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应该控制人口吗？我觉得要

文｜孙不熟

本文纯属虚构，纯属娱乐

最近，随着各地两会的召开，北上广等超级城市纷纷提出人口“天花板”的控制规划：北京提出2020年控制在2300万以内，上海提出2020年控制在2500万以内，广州则提出适度控制人口规模。

关于大城市的人口管制，我一向的观点是要区别看待，不能一概而论，今天主要聊一聊北京的人口管制。

首先声明啊，我不是北京人，也不是北漂，只是一个住在广东的湖北佬。

但，这事儿也不能说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为了把这个道理说清楚，我们来玩一次角色扮演游戏：由我一个人来饰演这个话题中的两个关键角色：燕京市长、公知。（为防止对号入座，本文所说的燕京与现实中的北京没有对应关系）

公知：市长先生，敢问燕京2300万的人口红线是怎么算出来的？

市长：缺水，缺水，缺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2300万的数据是依据北京水资源承载能力测算出的。

公知：那就对了。我们早就论证过，缺水是一个伪问题，世界上很多大城市都缺水，比如洛杉矶、新加坡也极度缺水，拉斯维加斯甚至建在沙漠上……

市长：先生可知北京的水价？

公知：what？我只关心国家大事，不关心柴米油盐的。

市长：我给先生算一笔小账：燕京现在执行的是阶梯水价，第一档是5元每吨，而上广深杭分别是2.93、2.98、3.2、2.9。北京水价是国内主要城市中最高的，说明我们的取水成本也是全国最高的。

公知：才5元每吨？我以为多贵，10元我也付得起啊。

市长：先生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居民用水是政府保护价，物价管制也是你们知识界经常批判的做法呀。可先生知道北京水价如果完全市场化，会高到什么程度？

公知：什么程度？

市长：我也不知道，但有一个价格可供参考。我刚才说的是居民用水（享受政府保护价），如果是用于吃喝玩乐的特种用水，您猜现在价格是多少？160元每吨！在上广深杭才多少：12.3元、22元、17元、5.35元。

设想一下，如果燕京的居民用水也像特种用水那样放开价格管制，会是一个什么情形？你现在每月100元的水费，可能会涨到每月3000元。

当然，这个设想非常粗糙，不一定恰当。我想说的是，相比居民用水，特种用水的价格更能反应一个城市的水资源紧缺程度。

北京缺水究竟到什么程度，先生现在应该有一个概念了吧？

公知：别蒙我，开头的问题还每回答我呢？洛杉矶、拉斯维加斯、新加坡等国际大都市也极度缺水啊，而且还是市场经济体，人家水价也不没有高到160元每吨啊。

市长：跟先生科普一下地理知识先：

新加坡是个城市国家，国土面积只有700平方公里，当然缺水，但是人家地理位置好啊，深处热带地区，降雨充沛，又靠近水资源充沛的马来西亚。

洛杉矶缺水，也没错，准确来说，是整个南加州都缺水，但是北加州不缺啊，加州有个“北水南调”的工程，南加州取水也不难。

拉斯维加斯？总人口才几十万，跟我们燕京不在一个体量，而且人家靠近米德湖水库，有胡佛水坝喂养啊。

综上所述，这些城市虽然自身缺水，但是取水成本低啊，但我们燕京可以从哪里取水呢？不好意思，周边都是穷亲戚（天津表弟和我们半斤八两），只能

风物长宜放眼量，到千里之外的长江调水了。

公知：嗯，南水北调，我们知识界对这个争议也很大。但，为了燕京以及广大华北人民的喝水问题，花再多的钱，也是利国利民的。

市长：的确不差钱，问题是谁来掏这个腰包，是像先生这样的燕京居民，还是国库，或者是住在外地的湖北湖南上海广东人？

我援引经济日报一个数据：截至2014年11月底，南水北调办已累计下达东、中线一期工程投资总额2541亿元。

这2541亿元的投资金额主要来自4个渠道：第一部分是中央投资，大概353.8亿元；第二部分是银行贷款，478.5亿元；第三部分是燕京、天津、山东、江苏、河南、河北六个省市筹资，共计196.5亿元；第四部分是国家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基金，为1512.2亿元。

也就是说，南水北调目前70%以上的资金都是国家在解决，等于是全国纳税人都在为燕京市民的饮水问题在买单。燕京人口如果继续暴涨，全国纳税人还要为此继续买单，这对没有在燕京生活的外地人不公平。

公知：的确，按照我们知识界的原则，本来就应该谁受益、谁买单，南水北调的成本还是由我们燕京居民来买单吧。

我刚才谷歌了一下，加州当年为解决“北水南调”的资金问题，发行了特别债券，建设方案对受益地区和企业如何支付水费也作了详细规定。换句话说，南加州的取水成本，主要由受益地区的居民和企业来承担，而不是全州纳税人，更不是全国纳税人。

市长：那就对了，我们现在能不能把水价给涨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真正用水的人（受益者）来承担这个高昂的取水成本。

公知：且慢，如果放开物价管制，燕京水价真会涨到160元每吨？我们知识界可是好几年都没涨工资啊，如果每月真花几千块用在用水上，实在无法接受。

市长：先生说得对，相信大部分燕京居民都无法承受市场化的水价。所以，我们还是来聊聊人口管制的问题？

公知：可是，我们的价值观不答应啊，迁徙自由是天赋人权，怎么可以用行政手段来管制人口？

市长：……

公知：不如这样，水价如果真要市场化，那就不能只是需求端的市场化，供给侧也要市场化。诺大燕京总不能仍然只由一家自来水公司来供水吧？

更多的市场主体参与进来后，说不定能研发出成本更低的取水技术，比如海水净化、循环用水等等，经过充分的竞争之后，市场化的水价也不一定就很高。

市长：甚好，只是居民用水关系到国计民生，关系到社会稳定，一旦彻底放开供给侧的管制，不知道会不会出乱子。这事儿我没把握，不如我们还是聊一聊人口管制？

公知：我们的分歧在这儿，暂时不聊了……孙不熟，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你丫到底是不是五毛？

孙不熟：先生息怒，这事儿我没有拿过一毛钱，只是编个段子，切勿对号入座。

我只是想说，燕京作为一个超级城市，其水资源的供应成本是极高的，而且这个成本目前主要由全体国民来承担，而非像先生这样的燕京居民。燕京人口如果继续无限制上涨，全国纳税人还要为此继续买单，这对外地人是不公平的。

当然，如果燕京高昂的取水成本，能够通过市场化的手段，让真正用水的人（受益者）来承担，燕京要不要人口管制，就真的是个伪问题了。