一个高技术园区,则越来越重视总部经济,前海、后海的目标都是超级总部经济区,和福田中心区抢起了饭碗,南山的未来很可能是深圳的天河。


天河越来越像南山,南山越来越像天河,这很有意思,至于二者的GDP胜负已经越来越不重要,重要的是二者其实都在一个大的生态系统里,长远来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如果一定要分出个彼此和胜负,那只具备娱乐的价值。


延伸阅读:

孙不熟:广州为什么有前途?

京沪外来常住人口下降,广深仍快速增加

天河VS南山,谁是广东经济第一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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